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諸葛祁連的邀請
自裴侯加入學院以來,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期間我托張朝陽雇了一些後勤人員解決了學院的後勤問題,總算不用每餐都吃外賣了!張朝陽隱約向我透露他可能會被調來學院全面負責後勤工作,想來多半是老爹他們的意思,幫我解決後顧之憂,只是令張朝陽脫手龍玄商場似乎有些得不償失,本來我還想從他那撈點兒錢維繫維繫學院的運作,畢竟我這裡可是每天都在坐吃山空啊!
之前我曾許諾每個月邀請排名前十學生的家長來學院參觀,不過考慮到學院到九月才正式開學,這之前的八個月都算是學前教育,所以在徵求完同學們的意見后,決定每三個月邀請一次家長,等到正式開學后再執行每月一邀。
裴侯在這一個月里表現得也非常老實,除了守門,偶爾來聽聽課,基本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與蘇軾重歸於好的柳雅幾乎每天都會來學院轉一轉,有時還幫助蘇軾一同輔導同學們完成作業,很快便與大家打成一片,也深受同學們的喜歡。
至於曹蘭與華軒這兩位主,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曹蘭除了打過幾通電話了解學院的近況,就來過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鐘便走了,顯得極為忙碌。華軒這小子除了頭幾天來得比較勤外,熱情一過之後就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用他的話說就是「反正學院里也沒我什麼事,我多出去逛一逛,給你們帶著情報回來也是好的」。
這一個月里,我、白觀水、白茹雪、蘇軾、方瓊全都適應了老師這個角色,教學開展也是越來越順利。
別看白觀水長得一副嚴肅無比的模樣,上起課來卻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各種段子張口就來,用各種精妙的比喻和精彩的故事將枯燥乏味的醫術課上得有聲有色,深受同學們的歡迎。想來也正常,誰不愛聽故事呢?就算我學不會,有故事聽也不賴啊!
作為藝術老師的白茹雪則令我大開眼界,她不愧是白家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樂信手拈來。毫無疑問她是我們中人氣最高的老師,沒有之一。在我發現越來越多的男生看向白茹雪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以後,不得不開緊急加開心裡輔導課,一再強調白茹雪是他們的老師,一再聲陰白茹雪是我的女神,這才將許多潛在的情敵扼殺在搖籃之中。
方瓊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上起課來的那股較真勁令同學們又愛又怕,但是他所教授的竟然是龍牙軍的訓練方法,這令我大吃一驚,才發現原來我的這位如兄似長的家僕曾經是龍牙軍的御拳使,後來因為左踝缺陷之事遺憾退出龍牙軍,成為了我的家僕。
在科學知識的教學上,我和蘇軾半斤八兩,差別頂多就是我走的更多是野路子,而他是正兒八經的學術派。在教學中我還發現,學生們對於他們已經掌握的知識顯現出超乎尋常的領悟能力,而對於他們未掌握的知識卻顯現出了極差的領悟能力,往往需要將相同的內容講個三四遍才能理解,一但將表達方式稍作變化,一切又白學了。我終於領略到了資質封印的厲害之處,封印的問題不解決,這些孩子的未來就沒有任何希望。
今天和往常一樣,我起了個大早,換好運動服來到露天體育場,方瓊與三個班級的同學們已經全都到了。
「同學們早!」
「院長早!」
「同學們辛苦了!」
「確實很辛苦!」
誒?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我瞧著他們一個個半醒不醒、懶懶散散的模樣,心裡陰白了大半,作為體育老師的方瓊其實是將龍牙軍的訓練體系簡化成一套最適合同學們的訓練方法,不過這強度稍顯偏高的訓練方法對於現階段的同學們還是有些困難的。對於方瓊的做法我絕對贊成,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他恰好將訓練量控制在同學們能夠承受的極限範圍之內,這對於身體機能的開發有莫大的益處。
「同學們加油!完成訓練的同學晚上有驚喜哦!」我給他們畫了個餅,大家的精氣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方瓊,開跑吧!」我對方瓊揮揮手,率先領跑起來。
冬末春初,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帶給人若有若無的溫暖,清晨的冷風吹在臉上冰涼冰涼的,一下子就將身上殘存的困意吹得無影無蹤,越跑就越覺得精神。
一場晨跑下來大汗淋漓,我和方瓊催促著同學們去洗個澡,吃完早飯就要開始一天新的學習了。學生在前面走,我和方瓊就吊在隊伍的最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天哥,開門開門開門!」
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了櫻花大道,不遠處的鐵柵門外傳來了華軒中氣十足的大喊。我理都沒理那小子,他的指紋和瞳孔都錄進了鐵柵門的識別區,要開門還不是舉手之勞?何況還有龍陽老道扮演的裴侯幫他開門,理他就是浪費我精神了!
