第六十九章 霍焰見向瑞
“夠了啊。”霍焰睡眼惺忪，一邊打哈欠，一邊起身。
向北聳聳肩，撇撇嘴，並不care.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下外麵的天氣。
正午時分，陽光穿過雲層，照射下來，草地上，水泥路上，枝幹上，雪都融得差不多了。
“走吧。”套上黑色大衣就出門。
向北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材質極好的黑色大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無疑，內裏一件酒紅色的毛衣搭著，十分搭配。
“看啥了，快跟上。”霍焰插著都在後麵說道。
向北快步跟上，瞅瞅他，又瞅瞅自己這一身，十幾天沒洗澡了，要不是天氣冷，估計都要餿了。
霍焰停住腳步，從上到下打量起這個女人，失憶的她，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總結的兩個字就是比較活潑。
他揚起嘴角，搖了搖頭，以前，十幾天沒洗澡的向北是絕對不會這樣出現在他的麵前的。
“快點！”向北快步往前走。
一個岔路口跟前，她停在那裏等待他上來。
陽光很溫暖，樹上的芽枝，被雪洗禮後仿佛變得更青蔥，更有魅力。
“在這幹嘛，走那麽快，怎麽不走了。”他在後麵似笑非笑的調侃，吊兒郎當的樣子，向北氣得牙癢癢，偏偏又奈何不得他。
一雙鳳眼瞪著他。
“別瞪了，快跟上。”
霍焰向右邊的岔路口走去。
上一輛銀色雪佛蘭SUV，啟動車子就往前開。
“把我載到市區就行，我自己回家。”向北欣喜道。
“回家？誰說要送你回家了。”他挑眉問。
“不是，你不是說送我回家嗎？”
“我說送你回家了嗎？”
見他方向不對，語氣也不對，向北心裏有點急了。
“說了啊。”
霍焰餘光看到向北眼眶都快紅起來，心裏想了想，還是跟她說實話吧。
“我說過要送你回家……”
“你本來就說過。”他還沒說完，向北一句話頂了回去。
“聽我說完，別急。”
她豆大的眼淚水掉下來，一滴一滴的。
霍焰轉眼，看到小臉上淚水斑斑，眼眶裏淚眼汪汪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抹了一把兩寸頭，咧著嘴笑道：“我沒說不送你回家，逗你玩的，你跟我去接個人。”
“可是你開的方向不對啊。”她摸著眼淚問。
“喲，你還知道方向呐。”
她一邊擤鼻涕，一邊埋汰：“廢話。”
“我保證送你回家，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向北猶豫道：“你們黑幫都這麽的善變的嗎？”
“怎麽說？”
“怎麽一下子感覺你回來，就跟個太子似的，這麽自由。剛跟我一起進來那會，咱倆可是一起進的監獄啊。”
他笑著答：“這你就不懂了吧，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可不就是太子。”
向北白了他一眼。
兩人一起到酒泉市。
向北觀察這個市，這裏的風俗和加特市那邊不同，當地的民族風氣比較嚴重一些。
穿著一些特有的服飾，這裏的建築也不盡然是歐式風格。
“這是哪啊，我怎麽從來沒來過這。”
“地球這麽大，你沒去過的地方多了去。”
她一記白眼過去，霍焰摸了摸鼻子：“我說的沒錯啊。”
到了酒泉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霍焰一路開著車子去了一處酒店。
“不會要來這住一晚吧。”她嫌棄的看著霍焰。
他揚起嘴角：“想什麽呢，下車。”
向北跟著霍焰下了車，這處酒店，雖名為酒店，但實則是一處民宿賓館。
路很窄，車子進不去，兩人下車走。小路兩旁的節目很精彩，各色的女人在外麵招攬客人。
“喲，帥哥，進來嘛。”
“帥哥，來我們這，我們有上好的節目。”
當地的人用本地話說著這些開放的詞語，向北愣是一句沒聽懂，但她猜也能猜出什麽來。
“你出來那麽多天都是在這渡過的？”她狐疑的打量著霍焰。
霍焰一臉從容道：“不是，還有很多地方，我一天要跑的地方多。”
“你……你……你小心染病啊，離我遠點。”她嫌棄的拍了拍被霍焰碰到的手臂。
“到了，你還往前走什麽？”他進了一家賓館，賓館兩側立著穿著穿著暴露的姑娘，各個濃妝豔的。
向北一溜煙的跟上去，搶先在霍焰前一步上了樓梯。
她一路打量霍焰的眼神沒有移開過。
霍焰走511號房，扣扣扣敲了門。
裏麵半晌才傳來蒼老的聲音：“誰？”
“是我。”
門開了。
“你怎麽才來。”崔立側身讓霍焰和向北進門。
“怎麽樣，這些天，考慮清楚了嗎？”
