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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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怎麽樣了？！”
陰九靜靜的立在長安城遠處的渭水邊緣，看著前方那生機盎然的城市，夜晚的長安城，雖無霓虹絢爛，但燈火通明，看來卻是美麗非常！
這樣美麗的景象，每一處燈火，可能都象征著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
“真是讓人不爽的溫馨感啊。”
陰九聲音沙啞，宛若鐵缽碰撞，他緩緩的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前方那溫暖的感覺……可蒼白宛若屍體，不帶半點血色的手掌，卻是讓他瞬間驚醒過來，醒悟自己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陰九。
現在的自己，甚至於連陰修都算不上了，僅僅隻能說是個沒有自由的傀儡而已，如果不是輪回空間的存在，自己恐怕連半點自由都無法掌握。
可就算是輪回空間，又還能庇護自己多久呢？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已經不帶半點感彩，回頭淡淡道：“周正，做的怎麽樣了？”
周正恭敬的站在陰九身後，說道：“三天前，我已經把所有的陰氣源放在了長安城內的各個活水以及井水之內……相信到現在為止，整個長安城內所有的人都已經喝過那水了。”
“那就好。”
陰九輕輕噓了口氣，道：“那麽相信隻需要我將體內神鬼之力爆發，引起共鳴，長安城會瞬間變成一片死域吧……而我，則會多出近百萬的陰屍大軍！”
周正瞳孔驀然縮小，眼底閃過震驚神色，驚駭道：“你……你說什麽？你要把這個長安城變作陰屍的世界？！”
陰九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你做的事情，難道你做的時候，就想不到這樣的後果？！”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麽瘋狂！”
周正震驚的後退兩步，大聲道：“這是一百多萬條無辜的生命啊，縱然是輪回世界，這也是活生生的人，你竟然眼都不眨的就將其盡數覆滅了？！我還以為你僅僅是想要以這些人作為人質，逼迫那些土著們屈服，想不到你竟然這麽極端……”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到現在你都還找不到那個梵天禪院的小和尚，而我卻沒有跟你計較？！”
陰九眼底浮現幾分自嘲之意，“人性？哈哈哈哈……你跟一個半人半鬼，不……連半人都算不上了，連鬼都不如的陰修說人性？真是可笑，你倒不如跟我說鬼性更合適一點。”
“我……你……你這個瘋子……”
周正震驚的滿臉蒼白，看著陰九的眼神已經仿若看著一個滅世的魔神一般。
他急促道：“我不要再做你的臨時隊友了，不行……我要走，這次的任務我放棄，我不介意為了完成任務殺死無辜的人，但直接輕易殺死一百多萬無辜的百姓，這般滅絕人性的事情，我做不到……不行，我得走！我放棄這次任務也不要再跟你同流合汙！”
說著，周正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外奔去。
“你還走的了嗎？”
陰九淡淡說道。
“什麽？！”
周正腳步一頓，隻感覺腹內一股冰冷之意瞬間侵襲而上……腳步竟然硬生生的頓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低頭看去，看到自己的吐息更是帶上了陣陣白霧。
“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因為你很有用……像你這麽好用的工具，在我毀滅的那些個輪回位麵裏，也是很少見的。”
陰九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悵然，輕聲道：“才一百多萬無辜生靈你就接受不了了？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覆滅了不下數萬萬的生靈呢？對陰修而言，那些平民的生命，想要毀滅的話，真的是比踩死螞蟻還要來的簡單，踩死螞蟻你還要抬腳，但弄死這些人，卻可能僅僅隻需要一個引子，就像你為我下的這個引子……”
“你對我……做……了……什麽……”
周正聲音磕磕絆絆，聲音裏滿是驚恐，陰九的聲音很輕，但話裏的意味，卻讓他驚喪欲絕。
自己麵對的竟然是這麽一個怪物？！
自己竟然還想著討好他來獲得好處……跟著這麽一個怪物，會被吃的連魂魄都不剩的吧？
“隻是轉化屍將而已，因為跟那些陰屍不一樣，要保留你生前的戰鬥力，所以比較費事點，為了不讓你發現端倪逃跑，我也做的很辛苦啊，好在終究算是成功了，有你在，就算那些家夥們來圍剿我，我也不怕了！”
周正已經無法回答了。
他的瞳孔已經徹底失去了眼白，變做一片漆黑……
本來驚恐的臉色也逐漸變的平和，雙手低垂，就那麽靜靜的走到陰九身邊，侍立在他的身側。
“果然啊，這次的大亂鬥，就算殺死對方的輪回者，也沒有半點獎勵嗎？”
陰九蒼白的麵容上閃過一絲了悟，輕聲道：“還是說，因為死去的周正是我的隊友，所以沒獎勵呢？但沒懲罰也挺不錯的……”
看了眼身後的周正。
顯然，這個幫自己做了不少事情的輪回者，如今雖然還在行動，但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淪為……
“傀儡！！！”
他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回頭看去，道：“你們幾個……還要看戲到什麽時候呢？再不出手降妖伏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要知道，現在整個長安城都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隻需要我一個念頭，這一片燈火通明的長安城就會徹底淪為鬼域，事實上，你們謀定而後動，卻是已經錯失了最佳的動手時機！”
陰九慢慢轉過身來。
看著前方那一處隱秘的角落，淡淡道：“知不知道人海戰術的強大？知不知道，現在的話，隻需要我一聲令下，整個長安城所有的人都會變做不死不活的活死人，然後聽我的號令，把你們全部淹沒在浩瀚的人海之中，嘿，什麽先天強者，什麽玄心正宗，在洶湧的人海之前，根本毫無意義！”
“那你為什麽不動手？！”
眨眼之間……
之前還無人的角落裏，就那麽直接多出了近百餘名勁裝高手，一個個神情凜然，顯是玄心正宗的精銳高手，而為首者，正是司馬三娘和金光。
司馬三娘麵色慘白。
剛剛陰九的話，她都聽在耳中。
雖然很多話都聽不明白……但那已經覆滅了數萬萬的生靈。
她聽的出來，麵前的這個如屍鬼般的男人，並非是在撒謊。
麵前這個男人，是絕世的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