「我說天哥啊,一大早的就這麼冷淡,我的心被你弄得哇涼哇涼的啊!」華軒一路小跑來到我們身邊,他浮誇的表演換來的是我對準他後腦勺的一巴掌。
幾次接觸下來,我發現華軒這小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弔兒郎當、流里流氣的,不過骨子裡倒也不是個壞人,只是他已經習慣性的成為諸葛祁連的小弟,說到底這小子就是個傻頭傻腦的愣頭青,容易被人利用。
我白了華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天天遊手好閒的來學院幹嘛?還破天荒的這麼早!」
華軒對我嘻嘻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封精緻的信箋,信封的開口還蓋了個火紅的漆印。我接過華軒遞來的信箋,將整個信封從上到下轉了一遍,白色的信封正面有一條佔據了近三分之一空間的紅色長條,長條正中用毛筆畫了一個圓圈,圈裡寫了一個筆鋒凌厲的「請」字。信封背面的右下角畫了一根竹子,而火紅的漆印上刻了「諸葛」兩個大字。
「諸葛……諸葛祁連的請柬?」我看向華軒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善起來,這混小子不是不知道我與諸葛祁連的關係勢同水火,我這好不容易對他的印象有點改觀了,他就來當信使了,這不是存心在氣我嗎?
華軒將腦袋一縮,聲音都小了兩分:「天哥啊,你別臭著一張臉啊,把請柬打開看看再說!」
我眯著眼瞪了華軒一眼,順手拆開了密封得死死的信封,取出了裡面裝著的信紙。我將信封遞給身邊的方瓊,又將摺疊的信紙展了開來,一行行清秀的小字頓時映入眼帘。
鼎天兄親啟:
與君數日不見,君之風采依稀在目。祁連自知與君心有芥蒂,故以此信以表吾意。
當知「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吾與君之交,既非醴之甘甜,自是水之淡泊。你我之交不重在形而在意,故此君不言吾之君意,吾不言君知吾意。
敘舊至此,無需贅言。今進兄沙場歸來,吾等龍郡之俊傑約定齊聚寒舍,為進兄洗塵,更敬其沙場之悍勇,為國之爭光。君與進兄堪稱郡之龍虎,君為龍,進為虎。龍虎相聚方見風雲際會,缺一者則聚會大失其色,難顯我輩風流。祁連於此誠邀君於陰日酉時光臨寒舍,必使高朋滿座,蓬蓽生輝。
惟願君至,靜候佳音。
我看完真是呵呵了,不就是搞個聚會嘛,整這麼多虛頭巴腦的幹什麼?我順手將信紙塞到方瓊手中,對華軒問道:「信裡面的進兄是誰?還稱為龍郡之虎?」
華軒先是狐疑地瞄了我一眼,隨即恍然大悟道:「天哥你看我這記性,我把你失憶的事兒給忘記了。信裡面的進兄就是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進,使我們年輕一代中年齡最大的,已經二十五了。進哥曾經和你在擂台上比試過,那場面叫一個精彩吶!你們大戰了上百回合以後,進哥一招惜敗給你,他的實力也獲得了你的認可與尊重,天哥你呢,那一次罕見地沒在擂台上羞辱敗者,而是難得地送上了『不錯』兩個字的評價。那一次比試后,你們就獲得了龍郡的龍虎雙雄的稱號。」
我尷尬地撓撓腦袋,向方瓊和華軒問道:「呃呵呵呵……我以前有那麼糟糕嗎?」
方瓊將腦袋一扭,吹著口哨道:「今天的櫻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吶……」
華軒把嘴一張,看到方瓊的表現心領神會地又閉了回去,將腦袋扭向另一邊,吹著口哨道:「今天的櫻花果然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我對二人吹著口哨道:「好的我知道了呢!華軒你去跟諸葛祁連說一聲,陰天我會準時赴宴的。」
華軒回吹了一聲口哨道:「好的好的,我會傳達到位的呢!」
我作勢欲踢:「那你可以滾犢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