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黑禾貧民窟
“你怎麽來了?”
璀璨明亮的眼眸仿佛盛滿了星辰,在一點點閃耀著,漆黑而清澈。
微喘的語氣染著驚喜。
修冥用手指替她理了理飛到臉上淩亂的發絲,勾到耳後。
低笑:“跑腿。”
手中提著的甜品微微抬高,放在她的麵前。
“哇……是蛋糕啊。”
沐心陽開心的打開。
一股甜甜的奶香飄逸而出。
沐心陽轉頭看了看遠處,然後挽著他的手,“我們去那邊。”
那邊有個休息遮陽區。
剛坐下,沐心陽立刻打開,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手中的甜品會跑似的。
很溫馨的三角慕斯蛋糕,上麵有三顆櫻桃,粉黃色為底的千層。
用勺子輕輕的挖了一勺放到嘴裏。
慢慢的就能感受到蛋糕在口中慢慢的融化。
唇齒間都是淡淡的甜,不會讓人覺得很甜膩。
淡甜的蛋糕很少的。
不知道修冥去哪買到的。
反正不好買。
看著她吃得那麽享受和甜蜜,修冥眉梢挑了挑。
他看得也很享受。
一份食物居然能吃出這樣的幸福感,看得都令人羨慕。
而她手中不過隻是一份甜品而已。
沐心陽抬頭,挖起了一勺放在他的麵前,“你要吃嗎?”
她記得,修冥不喜歡吃甜品。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口味變了。
修冥搖頭。
“真的不吃?”她剛才明明看到他看她吃得很認真。
真的不是想吃的意思嗎?
沐心陽堅持推薦道:“真的很好吃,淡淡的甜。”
以為他是不喜歡吃很甜的,所以沐心陽著重強調了隻有一點點甜。
入口即化。
“好吧,那我自己吃。”
如果對麵坐的是別人,她大概不會這麽堅持。
在美食麵前,浪費一秒都是可惜的。
“不是不餓?”修冥從包裝盒裏拿出一瓶牛奶,給她放入吸管,移過去,“喝點牛奶。”
沐心陽開心的表情頓時凝滯在臉上,皺成個苦瓜。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喝牛奶的……”
修冥:“嗯,喝牛奶。”
沐心陽:“……不喝不行嗎?”
她實在是受不了牛奶的那股腥味……
一點點也不校。
修冥看著她,“吃那麽多甜的,膩。”
“我不膩。”沐心陽吧咂吧咂嘴,“很甜。”
那一臉回味和陶醉,真的是……無奈。
“我吃一口蛋糕,你喝一口牛奶。”修冥退步道。
沐心陽想了一會,“你在哄孩嗎?”
修冥:“知道自己幼稚了?”
沐心陽:“……”
在修冥的注視下,沐心陽慢吞吞的捧起麵前的牛奶。
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剛要……
修冥:“不準咬吸管。”
正準備咬吸管的沐心陽:“……”
又被發現了。
閉著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直接咽下。
雖然沒刻意去嚐味道吧,可是那股腥味依然在口中泛濫。
抬頭看了對麵的人,修冥正好吃下一口蛋糕。
麵不改色。
而她臉都快皺成個苦瓜了。
不公平!
看著那冷薄的緋色嘴唇,好像很甜的樣子。
正好自己嘴中難受,想也沒想的挪過去,湊上。
舌頭舔了舔,眼睛綻放出一抹亮光,“好甜。”
修冥:“……阿心……”
嘴唇上傳來一股甜甜軟軟牛奶味。
淡淡的味道,緩解了那股甜。
沐心陽得意的笑了笑,“中和。”
眉眼帶笑,透著狡黠,俏皮又生動活潑。
性格和從前一般,真是一點沒變。
最後在修冥的監督下,沐心陽竟是將牛奶全部喝光了。
連沐心陽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下午茶也吃了,她要工作了。
休息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要去工作了。”雖然好像她目前並沒有什麽事。
但是吧,工作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修冥點頭,離開之前道:“明要不要和我去機場?”
“去機場幹嘛?你要回國了嗎?”
她還要待一周呢。
修冥:“接個孩。”
沐心陽愕然:“接……孩?”
