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母子最後的對話（二）

  「媽，我就問你一件事情。七年前，你特意把我安排到小箐的身邊，是不是早就有了打算？」


  「打算利用我，來狠狠傷害淺箐。」


  「在小箐最需要我的時候，給了她致命一擊。」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張珊珊平靜道，「蘇淺箐對樊曉琳而言很重要。」


  聽到張珊珊最後一句話，朱自一隻覺得自己打了一個寒噤。


  他的母親，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相信。他選擇了逃避，選擇蒙蔽自己雙眼。縱然別人說自己母親一萬個不是，他都會第一時間駁回去。


  他知道自己母親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又有什麼能夠比得起當事人自己承認而造成的暴擊？

  「我知道了。」


  朱自一有千萬句話語想要對自己母親說，可最終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句。


  他知道了，所以以後他將不會再抱有希望了。


  「兒子，你是不是很恨我。」作為朱自一的母親，張珊珊又怎能沒有察覺出呢？可是沒有辦法。


  當她早就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知道，朱自一遲早有一天會這樣。他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恨？你覺得我會不恨你嗎？」朱自一苦澀一笑，「媽，你可知道。你的兒子是真正愛上了她。」


  張珊珊沉默許久后才開口，「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卻依舊不告訴我。」朱自一苦笑一聲，「你知道七年前我有多愧疚，多迷惘嗎？」


  「我所愛的人，她的父親是被我母親殺死。我明明知道真相，卻無法告訴她。因為你是我的母親，我無法親手將我母親送上法庭。」


  「所以七年前，我懦弱了。我逃避了，我無法做出抉擇。」


  「太難了！所以你知道嗎？」


  「你知道當時我的心有多疼嗎？」


  「我只能逃避！因為一個是我的愛人，一個是我的親人！」


  「可是母親，你欺騙了我。」


  「如果我知道你讓故意安排我跟小箐在一起，那麼我寧可我從來不曾愛過。」


  朱自一痛苦的閉上眼睛，因為愛過，所以知道那種失去的感覺。


  「媽，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去愛一個人了。」


  「愛的太累了。」


  「我出國七年，我以為自己能夠忘記她。可是我錯了。」


  「我每天醒來第一句就是小箐。我會每天十點下意識給小箐打電話，縱然我立馬掛掉。」


  「我依舊改變不了晚上睡覺前對小箐道一句晚安，縱然我每天都是對著月亮。」


  朱自一無聲笑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手中的照片，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傻。


  「七年，我交了無數個朋友，卻終究沒有交一個女朋友。」


  「因為我忘不掉，我忘不掉她。」


  「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我的摯愛。」


  「母親，恭喜你。」


  張珊珊聽著自己兒子所說的話語，心都在滴血。


  她以為自己的兒子對蘇淺箐並不太在乎。因為當時他知道是她殺了蘇淺箐的父親后，直接去了外國。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