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火山
川流不息的車輛就像是城市裏的輸血血管一樣遍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運輸著來來往往的流動人群,忠實的履行著身為交通工具的載人職責。
火車就像是人生的短暫過客,在一座城市停歇片刻,就再一次駛向下一個終點站,回首望去,隻能把期待放在下一個輪回中,渴望著再一次與別離的城市相見相知。
高低交錯的大樓上空樹立著眼花繚亂的廣告牌,在目不暇接的各種同伴當中,期待能有人多看自己一眼。
然而,大多數人卻對廣告牌不屑一顧。
因為它隻會騙走自己錢包裏的金錢。
在一處熱鬧非凡的,亮著紅燈的路口處,一個身披袈裟,有著丹鳳眼和福耳的黑綠發男子籠著雙手,帶著淡笑看著眼前駛過的一輛輛車,就像是看著一場場荒誕的鬧劇。
“喂,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有必要特地用掉一根貴重的手指來確認宿儺的實力嗎?”
發出聲音的奇特個體明明就站在僧人打扮的男人身後,卻沒人能注意到這個長相奇怪的家夥。
嚴格說來,說話的生物是一個腦袋像是一個古代陶製夜壺一樣的獨眼怪物,它的頭頂就像是被削平了半截的火山山頭。
值得一提的是,獨眼怪物有著類似於古代藝伎一般的黑色牙齒。
微微扭過頭,黑綠發男子看著眼前發出疑問的咒靈,慢慢解釋道。
“漏瑚,光靠猜的而不徹底確認的話,情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扭回頭看向熱鬧的街道,男子補充道。
“這一次,還是有一定收獲的……”
“哼~但願你不是在找借口。”
被男子成為漏瑚的火山頭歪著嘴巴看向一邊。
“烏啦啦唔啦啦~”
漏瑚的身後像是紅色的陸地章魚一樣身披白袍,努力的展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發覺自己的同伴都相繼發言了,一個眼睛裏長出樹枝,身形高大魁梧的家夥也不甘示弱。
“¥%@%*#%……”
聽著身後傳來了喋喋不休的煩人聲音,漏瑚的火山口忽然冒出了白煙。
“你別說話啊!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呀!”
“……”
紅燈變為綠燈,一行四‘人’混在人流中踏上了斑馬線。
漏瑚依舊憤憤不平的甩著胳膊指責著身後擅自‘開口’的同伴。
“什麽都聽不懂!而且還非要鑽進你腦子裏,真是渾身難受!”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眼部長出樹枝的高大身影緊緊的閉上了嘴。
咖啡店內,女店員看著走進店內,打著耳釘的僧人男子麵帶微笑的詢問著。
“客人您就一位對嗎?”
男子的視線撇過自顧自的走進咖啡店裏的三個奇形古怪的家夥,豎起了一根手指,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是的,就一位哦。”
“那麽,您想要來點什麽呢?”
女店員問完,就發現男子自顧自的走了進去,似乎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也就隻能作罷。
“真是一個奇怪的客人。”
坐在長座上,僧人打扮的男子雙手抱胸,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火山頭分析道。
“想要顛覆現在人類和詛咒的立場,你是這樣想的吧?”
漏瑚猶豫了一下,還是確認的點點頭,視線先是放在了自己身後不遠處坐著的三個年輕人身上,然後開始延伸,看遍了整個咖啡店裏的人。
“差不多一個意思吧,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人類滿嘴謊言,十句話下來九句話都是假的,所有表露在外的感情和行動,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和謀劃,如果一個人忽然對你變好了,那一定是另有隱情。”
男子讚同的點點頭。
“但是啊,負麵情感,憎惡,殺意,才是隱藏在人類和善表麵下的,無可辯駁的真相。而從真相中誕生的我們這些詛咒,才是最純粹的,最真實的存在。”
說到這裏,漏瑚指了指旁邊說笑的一個年輕人,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他隻是一個虛假的人類,而我,才是正真的人類。”
說著說著,漏瑚就激動了起來,火山口冒出了炙熱的火光。
“因此,冒牌貨就應該徹底消失!”
男子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縫合印記,麵帶微笑的開始潑涼水。
“然而,眼下被消滅的,抱頭鼠竄的卻是你們……”
“所以,我才來問你啊。我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戰勝咒術師?”
漏瑚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胸有成竹的男人,希望他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
睜開一隻眼,男子豎起了兩根手指,慢條斯理的說道。
“在正式開戰前,隻要滿足兩個條件,你們就能獲勝。”
漏瑚一驚,連忙追問道。
“是哪兩個條件?”
男子笑眯眯的開口道。
“第一,要處理掉那個被稱作‘最強咒術師’的男人,至少,要讓他無法戰鬥。”
“第二,將兩麵宿儺,也就是虎杖悠仁拉入你們的陣營。”
“嗯?不對吧?虎杖悠仁那個小鬼不是死了嗎?”
看著漏瑚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男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這個嘛,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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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未知空間內,虎杖悠仁站在猩紅的血水裏,怒氣衝衝地抬起頭,仇恨的看著悠閑地坐在由無數屍骸顱骨堆疊而成的骸骨堆上的兩麵宿儺。
“未經許可不許抬頭,你這個讓人不爽的小鬼。”
兩麵宿儺對於處於下方的虎杖悠仁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關鍵時候寧願選擇去死也非要壓製自己,自己當時真的是看走眼了。
當然,作為讓自己看走眼的代價,自己讓對方多說了幾句話……
“你這小鬼,殺氣還挺重的啊。”
虎杖悠仁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惡狠狠的回應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可是被你殺了啊!”
“你都忘了?我還幫你治好了手呢,那個叫藤原夜一的小鬼可沒這個待遇~”
“那你之後不是還摘取了我的心髒嗎?”
“嗬嗬~”
爭吵自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虎杖悠仁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打量著四周壓抑的環境。
宿儺自然是坐在位於中心的骸骨堆上,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骸骨堆之外,腳踩的地麵被血水所浸濕,血泊甚至淹沒了小腿。
“這裏是地獄嗎?”
隨手抄起了一個有著觸角的動物顱骨,虎杖悠仁惡狠狠的看向悠然自得的兩麵宿儺。
“死了都要跟你在一起,是有點不爽。”
“不過正好,反正都死過一次了,哪怕在地獄裏再死一次,我也要揍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