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狗血淋頭
“我要是親眼看到了，我恐怕當時就為了他們報仇了，哪怕是死，我們家裏人也要死在一塊兒。”老頭子突然心情變得很不好，他一把搶過範錚手裏的饅頭，“得，愛吃不吃。”
“那有沒有可能，她們沒有死呢？”範錚問道。
“怎麽可能，我找遍了整個東三省，都沒有找到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一家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團聚。”老頭兒抬起頭，頭頂是倉庫的天花板，上麵鏽跡斑斑，“我的娟兒，麗娟丫頭，也不知道在哪兒。”
“老頭子，你是不是姓周？”範錚忽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周老頭兒給他一個冷眼。
“我不是知道你姓什麽，我隻是對周麗娟這個名字熟悉，這兩天兒剛巧聽到一個故事，故事的女主人公也叫周麗娟。”範錚忽然想起來和夏琉的閑聊，夏琉講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你在哪聽過這個名字！”這老頭的眼神立刻淩厲起來，他恨不得抓住這個叫範錚的人的腦袋，從裏麵挖出來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
“你真的要聽？眼神別這麽凶嘛，我告訴你就是，不過那個人的年齡和你女兒對不上。”範錚道。
“對不上就對不上，我今年已經79了，女兒也得有60歲了，有關這個名字的事，我都想聽一聽。”周老頭的眼神兒忽然溫暖了起來，應該是想起了自己和女兒的從前種種。
“你知道陸離吧？”
“我知道，這個年輕人厲害得很，那可是華國最年輕的少將，應該很快就會變成最年輕的中將了。”
“對，就是他，他今年26，他爺爺如今都有六七十歲……”
老頭子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聽的是麗娟的公式，你講他爺爺那老頭子幹嘛？”
“別急啊，你聽故事，有點耐心好不好。”範錚這幾年來什麽事都不做，無非也就是看看書打發時間，所以儒雅的看起來像一個文人，就算他現在翻著白眼兒也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
“幾十年前，咱們華國的那場動蕩，老頭子你也是知道的，陸離他爺爺，咱們這裏就說老陸吧，他被拍到羅布泊那裏，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姑娘，名字就叫周麗娟。”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他們兩個沒發生什麽故事好嗎，那個和你閨女同名同姓的女人喜歡上了老陸，可人家老陸不喜歡她啊，到後來老陸調走了，那個女人卻因為核汙染，留在了羅布泊。”範錚把從夏琉那裏聽到的故事，轉述給這個老頭兒。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麽然後，你以為羅布泊是什麽地方？一個女人留在那兒，活的跟個怪物一樣，我的朋友有事兒去那裏的時候，遇見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墮落到了要吃人肉的地步，已經不能稱作人了。”範錚道。
“你的朋友有沒有告訴你，那個女人有什麽特征？”這個老頭兒追問，哪怕範錚口中的那個女人已經快成怪物了，隻要是他女兒，他也會趕到那裏去和她相認。
“讓我想想，那個女人身上似乎有一隻簪子，她說是她家祖傳的，後來轉拖我的朋友交給老陸。”範錚看著老頭子的表情，“你這麽表情算是什麽意思啊？你別告訴我你那個走丟的女兒身上也有這麽一隻簪子。”
“我那走丟的女兒身上的確有一支簪子，不過不是什麽祖傳的，那是我收古董的時候給她留的，走，現在帶我去見你的那個朋友，他一定知道那簪子是什麽樣式的？”老頭子有些激動，他心神激動，站起身來的時候一個趔趄，這才讓範錚相信他是一個要80歲的老人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這個點咱們去？”範錚有些不願意動，就算是被綁著，他現在也要好好的睡一覺，他才不急呢。
“我才不管他幾點！”老頭子橫眉豎眼的嗬斥道，“你這小子能不能動動腦子，要是我女兒真在那麽危險的地方，我肯定會過去陪她的，這樣就沒有什麽人在東三省跟你們搗亂了，你竟然還不樂意去！”
“我就不該告訴你。”範錚不樂意的站起身，“我說的朋友就是那個你不樂意抓的女娃兒，別看她年紀小，她可去過不少地方，別說是羅布泊了，就算是熱帶雨林，她也去過兩次。”
“那就趕緊走。”
……
老人帶著範錚兩個人趕到那棟別墅的時候，別墅裏並沒有人，夏琉和陸離都不在，看來是因為範錚的失蹤，那兩個人正在滿世界的找他。
“你趕緊給他們打電話，不，給那個女孩兒打電話。”老頭子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暴露於人前遇到危險，隻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去尋找自己的女兒。
“好，你拳頭大，聽你的”，範錚不情不願的在房間裏找到很久不用的座機，撥打夏琉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喂，夏琉，是我，我是範錚，陸離那小子在你旁邊吧，告訴他不用急，我現在在別墅裏，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回來一下，最好一個人回來。”範錚看著老頭，趁著老頭不注意，想要逃走。
誰知道他剛跑了兩步，就被老頭子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衣服，“很想跑，我可是練家子，就你這多少年沒鍛煉過的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乖乖在這坐著，電話裏的那丫頭，我知道你聽得到，你要是趕快回來，我就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我要是看不到你，你就給這個家夥收屍吧。”
夏琉看著電話被掛斷，一臉的不解，“看來範錚需要好好的鍛煉了，連個老頭都跑不過。”
她並沒有和陸離在一起，兩個人平分兩路，總比兩個人在一起尋找的效率要高一些。
害怕陸離擔心，夏琉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事情的經過，雖然她很不解，那個老頭子為什麽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也要跟自己見一麵。
為了範錚的安全，夏琉火急火燎的趕回了那棟別墅。
