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野外訓練
剛夜跑回來，向北就接到張芸的電話問最近和沈洵的情況怎麽樣，向北如實回答。
聽著張芸的那邊交代，向北扶著額頭，無奈的應承。
……
夜裏，向北驚醒，全是冷汗。
她起身洗了個澡，噴頭的水灑到向北的肌膚上，她全身都在發抖。
回想起剛剛的夢，心尖像刀刮一般。
夢裏的張芸改了以往的優雅，麵目猙獰尖銳：“向北，你要錢還是要聶佐，你若是對聶佐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會讓你永遠都無法再見到聶佐，把你送回你原來的地方！”
向北搖頭：“媽，我要錢，不要聶佐！”
夢裏，向北仿佛聽到孩童的哭聲。
張芸醜陋的麵目：“向北，我早說過，如果想在聶家，你必須聽我的安排，你要錢還是霍焰！”
向北驚恐，憤怒，悲傷，失落。
她捧著頭埋進膝蓋裏大聲的尖叫：“我要錢，要錢！”
張芸笑的五官扭曲：“向北，你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你隻要錢，就連孩子你都能打掉。”
向北搖頭：“不是，不是，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夢裏的一切太真實，向北蹲下，聽著噴頭淅淅瀝瀝的水聲，壓抑的流出眼淚，慢慢的哭出來。
霍焰，你為什麽，不爭氣！
夜裏，她抽了一夜的煙，睜著眼到五點，鬧鍾響起。
五點，她比士兵早半個小時，起來圍著訓練場跑步熱身。
五點半，哨聲準時響起，跟著部隊一起晨練，隻要下定目標，她就一定做到。
早上去軍醫院上班，幹澀的眼睛紅腫，蔡雅眼尖的發現細聲問：“向醫生，你怎麽了？”
向北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道：“沒事，沒睡好。”
蔡雅突然想起來早上賀翔的話：“賀翔讓你來了，去他診室一趟。”
向北放下包，信步到診室，扣扣敲門。
賀翔：“請進！”
“你找我？”
賀翔眼神示意向北坐下，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今天隊裏給的文件，遞給向北。
“知道你想表現自己，這次跟隊的機會就讓你去。”
向北翻開文件看了兩分鍾，抬頭問：“你覺得我能勝任？”
賀翔：“向醫生，你的醫術沒什麽問題，外麵的條件也能迅速提升你的軍事素質，你要是不去……”
向北：“我去！”
賀翔扶住嘴角：“那就好好準備，明天出行，那什麽，據說是這次的指導員是霍焰首長。”
向北頓了一下，如果相遇，免不了誤會，但，那又怎樣。
“嗯。”
“霍焰首長真因為你沒去看他的事對你心存怨恨？”
“賀醫生，你跟蔡雅的智商怎麽在一個水平上了。”
“什麽話這是，我智商挺高的好嗎，挺高的。”
向北不理會後麵的賀翔叨叨，拔腳回到診室，做了個計劃。
臨近下班又去了衛生隊那邊看看準備的醫療器械。
到那邊，正巧看到蔡雅竟然在那邊。
“咦，向醫生，你怎麽會來這？”
“我來檢查明天跟隊的藥物準備得怎麽樣。”
“明天是你去嗎？我也要去啊。”
向北上下打量了一下蔡雅，以她的性格，她會這麽積極申請跟隊，難道？
“據說，明天的演習是霍焰首長和龔建首長兩位首長過去，我千求萬求賀翔，才答應我前去的。”
“跟隊的軍醫一般幾個人去？”
“看情況了，大型點的，會多叫幾個人跟隊，一般來講，訓練有素的士兵，都很少在演戲的時候發生什麽幺蛾子，就是有些新兵蛋子扭傷骨折之類的。”
“哦，那這次是我們兩個人去嗎？”
“貌似是。”
向北扶額，蔡雅這個人吧，雖然醫術過得去，但人很大大咧咧，看來這次是真的在考驗她了。
她上前，仔細將藥箱裏的藥物一一核查，都是些應急的。
次日，向北和蔡雅兩人提著藥箱在軍醫院去大門口等待。
蔡雅興奮：“向醫生，好興奮啊，好刺激啊！我進來這麽久，其實沒跟過隊，你信嗎。”
“多謝你，把這麽寶貴的第一次跟隊經驗給了我。”
向北看了眼蔡雅，笑了笑，不忍戳穿她的幻想。
龔建看著吉普過來接人。
“就你們倆去？你們能行？”
蔡雅看到龔建，害羞的低下頭，不看正視他。
一旁的向北：“行不行，過去就知道了。”
霍焰早早集中隊伍，在門口集合，龔建還沒到。
霍焰看了看秒表，已經等了五分45秒。
秒表跳到十一分的時候，一輛軍綠色吉普停在霍焰的跟前。
霍焰上了副駕駛，看到後座的人，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軍醫院這班人都在幹什麽？跟個隊，全讓女人上場。”
龔建笑笑：“消消氣，我倒認為女同誌沒什麽不好，比男同誌細心。”
