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愛是什麽，是會冒藍火的加特林
監控中心，拉恩被約會中途趕回來的暴躁吸血鬼主管拎了起來。
明明馬上就能獵取最完美的獵物了，卻又出現了重大問題。
“拉恩，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暗月死機了嗎？”
主管的聲音格外冰冷。
牛馬人拉恩心裏卻是裝滿了委屈，直接哭的淚流滿麵，看的主管是一愣一愣的，甚至拎著衣領的手都下意識地鬆了幾分。
自己也沒怎麽欺負他吧？怎麽哭的這麽厲害？
“紅，我也想知道啊！”
“拉恩，你叫我什麽！？”
主管的臉色瞬間就陰冷了下來，殺意彌漫。
紅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禁忌。
除了特斯拉和他的‘母親’以外，沒人敢對著他的麵叫他紅，這麽做的人或是血族都已經死了。
“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要說，紅！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弄死我吧！牛馬人的生活我早就受夠了！暗月一天出現三次溫度波動，一次死機，五次算力異常……但凡出點岔子你就找我問責，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監控智腦？這是人幹的事嗎？我不幹了！！！”
‘拉恩，死定了……’
血花即將綻放。
得出了這個結論，其餘的控製員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看向地板，仿佛上麵有著最美麗的花骨朵一樣。
對於擁有非人體質的血族紅來說，隻要輕輕一撕，拉恩就會成為碎裂的屍塊。
沉默了片刻，正當拉恩閉目等死的時候，紅卻是把他放了下來，退後一步轉過身體淡淡道。
“這件事情我會向上麵解釋的，你趕緊的，把暗月給我開機，唯有這件事情不能拖……哼！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感覺給我滾起來幹活！”
拉恩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紅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有卡的請刷卡，沒卡的請投幣，車輛行駛中，請站穩扶好，前方到站，【墮月之城】內環入口……”
從失戀的低沉情緒中走出來，無聊至極的藤原夜一坐了起來，模仿著神州的無人售票公交車播報器。
“滴~”
忽然，安靜了約有十分鍾左右的黑月再次亮起了表情，愣了幾秒鍾後，黑月旋轉著身體想要爬上藤原夜一的膝蓋上，卻因為沒有腳隻能在地板上轉圈圈。
把黑月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放好，藤原夜一一臉歉意地看著黑月誠懇道。
“對不起啊……我當時不應該……”
“藤原夜一，我愛你。”
藤原夜一呆愣在當場，硬生生地把沒有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你說啥？你再說一次？”
黑月帶著小表情（U／／／U），再一次重複道。
“藤原夜一，我愛你。”
沉默。
無盡的沉默。
藤原夜一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麽，或是該做些什麽。
在真的被一個機器人表白的情況下，他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古怪的機器人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一個早已被程序員編好的一段程序？還是一些其他的什麽東西。
“……黑月，你說你愛我，那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閃爍了幾下，黑月認真地回應道。
“滴~回答：愛是什麽，黑月並不知道，不過黑月正在努力學習。”
“果然啊……”
確認了黑月並不明白愛是什麽，藤原夜一放下心來。
不明白愛的我愛你，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背負沉重的心理包袱了，畢竟……
雖然黑月看起來像是有自己的思維，不過終究它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智能機器人而已。
要是沒有心理包袱的話，在自己拋棄它的時候，自己也不會傷心吧？
隻是，它為什麽要找上自己，還是沒有弄明白。
“黑月，你跟我說實話，你為什麽非要跟著我？”
頓了頓，黑月老老實實地回應道。
“滴~回答：為了一個可能性……”
“問不出來啊……”
感覺不像是假話，不過真的理解不了。
藤原夜一有些苦惱，現在對於黑月的探索似乎進入了僵局。
“藤原夜一，愛是什麽，你能告訴黑月嗎？”
藤原夜一並沒有注意到，黑月這次沒有用滴~作為前綴。
倒是沒想到這個黑球還反問了自己，藤原夜一笑了笑，把膝蓋上的黑月抱在懷中，腦海裏回想起自己跟薔薇，跟美惠子的點點滴滴，無比確認地說道。
“愛是甘願為他人獻身的奉獻，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思念，是毫不懷疑的信任，是無數個日日夜夜毫無怨念的守護……
愛有很多種，親人的愛，朋友的愛，家人的愛，父母的愛……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恐怕愛情的分量是最重的吧。
她笑你也想笑，她哭你更想哭。
你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送給她，她想把最美的一切留給你……”
黑月似懂非懂地聽著，藤原夜一不懂裝懂地說著。
月色之下，暗夜之中。
位於車座上的一人一球，卻格外的和諧。
在一人一球說著哲學家都弄不懂的事情的時候，垃圾車前方十公裏處的內環入境檢查站外，一個個全身改造度超過80%，手上全是高殺傷性武器的賽博殺手從一輛沒有牌照的廂式貨車上跳下來，二話不說直接發動突襲。
槍口吞吐著火焰，刀劍切割著血肉。
用短短五分鍾，在慘叫聲和轟鳴聲中，賽博殺手屠滅了檢查站的所有警械守衛和人類守衛，把檢查站改造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捕蟲網。
機甲，重炮被安置在了關鍵的火力點，檢查站的出入口被徹底堵死。
耳邊是響徹天際的警報聲，十幾個賽博殺手在大笑聲中用反坦克殲擊炮擊落了在暗月係統指揮下支援而來的十幾架警械無人機，至於說軍用無人機和軍用機甲守衛，那些東西在藤井財團的影響下，根本飛不出軍事基地……
“嘿嘿，明明隻是幹掉一個獨狼，卻要出動我們這麽多人，藤井的那幫官老爺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一個留著細小發辮，半個腦袋卻是已經金屬化的矮子獰笑著揮動著右手的合金太刀，一刀斬下了已經被太刀洞穿心髒的人類守衛的腦袋。
在斬下腦袋後，小矮子居然直接把腦袋當作足球一樣開始顛球。
他就喜歡這種有益身心的熱身運動。
周圍的人發出哄笑聲，還有幾個人開始數數。
“雅信桑，我們隻是刀，殺人的刀，刀並不需要有思想，更不能質疑自己的主人，不然的話，刀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留著日式的管家頭，穿著黑色燕尾服白襯衫，背著三棱合金重槍【夜梟】的筆挺帥氣中年人稍稍退後了一步，避開了彈跳的頭顱濺射而來的血漬，麵色淡然地遙望著檢查站入站的方向。
“切，我知道了，你就知道說教……”
嘴上表達著不滿，不過雅信剛一還是很怕這個管家一樣的家夥的。
他知道，作為藤井財團最為頂級的改造人，這個披著人皮，名為武田信的家夥才是最可怕的殺人武器。
可怕到隻要一人一槍，足以殺掉在場其他在榜單上名列前茅的賽博殺手……
武田信，改造度92%，誕生於532個高級失敗品之中。
是一個真正的瘋子和殺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