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若不是愛，誰願卑微
“雖然是工業結晶，不過也能看得出是私人特製版，很不錯的。”
??順著少女的纖腰親手把斧錘再次挎在腰際，藤原夜一笑了笑。
??“我確實獲得了間龍吻，不過你不用羨慕，等到這次交流會結束後，我會帶你去龍城迷域，在那裏找人為你打造一把滿意的武器。”
??本以為眼前的少女會變得開心起來，誰知話音落下，少女反而落下眼瞼，退後半步，一臉冷淡地問道。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她會去嗎？”
??正如少女的直爽的性格一樣，毫不做作突如其來地給了藤原夜一致命一擊。
??指了指藤原夜一身後一臉謎之微笑的佐佐木美惠子，釘崎野薔薇死死注視著藤原夜一的雙眼。
??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難住，沒有想明白的藤原夜一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幽怨的佐佐木美惠子，實在是說不出‘隻有我們倆去’這種話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論是哪個，他都不想說出什麽快刀斬亂麻的狠心話。
??就猶豫了幾秒的時間，還沒等沒有經驗的藤原夜一想出自己該在怎麽回應，釘崎野薔薇就歎了口氣，再次後退了半步，臉上恢複了以往的平淡。
??“看來我還不是打造武器的唯一人選啊，夜一，等你想清楚要帶誰去龍城迷域之後，再跟我說這件事情吧。”
??“薔……薇……”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的話說的有些過於尖銳了，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藤原夜一，釘崎野薔薇歎了口氣，語氣柔和了幾分。
??“畢竟……你應該是了解我的，先不說這是現代社會，作為一個隨時都會死掉的咒術師，感情本來就是奢侈的，原本我就不指望能找一個可以互相依靠的人來度過餘生，隻是有幸遇到了你這個命中克星，這才在回過神後，發現自己走不掉了……”
??說到這裏，茶發少女的臉上多出了些許無奈。
??“或許是被現代社會的倫理和道德所束縛，或許是憧憬著童話裏最完美的愛情，哪怕是夜一你，我也沒辦法接受有瑕疵的感情，你應該懂吧……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後悔，或許在未來，我會選擇接受這樣的你，可惜的是，現在，永遠不是未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時候我們都沒有多餘的選擇機會，有獲得，就會有失去，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頓了頓，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些奇怪，釘崎野薔薇搓了搓自己的臉蛋，拋掉自怨自艾，灑脫地轉過身體。
??“我去回收咒物了，夜一你想想我們接著該怎麽走……”
??藤原夜一知道，在感情問題上，自己根本沒辦法跟向來拿得起放得下的少女打馬虎眼。
??要麽就光明正大地跟佐佐木美惠子當麵做個了斷，要麽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釘崎野薔薇離自己越來越遠，從愛人未滿降格到朋友以上。
??注視著釘崎野薔薇有些決然的背影，藤原夜一沉默地低下了頭，佐佐木美惠子收起臉上的微笑，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少年茫然地抬起頭後，把呆呆的少年輕輕摟在懷裏。
??明明個頭隻到了少年的肩膀處，某處監控中心的屏幕上，少女擁抱少年的畫麵卻異常和諧溫馨，仿佛本該如此。
??就像是在夜深人靜，遍地是血的小巷裏靠牆品著一杯真正的血腥瑪麗一般，並不算好聞的鐵鏽味帶著難以拒絕的吸引力鑽入了少年的大腦深處，入目之處盡是柔順的緋紅發絲。
??大腦還沒有徹底清醒，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少女柔順的聲音。
??“迷茫的夜一君也是如此的帥氣~隻是有些問題確實需要盡快確認了。
??畢竟現在看來，夜一君羽翼豐滿最大的障礙並不是我，雖然我經曆了這麽多後，個人不是太在意夜一君有幾片翅膀就是了，對我來說，隻要能時常觸摸到你，能站在你身邊就足夠了，因為，現在已經深深中毒的我，已經沒有了被其他人救贖的資格，隻能在徹底崩壞之前，努力的把破碎的自己一片片的粘起來……”
??並不理解少女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已經有些懵圈的少年很快就感覺到溫暖與柔軟離自己而去。
??胸膛依舊殘留的溫度很快消散，少女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退後兩步，佐佐木美惠子背著手站定在兩米之外，微微低下的臉上帶著藤原夜一看不懂的表情。
??“當然，如果我的毒藥選擇與陽光下的薔薇花相伴而拋棄了我的話，我也隻能順從的回到陰暗的角落了，因為毒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獨無法拒絕的那個人啊~
??為了不給夜一君你添更多的麻煩，我會與夜一君你保持距離的，在這段時間裏，夜一君你就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麽辦吧……”
??頓了頓，少女轉過身體走向了釘崎野薔薇的方向，隻留下了最後一句若隱若現的低吟鑽入藤原夜一耳中。
??“如果不是愛，誰願意這樣卑賤的活著呢？”
??呆呆地看著佐佐木美惠子消失在視野裏，心亂如麻，做不出任何有效決斷的藤原夜一隻覺得胸口發悶，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股因自己的無能而爆發的怒氣。
??“該死……”
??緊握的拳頭宣泄地砸在樹幹上，樹皮飛落，鮮血從指縫間流下，滴落在泥土地裏。
??不管是釘崎野薔薇還是佐佐木美惠子，她們都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混跡在中東和非洲當雇傭兵的時候認識的那種在生死之間早已看淡的女兵，也不是成長在類似於中世紀或是古代這種封建社會的特別環境裏的封建女性。
??她們有著自己的意誌，有著自己的底線，有著自己的想法。
??哪怕美惠子願意遷就自己，也不是她的本願，隻是難以割舍對自己的情感而已。
??至於說薔薇，向來灑脫決然的她自然不會因為‘難以割舍’這樣的可笑原因輕易打破自己的底線，接受自己男朋友被分割的現實。
??說起來，跟個白癡一樣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產生了自己能同時搞定她們的這種愚蠢的想法？
??“夜一，這次的咒物是三級咒物瀧缸，不太好拿，我們是要先運回去還是就這麽抱著走？”
??遠處，抱著一個半米高的灰色瓦罐的釘崎野薔薇邁著鴨子步與抬著罐底彎著腰，臉部不知為何有些發黑的佐佐木美惠子慢慢靠了過來。
??“搞了半天，隻有我是個混蛋啊……”
??苦笑著，決定走一步看一步的藤原夜一用反轉術式治好了自己破口的右手，快速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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