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審訊室
帶著學生們回到溫暖的室內,我絞盡腦汁給他們編了一個精彩的故事,在故事裡我化身為牛比轟轟的007與莽龍會眾鬥智斗勇,讓他們聽得大呼過癮。
「好了,故事講完了,大家該去休息了。明早八點準時開始操練!」我拍拍手,宣告了故事的結束。
同學們依依不捨的向宿舍走去,一個個還聽得意猶未盡的,相互討論著我瞎編出來的故事。等到同學們都走光了以後,我才發現白觀水他們齊齊坐在座位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們,詫異道:「什麼情況?故事還沒聽夠嗎?」
白觀水嘿然一笑道:「你小子心倒是挺大的,都被人這麼整了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白前輩,你不是已經鎖定了那個兵王的位置嗎?等明天我回方家去搬救兵,看我不弄死他丫的!」
「少爺,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龍牙軍絕無叛主之輩,張濟身為龍牙軍偵察使更無背叛之理,如果連他都背叛了,那麼龍牙軍的忠誠性就不再可靠,也就是說,方家連自己的精銳力量都失去了控制權。」方瓊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說出的話令人不寒而慄。
蘇軾這個傻小子對於勾心鬥角之事幾乎是一竅不通,他滿是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張濟就不可能背叛天哥呢?」
方瓊對蘇軾的疑問做出了鏗鏘有力的回答:「二爺治軍實行連坐制度,一人犯錯,全隊受罰;一隊犯錯,全軍受罰。對於背叛這種極其嚴重的罪行,二爺施以誅九族的鐵血手腕。」
老爹夠狠!除了依靠龍牙戰士的信仰和意志,他還實施了如此嚴苛的治軍手段,這使得龍牙戰士背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張濟真的背叛了,那麼整個龍牙偵察大隊都可能背叛了,再進一步而言,整個龍牙軍都可能背叛了!這種情況不發生則已,一發生絕對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蘇軾顯然也是想通了此間關係,猶猶豫豫地說:「那龍牙軍……都背叛了?」
「蘇軾你是豬腦子嗎?要是龍牙軍背叛了,我們還能安然坐在這裡?」我雖然口頭上罵著蘇軾,心裡卻想到了張濟力主到演武場刺探情報的建議,不由得一陣心虛。
方瓊搖頭嘆息道:「龍牙軍是不可能背叛的,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只有等與張濟對質才能問出些東西來。」
白觀水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終結了話題:「小子,你和莽龍會的恩怨儘早解決清楚,別影響到學院里的孩子們。就這樣吧,我們留下來也是給你提個醒,遇事固然不能想複雜,但也別想太簡單了。」
折騰了一天,我可以說是累得沾床就睡。一整夜我依然是噩夢不斷,想睡又睡不安穩,想醒又醒不過來,讓我的精神狀態更差了。
清晨六點不到,我就起床了,看著鏡子里一對深深的黑眼圈,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昨天就該將噩夢之事和白觀水說的,結果意外一件接著一件,讓我都把這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方瓊和白觀水起得比我還早,白觀水在人工湖邊打坐修行,方瓊在露天體育場里打拳,好像他們完全都不需要睡眠一樣。
早上八點整,方瓊帶著同學們操練去了,白茹雪和蘇軾跟著我和白觀水前往方家演武場。張朝陽昨晚一宿沒睡,聯繫了一支工程隊連夜對學院進行防禦工事的修建,雖然我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但是用人不疑,我也就由得他去了。
演武場入口,薛敏早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我的大哥方晉。在兩排衛兵的注視下,我們昂首闊步走了過來。
方晉見到我們點了點頭,微微笑道:「白前輩,鼎天,既然你們到了,我們就開始吧。薛敏,帶路。」
我走到方晉身旁,想到他昨晚去探查國府遭襲的消息,好奇問道:「晉哥,昨晚鈞天殿那兒是什麼情況?」
方晉莫名一笑,接著對我說道:「襲擊鈞天殿的是一個模擬度極高的機器人,他在攻擊無果后迅速向南逃竄,結果在諸葛域和方域的交界處被鈞天殿的生肖衛堵個正著。經過激烈交手后,機器人最終被生肖衛所制伏,同時自動死機燒毀晶元,變成了一堆廢鐵。我猜這堆廢鐵現在可能正擺在某個研究所的實驗台上進行解析吧。」
薛敏帶著我們穿過偌大的演武場,徑直來到了點將台後的一塊草坪上,他站在草坪的左下角用腳在地上跺了三下,他身前的草地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隨後露出了一路往下的階梯。薛敏對我們拱手說道:「各位,這裡就是審訊室的入口,張濟已經被關押在裡面。」
