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碾壓
從惑心魘淵領域出來的藤原夜一，看著周圍幾乎沒有發生變化的場景，頓時就明白了，即使是在意識中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對於外界來說，或許也就是一刹那而已。
看著還在對峙狀態的伏黑惠與虎杖悠仁，藤原夜一卻絲毫不擔心這兩個單純的笨蛋。
反而在認真思考著未來的道路。
至少目前，不能暴露特級臭狐狸，還得幫忙遮掩蹤跡。
近期，要考慮補充欲海的問題，補充的方法，總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引來臭狐狸說的，她最大的敵人，世界級無解級詛咒，友愛河蟹。
未來的話，要徹底解決雷霆深淵與特級臭狐狸的問題。
要麽徹底剔除，要麽融合掌控，總不能一直保持這種不穩定的平衡態，說不定下一刻自己就帶著日本炸了。
到時候，日本沉沒可能不再是日本人的妄想。
“那麽，現在是什麽情況？”
無聲無息之間，一個帶著黑色眼罩的白發男人出現在了高台上，笑著問道。
“五條老師，您怎麽來了！？”
伏黑惠看著忽然出現的男人，沒有猶豫就散掉了憋了很久都沒拉出來術式，跑著從樓道口出來，帶著安心與疑惑問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來……”
隻說了半句話的白發眼罩男沒有解釋下去，而是略帶關心的看著伏黑惠。
“真是遍體鱗傷啊”
伏黑惠心頭的感激還沒有升起，卻見白發男人掏出手機，自顧自的開始拍照。
下一刻，伏黑惠略帶僵硬的笑容就瞬間凝結，並且被無數閃光燈晃瞎了雙眼。
“給二年級的同學們看看，嗨嗨嗨嘿”
“來，看這邊”
“切！”扭過頭，手臂擋在臉上，一臉厭煩的伏黑惠收起了微不足道的感激，不過內心卻是充滿了溫暖。
虎杖悠仁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拎著貨包，忽然出現並不斷搞怪的銀發眼罩男，不知道對方要搞什麽花樣。
“特級咒物丟失這等大事，上頭也是會嘮叨的。”
“所以呢，我就是看看風景順便走一趟”
一旁的藤原夜一才不會信白毛男的鬼話，從臭狐狸那裏，他知道對方其實是連續使用空間轉移術式，專門趕過來的。
恐怕就是為了伏黑惠的安危。
看來伏黑惠在白毛眼罩男的心中分量不輕。
“那，兩麵宿儺的手指，你找到了嗎？”
白毛男子放下擺弄的手機，掃了一眼藤原夜一，略顯隨意的問道。
伏黑惠默不作聲的低下頭，沒有回應。
一旁光著膀子，呆立著的虎杖悠仁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舉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要發言。
“不好意思，被我吃掉了。”
“……”
“……”
白發男子的笑容僵在臉色，嘴巴微張。
伏黑惠滿頭黑線。
空氣忽然安靜。
“真的假的？”
“真的。”
白毛男子自然是不會輕信虎杖的一麵之詞，他兩步走到了虎杖麵前，俯身端詳了一番。
“哈，真的，混在裏麵了，真有趣”
退離了一步，白毛男人認真的問道。
“身體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
虎杖感知了一下身體的狀況，老老實實的回答。
“能和宿儺對換嗎？”
“宿儺？”
“就是你吃下去的詛咒。”
“奧，是那個啊，應該可以。”
忽然，白毛男子開始做熱身運動。
“那十秒吧，十秒後你就回來。”
“但是……”
“放心吧，我可是無敵的。”
無可爭議的陳述語氣，白毛男子的言語帶著巨大的自信。
“惠，接好了。”
看著白毛男子扔過來的袋子，伏黑惠疑惑道。
“這是？”
“喜久水庵的‘喜久福’啦，仙台特產，超好吃的！我尤其推薦毛豆生奶油味。”
“這個人居然先去買了伴手禮才來！？在事關人命的這個時候？”
仿佛看穿了伏黑惠的內心戲，白毛男子說道。
“不是伴手禮呦是我要在回程的新幹線上吃的點心”
刺青浮現，兩麵宿儺壓抑著憤怒，看著始終背對著自己，無視自己的白毛咒術師，發起了攻擊。
“喜久福和其他的特產不一樣……”
“老師！你身後！”
麵對伏黑惠的大聲警告，白毛男子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咚！”受到劇烈撞擊的水泥蕩起一片土灰，伏黑惠擺了擺手，卻見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老師居然悠然自得地坐在跪倒在地的兩麵宿儺身體上。
“而且呢，夾心的生奶油也很棒，和毛豆絕配”
始終被無視的兩麵宿儺暴怒了，對著白毛男子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兩人的身形時隱時現，告訴移動下的破空聲呼嘯著未曾停歇片刻。
可惜，暴怒的兩麵宿儺卻始終沒有摸到白毛男子的衣角。
“當著學生的麵，讓我風光一下好了。”
白毛男子在戰鬥中這樣說道。
看著輕易吊打兩麵宿儺的白發男人，藤原夜一也是有些呆滯。
“這就是臭狐狸所說的，不可力敵的巨大威脅嗎……”
當然，他無視了與‘巨大威脅’補充欲海的可能性。
兩人的戰鬥還在繼續，看著四處被動著破壞建築的‘虎杖悠仁’，藤原夜一覺得，如果這一次也要賠錢的話，他怕是賣掉褲襠也賠不起了。
“7，8，9……”
隨著白毛男子數到十，虎杖悠仁的腦袋微微低下，側眼緩緩閉上，身體上的刺青線條消失，不過他的腦袋很快就再次抬了起來。
“沒事了嗎？”
“真是沒想到，你真的能控製啊！”
白毛男子似乎有些吃驚，不過語氣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輕快。
“但是好吵啊，總是能聽見那家夥的聲音。”
虎杖悠仁拍著腦袋，有些犯難的回應道。
“隻是這樣而已，簡直就是奇跡啊。”
這樣說著，走到虎杖悠仁麵前的白毛男人雙指並攏，戳在了毫無防備的虎杖悠仁的額頭上，扶住了倒向自己虎杖。
“你做了什麽？”
伏黑惠有些擔心。
“別擔心，讓他睡過去了而已。”
聽到老師這麽說，伏黑惠神色一鬆。
“他醒來的時候，要是沒有被宿儺附身，那他就有可能是‘容器’了。”
“那麽，提問的時間到了，我們應該怎麽處理他呢？”
伏黑惠看著麵帶笑意，仿佛在開玩笑的老師，卻知道，此刻的對方，絕不是在開玩笑。
死在對方手下的‘事物’不計其數，不論是‘人類’，還是‘咒靈’。
虎杖的生死，虎杖的未來，此刻，將在自己這裏決定。
畢竟自己與虎杖接觸良久，對於虎杖悠仁的為人與性格都有一定的了解。
自己要按照咒術法則的規定，讓老師處死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幫助自己與前輩的虎杖悠仁嗎？
還是放過他，即使他可能作為容器，被兩麵宿儺寄生，從而引發巨大災難？
看著低頭思考的可愛學生，五條悟沒有催促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端詳著不遠處的藤原夜一，直看得藤原夜一頭皮發麻，身體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