霍焰觀察到崔立倒茶的動作，他變得沉穩起來。
崔立到了杯茶，抿了一嘴：“我自首，但我不能向你自首。”
“你想回國？”
“是的，我想回國自首。那裏才是我的根，晉城才是我的故鄉。”
霍焰雙手交叉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
崔立眼裏露出喜色，他著急問：“什麽事？”
“你到底認不認識察木。”
崔立雙手抖了起來，摩搓著雙手，惶惶不安，又拿起杯子一口喝了杯子裏麵的茶水，連著茶葉一起咀嚼進肚。
半晌，他才說道：“隻要你護送我回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跟你說，包括你說的那個察木。”
霍焰蹙眉：“這麽說，你認識他？”
他瑤瑤頭，又點點頭。
霍焰抓了一把那兩寸頭發，吐出一口濁氣：“送你回去，沒那麽容易，我送你一站，你必須告訴我有關於當年的一件事，這樣公平嗎？”
崔立深思了許久，他點點頭應下了。
霍焰帶著崔立，連夜坐車回了加特市。
整整一天一夜才到加特，一回到加特，向北就促不及待的想回家。
霍焰提出去向北那裏，向北剛到家，就遇上了回來的博文，他頭上綁著繃帶，在客廳和向瑞玩，向瑞已經六個月有餘，正是要出聲的時候，整個客廳都是他的聲音。
“這麽熱鬧啊，好久不見。”向北一進門，向瑞就呀呀的叫喚著她。
向北跑過來，接住向瑞，向瑞在她身上一回，就不肯呆了。
博文看到玄關處的兩個男人。
“向北，那兩位是？”
“哦，那兩位過來借宿的。”
“你好，打擾了。”霍焰說道。
博文不動聲色的觀察了這個男人，有點熟悉，但是他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歡迎，安排兩間客房出來。”博文說道。
一旁的阿姨馬上上樓收拾。
向瑞跟了一下向北就不肯了，嚷嚷著要下來。
博文忍不住道：“孩子嫌棄你身上的味兒，你要不先去洗澡吧。”
向北聞了一下，味道絕了，她一溜煙的衝上樓。
博文抱著向瑞坐在沙發上：“坐啊。”
霍焰和崔立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霍焰觀察了向北和這個男人親昵的語氣，還有眼前的這個孩子，難道她這麽快就和別人生下孩子了？
才一年多的時間不是嗎。她可以這麽快就失憶，還和別人生下孩子！
這個孩子的眉眼不像她，但下巴有點像，可是孩子還這麽小，根本看不出來。
霍焰猶豫問：“這個孩子是向北的？”
博文一愣，難道他看出來了，他和向北是什麽關係？
“不是。”
“哦。”霍焰心裏放下一塊石頭。
好在這個孩子不是她的，不然他不敢保證是掐死這個孩子還是掐死那個女人。
向瑞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霍焰，伸手要抱抱。霍焰見其向他咯咯的笑起來，一雙小腳丫子瞪著要過來。
霍焰道：“我可以抱抱孩子嗎？”
博文頓了頓：“可以。”
將孩子抱給霍焰，博文看著霍焰和向瑞，簡直像極了，又仿佛哪裏不像。
向北穿著一身睡意下來，粉絲小奶圖睡意，毛茸茸的，身上香噴噴的。
家政阿姨也下來道：“房間收拾好了。”
崔立起身跟著家政阿姨上樓，霍焰將孩子還給博文，孩子一隻小手緊緊握住霍焰的袖子不放。
博文道：“向瑞，過來，這位叔叔要去休息了。”
向瑞仿佛聽懂了是似的，乖乖的送開小手了。
見向北跑下來，沙發上爬著要去向北那裏。
霍焰停住：“他叫向瑞？他姓向？”
“他的父親姓向。”博文解釋道。
霍焰上了樓，向北抱著向瑞道：“你怎麽知道他父親姓向？”
博文：“我當然知道啊，他父親是我的親戚。”
“哦，也是，你那個親戚啥時候來，他再不來的話，這孩子就歸我們了，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的。”
向北抱著向瑞調侃。
向瑞張著小嘴巴，流口水，小口水兜都濕透了。
“快，拿塊口水兜過來，這孩子，怎麽這麽多口水流呢？”
博文扔了塊口水兜給向北，她很熟練的給他換上。
“該睡了吧，十點鍾了。”
她抱著向瑞去了兒童房，哄著他入睡，博文在向北身後，悄悄的抱住向北。
向北一驚，立即躲開。
博文立顯尷尬：“向北，不好意思，我……”
“沒事，博文，再給我點時間，我暫時還不想……”
博文撓了撓後腦勺道：“好，我不急，我等你。”
向北知道，從她醒來之後，見得最多的人就是博文，是博文幫助她，從生活到工作，都是他，他不止一次的向她示愛，但她就是沒那種感覺，她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