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大人今後.……作何打算?”
沈喻秋身後,長長的及地珠簾被掀了起來,碰撞之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昭示著有人到來。
隻見一個四十歲開外的男子緩緩走出,他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布袍,麵相溫和,氣質儒雅。
他是李溫的父親,叫李煌,也供職於京政報社中。
沈喻秋搖頭不語,因為,他心中也還未得出答案。
李煌也很少看見沈喻秋這番表情,他沉吟片刻,又開口道。
“無論大人作何選擇,文泗以及京政報社的所有人……”
“都會追隨大人。”
他眼神堅定,帶著寬慰人心的魔力。
沈喻秋擺了擺手,突然問道,“新花宴的考官,可知今年都是哪些人?”
楚河慈雖然平庸,但畢竟是正統的皇位繼承者,母家勢力以及朝中擁護者眾多。
而朝局派係勢力是朝局之爭重要的籌碼,所以,楚薄寒在這一點上終歸弱於楚河慈。
他與天戈勾結,想壯大官場勢力,必定會助其在新花宴上拔得頭彩。
李煌了然,明白沈喻秋心中已有計劃。
他頷首,然後緩緩說道。
“閱習的裘院首,德賢王爺,翰林宋,丁衍丁太師”
“還有.……大理寺的楊少卿。”
京政報社雖然比不上專門的情報機構,但官家消息還是十分靈通。
再加上,李煌是個合格的下屬,自然能對答如流。
“大理寺?”
“是那允州寧華回京的楊大人。”
李煌低聲提醒道。
楊程?楚郡王那寒門狀元出身的女婿?
千裏迢迢召回來,推到大理寺做了個少卿,那楚家老頭,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沈喻秋那暗色的眸子閃了閃,這麽看來,考官中派係所屬倒是較為均勻。
裘德雲是每屆新花宴的牽頭人,就他那老古板的個性,自然是誰都撬不動的。
“還有.……前些時日,裘院首的書信,大人似乎是漏看了。”
李煌見沈喻秋問起,突然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往些年,裘院首總是遞折子到府裏,但都被大人給拒了。
大人看得透徹,新花宴的本質,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朝堂勢力拉幫結派。
裘德雲呢,老古板,也不惱年輕一輩的拒絕,和往常一樣,今年依舊派人傳了話。
“讓人去越溪山一趟。”
“是。”
李煌低下頭,答道。
“對了,尚書府的李郎中如何?”
沈喻秋話鋒一轉,說起了那個李府的紈絝。
“公孫先生文采斐然,經他的手,效果自然不錯。”
“小人聽說,那李郎中回府後可沒少遭罪。”
“李尚書連夜便親自去找天家負荊請罪去了。”
李圡一向謹言慎行,他把名譽和官位看得比什麽都重。
加上近來朝堂氣氛怪異,他過得那是日日如履薄冰。
沒曾想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茶樓私會妓女,還被那言官沈喻秋給盯上了。
他氣得那叫一個心肌梗塞,差點沒嗝屁了。
該死的兔崽子,是嫌他的官帽子帶的太緊了麽?
向來,李尚昀就沒少惹事,能活到現在,全憑他那生來就擁有的保護傘。
便是那李尚書府的正室,他的生母,王氏。
有王氏在,李尚昀有人撐腰,自然腰杆子堅挺的很。
但沒料到此次不同往日,李圡鐵了心要狠狠收拾他。
誰不知,京政報社對他們這些官家人不留半分情麵。
京政報社的慣常手段:先添油加醋的寫文,通過文字在坊間散播。
其次,在各大市井中,又由特定的說書人,大肆宣揚該官家人的惡行。
這麽兩步下來,通常便已經能聚齊萬千民憤了,讓人家宅難安。
而若是不及時采取保全措施,第二日,那彈劾的折子便直接遞到了天家的床頭。
過去,多少官家人便是這樣沒在京政報社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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