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勸說小馬
看著眼前的三個獎勵，王猛沒有猶豫就在心中選擇了第二項，這次給的選擇根本就不需要想，別說是幫小馬和宋子豪了，就是幫譚成，那也是可以的。
畢竟本質上，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假鈔販毒什麼不幹，唯一一點讓王猛欣賞的，就是小馬和宋子豪比譚成多了一點義氣，如果能夠收服兩人的話，有些不方便他出手的事情也有了人手，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而兩人的性子讓他不用太過擔心忠誠問題。
特別是宋子豪的弟弟還是個警察，以他在警界的實力，拿捏宋子傑應該問題不大，而有宋子傑在，想來那宋子豪更是會對他忠心不二的。
而那小馬，有義氣相絆，也必然跑不了。
「快去拿藥箱。」
聽到聲響，王猛輕輕推開旁邊的人，走上前，在宋子豪大聲喊叫聲中，抓住了小馬的手，給對方輸了些九陽真氣。
熟練的神識掃視，卻發現小馬問題並不大，在他的治療下，更是屁事都沒了。
「好了，拿水清洗一下就可以，他沒什麼問題。」王猛將手收了回來，拍了拍宋子豪的肩膀，提醒道：「我還是個道士。」
「……啊，是，阿sir。」
王猛沒有管宋子豪，來到了蹲在一起的歹徒前，「啪啪」拍了兩下手，說道：「我剛才的話，你們想來也是聽到了，現如今擺在你們面前就兩條路。」
「一，死硬不改，與那傻子同犯，我幫你們買通監牢之人，讓你們在裡邊好好改造，從新做人。」
「二，改過自新，秉心而行，對抗警察這事是那傻子自己的行為，與你們無關，你們只是過來砸車行的，對於心有悔意之人，我自然是不會在橫加為難。」
他微微彎腰，視線掃過那群人，然後「哈哈」大笑兩聲，轉身回到宋子豪那邊。
此時的小馬已經醒了，頭上貼著紗布，滿臉的血跡已經被洗乾淨了，正跟宋子豪爭執著什麼，而車行的那群人早已經躲到了一邊去了，給兩人留下了個人空間。
「我不甘心！」小馬抓著宋子豪的胳膊，激動地說道：「豪哥，我們重頭再來，再干最後一票，完事就漂漂亮亮的離開香港。」
「小馬……」
可明顯宋子豪是不願意的，他想要安穩下來，不想繼續趟這趟渾水了。
「以前的出生入死我們都不怕，難道現在會怕阿成嗎？」
小馬打斷了宋子豪，想要勸服對方，他不能讓宋子豪將話說完，因為他知道對方說出的話，就是諾言，不可改變。
「小馬，你不要逼我了，我不會再幹了！」宋子豪直視著小馬，誠懇地說道：「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
「沒過去，我還沒死呢！」
小馬一把鬆開了宋子豪，半轉過臉去，不滿地說道。
「我讓你再干十次，再干一百次，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殺了阿成，又能怎麼樣呢？」
「我已經失去了我弟弟，我不想連你這個朋友也失去了！」
「小馬，你醒一醒，好不好！」
宋子豪追上去，去抓小馬的胳膊，對方一把將宋子豪的手甩開，往外走去。
「算了，我不要你可憐我，你沒有欠我什麼，我從來不會逼朋友去做不想做的事。」
說到這，小馬轉回頭，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看著宋子豪說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我不想一輩子讓別人踩在腳下！你以為我是臭要飯的？」
「我忍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要證明我了不起，我是想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你看看你自己，你看你自己像什麼？」
「做壞人的時候，被人罵！做好人的時候，連走兩步都要被人家跟蹤，你爭取過機會嗎？」
