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部隊過年
“霍叔叔，你看，這個是我今年得的獎狀，我們老師都在誇我了呢。”
小家夥拿著獎狀揚起小臉，一臉傲嬌的表情，可愛極了。
“真棒。天佑真棒，叔叔給你帶了禮物，一會讓媽媽給你拆開。”
“霍焰，你這樣會寵壞孩子的。”婦人一臉笑意又滿足的看著霍焰和小男孩。
“霍叔叔，我呢，我得了年紀第一了。”小女孩小聲的說道。
“都有，都有。”
過年吃餃子，是北方人的過年的傳統。向北和婦人在一旁捏湯圓。
接近中午，向北和霍焰兩人在婦人家裏吃了餃子就出門了，臨走，向北看到霍焰每人塞了個紅包。
婦人和霍焰不知說了什麽，霍焰臉上一臉沉重，婦人低頭抹了抹淚水。
向北倚在車門看著霍焰和婦人們道別。
“他們是？”她終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霍焰沉著一張臉，越發的陰沉。
他取出一包中華，吸了幾口，煙霧繚繞，在他的雙眼下增添了幾分陰蟄。
他左右夾煙，右手扶著方向盤，半眯著眼，看著透視鏡前方的三人漸行漸遠。
他不自覺的咬著煙頭，抽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什麽，將煙仍在附件的草叢裏，踩下離合，就驅車離開。
“那是戰友的妻子，戰友在八年前的一場戰爭中犧牲了。”
向北這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神情了。戰友對於士兵而言，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的親人，他們的對彼此的信任堅不可摧，同樣，他們的感情也是深厚如海。
向北沉默了。
“你媽還以為我們在一起嗎？”
他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話。她的心霎時涼了一截。
“應該吧。”
“向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見到她，就打顫，既然怕得要死，就應該聽從家裏的，少出來禍害人。”
她怔了怔，半晌才小聲道：“挺刺激的。”
霍焰沉著一張臉。
“等會，我可能還要去一個地方。”
“嗯。”
霍焰將車停在一家餐廳門口。
“你在車裏等我。”
他下車，進了餐廳，整整一個小時才出來，向北差點睡著。
“霍焰，你這小子，現在才來，等會我可要回家過除夕的。”
向北被車窗外的聲音吵醒，抬眼一望，是傅霖，還有那個女孩。
宋藝怔了怔，沒想到霍焰的車上有一個女孩。
“向北，你怎麽在這？”傅霖驚訝的問，同時這個也是宋藝的想問的。
她搖下車窗：“我和霍焰出來辦點事。”
“可真是巧啊。”傅霖帶著玩味的的看著向北。
“走吧，該回去了。”霍焰這會上車。
霍焰去龔建家裏那家夥帶上，被龔建碎碎叨叨的念了一路，一個勁的在說自己是如何被父親說教的，差點家法都用上了。
霍焰也就聽聽了事，向北假寐，壓根不管。
三人回到部隊，向北一到軍醫院，賀翔已經掛上燈籠了，瞬間喜慶起來。
“向醫生，你這去得可夠久，真的完全避開了搞衛生。”賀翔一頓調侃。
“臨時有事……”
“得了，你說什麽我都信，走吧，去炊事班。吃飯去。”
軍醫院的事搞完了後，賀翔拉著向北來到食堂，食堂有電視，通常都是放些新聞聯播，這會大家都在看部隊的聯歡晚會。
食堂裏坐滿了士兵，每桌都有十個人左右，炊事班大廚將菜一一呈上。霍焰赫然坐在最前麵的桌上，旁邊坐著龔建。
龔建：“同誌們，大家辛苦了，今天炊事班最辛苦，來，敬炊事班大夥一杯。”
士兵們紛紛舉起大碗一幹而敬，
“接下來，我們一起觀看一則VCR。”
“張生，你已經五年沒回家了，你在部隊要好好的，不要操心我們，我們都很好，爸媽以你為傲。”士兵張生看到自己的父母，那熟悉的人，多久不見，他幾乎快忘了，眼眶隻淌淚。
“二娃，過年了，爸媽挺想你的，我們都挺好的，你放心，等來年，事情沒那麽多，我們就去看看你。”程豔生的父母在視頻裏紛紛落淚。
他自己也眼眶紅腫，小聲的嘀咕：不要來，不要來！
“光子，你看，這是唐心怡，唐心怡，來叫爸爸。”
“爸爸，我沒見過你，但我很想你。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呢？”
視頻中稚嫩的女孩約七八歲，唐光忍不住抽泣起來，自結婚後，他再沒回過家，他的妻子為他扛起了這個家庭！
……
“喲，今年節目不一樣，以煽情為主。”賀翔故作輕鬆的說道。
向北白了一眼，此刻，每一位士兵的心中都是沉重的，他們都有自己的家人，但卻沒盡過為人子女的孝道，他們將自己的青春奉獻給了祖國，默默無聞的。
視頻約半個小時，抽了百來位士兵的家屬錄製的。
一個士兵舉著碗站起來：“首長，指導員，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霍焰和龔建都站起來將碗裏的酒一口幹了。
龔建撓頭：“這主意，是你們首長想的，他說每年能申請回家過年的人數太少，還有很多士兵都見不了父母，所以才想出這一招的。”
士兵激動掉淚：“自結婚後，我沒見過我閨女，謝謝你們。”
這位士兵是唐光，結婚八年，幾乎沒回家。
“首長，謝謝你！”
賀翔在底下和向北小聲嘀咕：“每年能回家過年的士兵並不多，部隊都會先關照老一批的戰友軍官。說起來，這位霍焰首長也有七八年沒回去過年了吧，每年除夕都留在部隊。”
“他是本地的。”向北驚訝。
“是啊，但是為了能讓別的長官回去過年，他通常都選擇在部隊值班。”
向北看著霍焰，平日裏嚴峻的臉上，此刻少有的歡樂。
她知道他一向都是這樣，默默的付出。
“戰友們，雖然大家沒回家過年，那我們在這過年也是一種緣分，你們可以說說你們在家過年是怎麽過的，咱們一起過。每桌都自己想個過年的習俗啊，哪桌要是幹坐著，就去訓練場每個項目搞十個來回！”
龔建這麽說著，大家也就撒開心窩子玩起來。聊天，喝酒，猜拳，比手腕，都有，每桌都不一樣的花樣，輸了的人都在要做俯臥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