方晉拍拍薛敏的肩膀,淡淡說道:「辛苦了。那幾名莽龍會的人怎麼樣了?」
薛敏不假思索回道:「已送往白家的回春堂救治,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
方晉點了點頭,對他揮手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諾。」薛敏對我們再行一禮,昂首闊步的離去了。
通往審訊室的道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牆壁兩邊的壁燈發出的昏黃燈光令人心裡感覺到一絲絲的壓抑,這氣氛渲染得很是到位。我們一路經過數個關閉的鐵門,一直走到盡頭才見到一扇鐵門的牆邊有一盞燈正散發出血紅的亮光,這是僅次於黑色警戒的紅色警戒標誌,代表了門內關押之人的危險程度。
方晉走到門邊將壁燈底座的一塊封閉條撥了開來,一道綠光從裡面射了出來。方晉將自己的眼睛對準綠光進行掃描之後,鐵門傳來一聲彈簧跳動的喀嚓聲,他抓住門把手稍一用力就打開了。
走進門后就能看見,空曠的石室頂端裝了兩盞照明燈驅散了無處不在的黑暗,一面堅固無比的落地鐵窗將石室一分為二。鐵窗之後是四肢被鐵鏈鎖住吊在半空中的張濟,他的衣物都被剝去,只留下一條遮羞的褲衩穿在身上。鐵窗之前擺放著一張石桌,石桌後面還鑄了兩張石座椅。除此之外,石室兩旁還擺放了為數不少的各式刑具,刑具的樣式都十分古老,說句實話我一個都認不到……
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宛如熟睡的張濟睜開了眼睛,一抹苦笑慢慢浮現在他的臉頰。
「少主,你來啦。」
張濟滄桑、沙啞、憔悴的聲音聽得我心臟一顫,對他的所有懷疑在這一刻頓時都煙消雲散。雖然我知道感情用事並不靠譜,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張濟是無辜的!
方晉敏銳地發現了我的情緒波動,他將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只有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放心,我也相信他是無辜的。這場審問,由你主導。」
我向方晉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輕吐兩口氣將心情平復下來,又用平靜的目光將全場掃視了一遍。出乎我意料的是,白茹雪他們都在等待我的發言,一股暖流頓時湧上了心頭。
我緩步走到鐵窗前,與張濟四目相對,淡淡說道:「張濟,將你關在這裡並非我意,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將你關在這裡也不是對你定罪,否則你也不可能到現在都沒遭到一點審訊。昨晚我向白前輩了解過情況,與你的話有所出入,我想這其中定然存在某些誤會,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事情講清楚,把誤會解決掉,還你一個清白。」
張濟猛然抬起頭,雙眼中的光亮一閃即逝,他啞著嗓音說道:「少主,你還願意相信我?」
我向張濟投去肯定的目光,重重一點頭,肅然說道:「我相信你。」
張濟握緊了拳頭,牽動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他一字一頓地說:「有什麼需要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觀水突然拍了拍手,響亮的掌聲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回過頭去看他時,他卻對我微笑說道:「沒事沒事,就是覺得這裡空氣不大新鮮,鼓鼓掌有助於空氣流通。」
我充滿懷疑地看著白觀水,他毫不在意地對我挑挑眉,催促道:「方二公子,有問題快問吧,我老人家可受不了這裡的空氣質量!」
我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轉而對張濟拋出了第一個問題:「張濟,當時我們在樹洞里躲藏的那麼好,莽龍會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張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他沉聲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在蘇醒之後也想了很久,當時我不但開啟了信號屏蔽器隔絕了利用電子信號來定位的可能性,同時還在樹洞外布置了一個範圍觸髮式警戒器,只要在警戒器為圓心的半徑為三米的圓形區域內有任何不正常的振動就會觸發警戒信號。可是直到莽龍會的人來到樹洞之外都沒有觸發警戒,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說來慚愧,我是被莽龍會的人用麻醉彈擊中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