「你沒有，你沒有啊！」
小馬將身子轉了過去，抬起頭說道：「我不想學你。」
說完就要走。
就在這時，在一邊重溫了一遍現場版劇情的王猛，站了出來，笑著說道：「兩位看來有點麻煩，不如讓我幫你們解決，如何？」
「比如小馬先生的，出人頭地，宋子豪先生的，和弟弟和解，讓弟弟在警界的發展不再受限制。」
「我，王猛，都能給你們解決！」
本以為宋子豪會很高興，畢竟這是他所求所想，一直以來想要做到之事，卻不想宋子豪陰沉著一張臉，說出的話十分客氣，可卻很是冷漠。
「還要多謝王sir的美意，不過咱們素昧平生，卻不知道王sir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王猛看了看宋子豪，又看了看已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這邊的小馬，眼睛一掃，略過正在門口嘰嘰喳喳，小聲議論這一切的車行夥計。
「你不用如此堤防我，說句不好聽的，想要收拾你倆，我隨便找個理由即可，特別是你倆犯了那麼多事，連找理由都不需要。」
「我說了，我是道士，那我自然就會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本事。」
王猛指著小馬，說道：「比如說，他被那譚成一頓打，現在卻沒有內傷。」
「好了，別杵那了，跟我來吧。」
宋子豪站在原地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來到了計程車旁，而小馬看到宋子豪動了，也跟著走了過來。
王猛站在林娥那邊，輕敲車窗，說道：「阿娥，你再等等，等警局之人過來，咱們就走。」
「恩，好，都聽你的，老公。」
「老婆，你真乖。」
王猛從車窗鑽了進去，「啪嘰」親了林娥一口，就又將頭抽了出來，看了看旁邊的小馬和宋子豪，出聲道：「我已經找人過來了，咱們稍微等一會就好了，你豪哥在堅叔這邊這麼久，不能給人家留個爛攤子就走，做事還是要有頭有尾，不負別人的好。」
說著將手抬起，指向東邊，「咱們去那邊聊吧，人多耳雜，你們的一些事還是少點人知道得好。」
兩人互相看了眼，點了點頭，跟著王猛，走了過去。
片刻之間，幾人來到了路邊的高牆下，站立停下。
王猛看著身邊的兩人，先跟一臉意難平的小馬說道：「小馬，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服，想要表現，這個好說，我之後自會給你機會證明，收尾之事，你也不用擔心，我在警局那邊的實力，可以幫你擺平一切。」
「你要是願意，我甚至可以給你安排進警局，不過，你要是當了警察，可就不能如此隨意了。」
雖是這麼說，可王猛知道，對方根本不會同意的。果不其然，小馬桀驁的指著王猛，說道：「你這個小白臉，口氣倒是大得很，搞得自己好像無所不能一般，想要我聽你的，想多了！」
「你不過是一個臭條子，有什麼資格指使我，要不是看在你幫助豪哥的份上，我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王猛沒有動怒，他心情不差的情況下，願意給自己欣賞的人，多一點忍耐和包容。
「看好了。」
隨著話音落下，王猛輕飄飄的一掌，印到了旁邊的牆上，那牆如同泥巴一般，絲毫不受力，就那麼將他的手掌包了進去。
熟練的上下搓動，將指紋消去，笑著看向小馬，「我欣賞你的義氣，所以願意多給你一次機會，甚至是多花些時間，暴露我的一些事情，來供你考量，可這絕不是我脾氣好！」
「我從不對陌生人，有太好的脾氣。你如果還想見識一下我的槍法，也是可以的，但是對我要尊重一些，小白臉什麼的，你不喜歡的稱呼，也不要對我說。」
「懂嗎？！」
「王sir，小馬最近經歷了不少事情，脾氣沖了點，謝謝你的包容。」
在王猛說完話的第一時間，宋子豪就趕緊幫襯小馬，給王猛道歉。