“這就是你那位兄弟的媳婦兒，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年輕的，看著水靈勁兒，看著就舒服。”老頭子也是個人精，多多少少從範錚的嘴裏知道了一些消息。
“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怎麽稱呼？”夏琉手裏扣著一把小刀，那是從海上歸來，夏鍾明送給夏琉的，為了這一份禮物，她還特意魔鬼訓練了一下呢。
“小丫頭，我沒工夫在這跟你虛以委蛇，你不是在羅布泊那兒認識一個叫周麗娟的人嗎？她手裏是不是還有一隻簪子，我聽說你見過，趕快畫給我看。”老頭子急促道。
“為什麽要畫給你看，那是那位老太太交給我的東西，跟你有什麽關係？”夏琉皺眉。
“我告訴你吧，這個幕後黑手——周老頭兒有一個不幸的故事，很多年前，他的女兒和妻子都走丟了，他為了報複社會，就當了幕後黑手，她女兒就叫周麗娟，或許和你認識的那個周麗娟是一個人也說不定呢。”範錚在一旁看熱鬧。
“好，我知道了。”夏琉拿出自己的手機，畫畫這件事她不太在行，但現在是高科技時代了，她新買的手機像素特別好，手機裏也剛好有那支玉簪的照片。
找出那張照片，夏琉遞給老頭，“看，就是這個。”
老頭看到那張照片兒，眼睛裏滿是震驚，他顫抖著手想要撫摸那張照片兒，卻不小心把那張照片劃了過去，看到了另一張照片。
另一張照片兒是一幅畫，那是李海畫的。李海小時候窮困得很，要不是那個收養他的奶奶，他可能都活不下去，長大了以後，他擁有了小時候想要擁有的一切，為了記住奶奶，他學會了畫畫，畫印象中那個笑得慈祥的老人。
然而她畫的那張素描，確是讓那一個老人渾濁的眼中滿是淚水，“這是誰？”
夏琉看著自己的手機在周老頭的手裏顫抖，她看了一眼說：“這張照片是我一個朋友的奶奶。”
“他奶奶結婚了？”周老頭問。
“這個倒是沒有，他奶奶是個好人，靠著撿破爛收養了我朋友，隻是後來，這位好心的奶奶死了。”夏琉很尊敬李海口中的奶奶。
“怎麽死的？”
“被車撞死的，後來肇事司機被我朋友殺了，雖然我挺不讚同他的做法的。”夏琉道，“怎麽剛剛找到了女兒，現在又找到妻子了？”
夏琉是在嘲諷，可惜對麵那老頭卻像聽不懂似的，認真的點頭，“就是她，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麽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了，但我認的出來，就是她！”
“那還真是巧的很，不過你被逮捕了！”夏琉舉起手中的飛刀，對著這老頭的脖子。
……
後來聽說，關於那個姓周的老頭子的處罰，把他送往羅卜泊，放逐在那兒，永遠不能踏出羅布泊沙漠一步。
還聽說，那個姓周的老頭子高興的很，好像是在那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
“事情已經結束了，楚漢，給你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夏琉，當年你問我想要找一個什麽樣的女人結婚，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她這樣的。”陸離正在新修好的墳墓前，像是一棵挺拔的鬆柏。
“要是你還活著，一定會笑話我老牛吃嫩草。”陸離看著墳墓，又看了身旁的妻子，想要握住她的手，卻忽然被她一把推開，跑到旁邊吐了起來。
陸離急忙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急切地問道：“怎麽了這是？吃壞肚子了嗎？”
夏琉隻覺得胃裏反酸，卻又吐不出什麽東西，等緩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站起身，接過陸離遞給自己的水漱了漱口，“也許是這幾天腸胃不大好吧。”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新手夫妻啊，妻子在吐，某人也不往其他方麵想一想。”在一旁一直被忽略的範錚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他輕笑，“我是不是該提前恭喜弟妹？”
“應該沒懷孕吧？”夏琉搖頭，她心裏做了個計算，從結婚那天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了一個多月，要是真的懷孕了，陸離他的效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似乎這一個月，你的親戚都沒有來。”陸離湊到她的耳邊，用用隻能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這句話，然後在提高了音調，“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自己好歹也是個醫生。我給自己把脈吧。”夏琉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腕上，曲起三根手指，臉色越來越古怪。
“看這表情，十有八九怕是真的懷了。”範錚忍不住出聲，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在場的其他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真的？”陸離一臉認真的盯著夏琉。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應該，大概，可能，也許是懷孕了。”夏琉紅著一張臉，顯得整個人溫婉了許多。
以前的夏琉，和蘇曉微站在一起，一個是山中菩提樹，一個是人間富貴花，如今再看，怕是兩朵人間富貴花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帶她回家啊，在外麵那麽不安全，要是有了個閃失，誰的錯？”範錚道，“也別做什麽民航了，趕緊以權謀私一下，找個軍用直升機，趕緊回去。”
他嘴上雖然說著讓兩個人趕快走，可是嘴角的弧度卻能顯示出他現在的好心情。當初的四個人，楚漢已經死了，他沒有娶妻，自然也不可能生子。至於嚴複那小子，聽說他收養了個外國女兒，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上。
各自安好，就很好。
“好，我們回家。”陸離握著夏琉的手。
……
A市機場，剛下飛機的夏琉又抱著垃圾桶吐了一次，雖然人就是吐不出什麽東西來，但是那感覺難受。
燕華原本是在B市坐鎮，怕是接到了陸離的電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要不是夏琉和陸離攔著，燕華恨不能直接去J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