霍焰冷著臉不在說話。
蔡雅假裝睡眠，向北仔細觀察四周情形。
上路顛簸，蔡雅這廝早就臉色蒼白。
車子到了地點，她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車狂吐了起來。一向好耐性的向北都忍不住蹙眉。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大家都默契的鬆了一口氣，下車後，大家自覺列隊。
霍焰吹響了哨子，正色：“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進入了競賽階段了。
聽著，在山頂上我插了麵旗，意思大家很清楚，7天裏麵，大家撐不住了，
可以發射信號，我會第一時間來救你，但是，這也意味著你就淘汰了，聽明白了嗎！”
列兵：“明白！！！”
霍焰：“各自檢查裝備，出發！”
向北問：“接下來在這裏搭帳篷嗎？”
霍焰不理會，自顧自的上車，龔建和向北道：“向醫生，這裏開闊，在這裏搭帳篷，會更加安全些。”
向北看蔡雅一個勁的往龔建身邊湊。
霍焰一個人冷著臉，全然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幹脆蹲下，欣賞起蝴蝶。不去當燈泡，也不去碰壁。
霍焰瞥了眼身後的女人，全然衣服放鬆的心態，心中鬱結。
“向醫生，過來幫個忙！”
向北正看著手機裏的紫色蝴蝶發呆，便聽到霍焰叫道。
向北收起手機，來到霍焰身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霍焰握住一個帳篷的一腳：“我穩住腳跟，你用錘子敲！”
向北拿起地上的小錘子，輕輕了敲了一下，沒變動。霍焰翻了個白眼：“沒吃飯？”
向北沉默，用力的錘了一下，錘子一半在釘子上，一半在霍焰的手上，霍焰吃痛甩開手，沉聲：“向北，要報複直接來啊，別玩陰的！”
龔建被霍焰的叫聲吸引，看向霍焰和向北，嘴角不自覺上揚。
霍焰看到向北一臉無辜，霍焰：“算了，我自己來。”
向北抬眸堅定：“這次我一定可以！”
霍焰猶豫，再次小心翼翼的穩住腳跟，死死盯住向北的錘子，一有偏差，隨時撒手。
向北第三錘實打實的打在釘子上。接下來的每一錘都配合得很好，霍焰不得不懷疑剛剛向北是有意的。疑惑的眼神瞥了幾眼向北。
向北一本正經解釋：“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給你打回來吧。”
四人搭好帳篷後，帳篷搭了兩個，守夜用和夜宿用的。
四個人，需要有人守白天和黑夜，以防士兵有任何情況發生。
霍焰將表排出來，蔡雅和龔建守白天，他和向北守夜晚。
這樣的安排正中蔡雅的下懷，當然還有向北的。
龔建表示無所謂，聳了聳肩。
這次是對新來的士兵進行野外生存訓練，這個任務向來是交給龔建的，不知道這次為何，還加上了霍焰。
兩天前，雷天明辦公室內。
霍焰一身單薄的軍裝，與後麵同樣單薄的士兵正跑著早操回來。
霍焰剛叫解散，就被叫去團長處。
霍焰走進，雷天明笑得慈祥：“霍焰，來，坐。”
霍焰拉開前麵的椅子，正襟危坐，提耳恭聽。
雷天明邊泡茶邊說：“霍焰，我們團準備對新兵進行七天的野外生存訓練，這都訓了大半年了，
是馬是騾子，都得出來溜溜。為我們下半年的演習選尖刀，我思來想去，這個指導員由你和龔建最適合，
這次是新春首次的野外戰爭訓練啊，希望你們倆都好好完成！”
霍焰：“保證完成任務！”
雷天明笑笑：“這野外生存，大家都得是活著回來。”
“保證完成任務！”
雷天明喝了一杯茶嗬嗬笑道：“就你小子最能幹。”
……
初春的夜晚與冬天別無二致，來得快，去得慢。
四人捯飭好一切，簡單的吃了壓縮食品後就已經天黑了。
這裏的電器全靠車子供應。
而所謂的電器隻有一個點燈和一台電腦，電腦上連接士兵上的定位器。
霍焰坐在軍綠色折疊椅子上單手扶腮關注顯示屏上的紅點點。
向北在另一側打盹。
冷風一陣陣襲來，她難以入睡。
屁股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椅子上有釘子？”
向北看霍焰一臉認真關注顯示屏，突然而來的聲音有點突兀。
向北平靜：“不是，冷。”
霍焰轉頭看到向北，軍裝大衣，穿得還算厚實。
未語，繼續看向顯示屏。
一室沉靜，一陣冷風襲來！向北忍不住：“哈欠！”
沒能讓她淘汰出部隊，還整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霍焰心裏極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