王猛不置可否，將目光轉向小馬，等著對方的回答。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給你道歉，你的實力令我尊重，我雖然不討厭警察，可也絕對不會當條子的……」
小馬倒是敢作敢當，說著就給王猛鞠了一躬。
這讓旁邊的宋子豪鬆了口氣，之前小馬沒有醒，並不清楚王猛的手段。
可他卻看過也聽過這個王sir的手段，說這人壞吧，卻做得都是好事，可說是好人吧，那手段比起他們當初，都還要像壞人幾分。
別的警察，哪怕是屈打成招還要藏著掖著，可他倒好，直接就開槍將人打翻在地，明目張胆地教唆他人，甚至是策反那群歹徒，讓他們自己分裂內亂。
王猛自然是不知道宋子豪內心的想法，他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
「之前所說，不過是給你的一種選擇而已，你要是同意了，我反而是覺得有些可惜了你這麼有狼性的一個人才。」
「我最近準備開家大一點的安保公司，你不如就來我這上班吧，待遇你提，職位你選，我要你辦事之時，別給我掉鏈子就行。」
「但醜話說在前頭，給我辦事，你實力不夠，把事辦砸了，可以，這是我眼光不行，看錯了你，一切後果責任我來抗。」
「可要是你吃裡扒外，或者出工不出力，把事情搞砸了，我會讓你求死都難。」
小馬看著王猛，有些不舒服的說道：「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話語間顯露出的誠意也很足，可我為什麼要聽從你的安排，進入你的公司呢？」
「如果只是為了些許錢財和待遇，我不需要你，一樣可以達到。」
王猛將目光轉向宋子豪，看到宋子豪也是一臉的認同，雖然沒有出言反駁，可也沒有出言勸說小馬。
他也沒有興趣跟兩人一直扯下去，直接拋出了籌碼，指著小馬的腿，說道：「你們這些人不通道，這無所謂，可我都說了兩次，我是道士，你們為什麼老是注意我表面的這點東西呢？」
「比如，你這條腿，想恢復正常嗎？想不讓別人再喊你瘸子嗎？想滅了譚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嗎？」
「……」
兩人互相看了幾眼，可還是感覺太假，場面一時為之一靜。
「當然，我現在是不會出手的，小馬，你不是本來就想要去拿磁帶嗎？我會讓人將這些人全部扣著，不讓保釋不讓見面，保證你我的消息不會泄露出去，就算他們通過一些隻言片語了解到我的存在，也不會警惕你的。」
「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做這些事，當然要聽我的安排。」
看到小馬想要出言反駁，王猛立馬伸手制止了。
「先聽我說完，力量不分正邪，不要刻意的區分是正道和邪道，你想要辦的事，有我的幫助，你會更簡單，更穩妥，你要達成的目的達到了，這不好嗎？」
「難道非要你在斷一條腿？甚至是一條命？」
看著小馬那無所謂的面容，王猛嗤笑道：「我知道，你是覺得，你的豪哥不會拋下你不管，有了他，你的勝算又大了幾分，可是這又如何呢？」
「就算一切如你所願，全部都達成了，可你豪哥想要安穩下半生的夢想呢？想得到他弟弟諒解的心愿呢？」
王猛用手指著宋子豪，接著說道：「我知道，你覺得你對得起他，當初就是為了給豪哥復仇，腿才斷的，可我要說，如果你不浪，多補一槍，小心謹慎點，那腿根本就不會斷的。」
「現如今也一樣，明明有我這種更好的選擇，能夠讓你既報仇，又能成全了兄弟情義的選擇，你為什麼不選呢？就非要顯示你自己的勇猛和決心？還是你那可憐的自尊心！」
「我不是！」
小馬大聲的將話喊了出來，呼呼直喘粗氣。
宋子豪有心上來勸解幾句，卻被王猛伸出胳膊攔住了，小聲說道：「有些心結，還是需要本人才能解開，讓他考慮一下吧，他憋屈了三年，為了等你出來，出這一口氣，他等的太久了，他等這一刻的風光，等的太久了，現如今，讓他熄滅這份念想，只能靠他自己。」
「……好吧。」
嘴唇蠕動了許久，宋子豪最後只說出了這兩個字，再無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