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沒什麽不好
向北跑過去，握住霍焰的手：“霍焰，我們有救了。”
她又感傷了，還是不開心，她的眉頭緊緊的蹙著，眼眶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怎麽一會笑一會哭的表情？”
“今天，我們經曆太多，我想，你回去後會不會又對我冷淡了。”她坦白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猶豫。
他摩挲著她的臉，小臉還是這麽的白嫩，細皮嫩肉，他該拿她怎麽辦。
直升機落在外麵，龔建敲門：“霍焰，在裏麵嗎。”
外麵的聲音如此大，老頭穿著外套出來看，才發現客廳裏麵這麽多的士兵。
他頓時返回屋裏，拿出下午向北給他的那條項鏈。
“姑娘，這個是你的項鏈，還給你，嘿嘿”
向北楞了一下：“大叔，這個是一點小意思，您收下。謝謝您收留我們。”
“可不敢收下，你們都是人民的子弟兵，你們都在為我們做奉獻，我們怎麽還能要報酬呢，老頭子我一時鬼迷心竅，你……”
霍焰遞了一個眼神給龔建，龔建收到。
“大叔，謝謝您。項鏈您可以不收，那我們的這點謝禮，您就收下吧。”
“不敢，不敢。”老大叔看見龔建穿著一身的軍服，不由的就畏懼起來。
龔建見大叔一臉真誠，也就沒再堅持給謝禮。
“那行，大叔，謝謝您，我們這就走了，叨擾了。”
一行人坐了直升飛機將霍焰送往四五醫院，掛了急診。
一堆的士兵在急診門口，裏麵主刀大夫正是徐主任，輔刀是寥文梅。
手術整整做了三個小時，龔建在外麵走上走下，坐立難安。
“什麽情況？”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就過來。
向北轉頭，是霍焰爺爺！
“爺爺好。”
霍焰爺爺晲了眼向北：“聶小姐，你好。”
語氣裏充滿了陌生和疏遠，還有些諷刺。
龔建一臉分不清情況，這又是鬧哪樣，誰把霍焰爺爺給弄過來的。
“爺爺，您怎麽來了？”
龔建上前扶住老人坐到一邊。
“還不跟我說，出這麽大事！”霍焰爺爺沉著臉，坐著。
龔建把透露消息的士兵給心裏罵了一通，不要讓他抓住，不然他一定要罰，狠狠的罰。
“別嘀嘀咕咕的，沒人告訴我，我自己知道的，今天我去了部隊。”
龔建抹了一把腦門，嘿嘿的幹笑著。
徐主任和廖文梅出來。
“怎麽樣，醫生。”
“病人恢複的不錯，及時做了緊急處理，沒什麽大礙了。”徐主任和龔建等人說道。
向北在遠處站著。
霍焰的病房，她此刻是進不去了，裏麵圍滿了人。
她來洗手間，才發現自己的臉上血跡還沒清幹淨，用自來水衝了一下。
“喲，這不是向醫生嘛！”
尖銳的諷刺聲傳來，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誰。
廖文梅走進洗手間，看到向北也在裏麵，想當初她是多麽高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不是一下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向北“……”
“所以，話不要說得太滿，一不小心就會打臉。可真響亮。”廖文梅踩著高跟鞋，腳步噌噌作響。
她得承受這樣的嘲諷，得經得起別人的白眼。
她此刻很想抽根煙，來解一下她的愁緒，她在急診大廳裏坐著，直到天亮，龔建等人才出來。
“向醫生，你怎麽還在這？”龔建後麵跟著兩個士兵。
“不然，我該在哪。”
向北突然的冷漠和以往的那個人有點像，龔建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他沒事了吧。”
“沒事了。”
向北和龔建剛出門，就碰到匆匆跑進大廳的宋藝。
“宋藝，這兒呢？”龔建舉著手招呼。
“人怎麽樣了啊。”她氣喘籲籲的說著。
“人沒事，就是要休息一段時間。”
“在哪個病房呢？”
“818室。”
“得嘞。”宋藝看了一眼向北，匆匆跑向住院部。
“你跟她說的？”向北冷著臉問了一句。
“對啊。”
龔建看著向北冷漠的表情，覺著有點不對，又感覺不上來哪不對。
向北回部隊值班。
賀翔問：“王醫生孫女的那個事怎麽樣了？有眉目了嗎。”
“我坦白和你說了，項目是做完了，但人體實驗還沒做，我不敢冒這危險。”
向北的坦白，賀翔理解，誰都不想做沒把握的事。
“把你那位師兄約過來，能成嗎？”
向北眉頭微不可察的微蹙。
“我試試吧。”
當即向北就發郵件，問德國那邊是否願意過來，還暫未收到回複。
賀翔把她的假期調到初七。
假期一到，向北就拖著沉重的身子回了公寓，公寓裏，別人家都是張燈結彩的，就她家最冷清，一點喜慶也沒有。
聶佐打了電話過來：“聽說你今天已經休假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調查得很清楚。
“是。”
“媽說，晚上你回家吃個飯吧。”
是她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聶佐心裏分得很清楚，從什麽時候起，他要見她一麵，也要這麽費勁了……
向北洗漱後，坐在椅子上發呆。
她回想著霍焰的一切，如果真要說誰欠誰的，是她欠他的，至少那個孩子，是她欠他的……
她畫了個精致的淡妝，白色高領毛衣加上紅色大衣，黑色英倫高跟靴，張芸不喜歡她穿得太素，尤其是像這種日子，春節還沒過完。
她先繞道去了一次醫院。途中遇到薑醫生。
“向醫生，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今天的向北令人耳目一新，從沒見過她穿如此鮮豔。
“你這身很驚豔。不過，我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薑醫生直言。
“謝謝，我都喜歡。”
和薑醫生道別，她直接去了住院部。這幾天，都沒有來看他，不知道他身體好點沒。
“小藝，你來說說他，他還強嘴了。”
向北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霍焰爺爺的不悅。
“霍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可以跟爺爺強嘴呢，他是為你著想。”
“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小藝的，她有什麽好，你這是鬼迷心竅了。”
他擰著眉，她沒什麽好，但仔細一想，她也沒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