對哦,她都忘了問了,這多年修冥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什麽的。
對方一同意複合,她都把這茬事給忘了。
還是個挺重要的問題。
修冥這麽優秀的人,想要結婚的話,無數女孩都要排長隊吧。
孩……
會不會是他的……
修冥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侄子,回國玩,還有,不準亂想。”
“哦……”
“你什麽時候回國?”
沐心陽繼續問。
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他知道修冥來R國是有事,不過看著他今還有空給他送甜點,想來應該是處理得差不多了。
修冥反問:“你呢?”
沐心陽乖乖答道:“還要一周,不過還沒有訂機票。”
修冥:“恩,知道了。”
知道?知道是什麽意思?是要等她的意思嗎?
沐心陽摸了摸下巴,“明我盡量試試,能不能偷溜出去。”
反正拍攝上的事,她也幫不上什麽忙。
把自己的文案弄好,她的工作也基本完成了。
“心陽~”
助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沐心陽正往回走。
“接電話都要躲那麽遠啊,是不是怕我們聽到什麽呀?”
方聚和彭鵬也正好看過來。
正準備開工了。
沐心陽:“沒啊,我父母給我的電話。”
心虛虛的。
果然是不適合撒謊啊。
**
“先生,警察那邊的結果出來了,死的人果然是穆遠的替身。”
修冥走出景區,查理曼把車停在路邊,已經在等著了。
查理曼:“穆遠替身是白易,五年前執行死刑,漏網之魚,和他交易的接頭人是阿切陀,還沒查到他的上頭是誰。”
修冥拿出手機,看到剛剛收到的郵件,吐出兩個字,“莫森。”
莫森!
南部的黑手黨大潰
勢力龐大,在南部的道上幾乎隻手遮,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勢力爪牙。
哪裏有非法的交易,絕對都有他的手筆。
他的組織裏的人,有很多都是見不得光不世之人。
亡命之徒更加的不怕死,而且多是國際上通緝的重要案犯。
基本都有名氣。
本應死的人卻依舊存貨至今,他的功勞可是不可忽視。
多屬於他的手筆。
人如果是出自他那裏,並不會覺得意外。
“先生,要不要我去跑一趟?”
既然會跟穆遠交易,那麽關於他的消息多多少少肯定也知道。
修冥:“不必。”
查理曼:“先生?”
修冥的眼眸忽然深邃又淩厲,閃過點點暗光。
“戲中戲。”
查理曼趕緊拉開車門。
修冥邁著大長腿,走進車裏。
雖然不清楚先生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也不好繼續再問下去。
這種神仙打架的思維,他們真的望塵莫及。
目前為止,他隻有一種感覺,好像是被穆遠玩了。
很糟心,憋屈得很。
偏偏吧,他又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查理曼啟動油門,“先生,去哪?”
修冥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黑禾貧民窟。”
“……好的。”
黑禾貧民窟,位於R國的北部,是整個R國所有貧民聚居的地方,環境惡劣,極其的髒亂差。
各色熱混雜,裏麵都是貧民,家家戶戶都要靠政府的救濟糧生活,距離市中心有將近一百公裏遠。
貧民窟裏大多都是好逸惡勞的平民,他們不思進取,自我放逐,打架鬥毆的事情每都是家常便飯。
如果,科頓街區是犯罪者的堂,那麽黑禾貧民窟則是貧民的堂。
和整個R國市中心對峙而立。
各為一片。
黑禾貧民窟又被稱為寄生地。
在這裏,不受文明的教化,不受R國政府的管束。
或者,是政府難以管束之地。
黑禾的存在,曆史淵源很長,也有上百年的曆史。
要想收歸教化,不是那麽容易的。
可是黑禾又隸屬R國國土地界,理論上來,是屬於R國國民的。
不能教化,又不能分離拋棄。
政府每年隻好撥款養著。
道義上,這麽做,是沒錯的。
也因為政府無力的縱容,所以,寄居在黑禾的人數,每年都在劇增。
政府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近些年,大力發展旅遊業,吸引國外遊客,增加國家經濟收入。
最有名的,就是芒德爾山景區。
在R國,隻要你不走出市中心的管理地界,基本上人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證的。
出了以後,那就不定了。
“證件。”
一處崗哨放下杆子,攔住了他們。
軍裝,持槍,站得筆直,目光警戒有神,是個士兵。
車子要駛離市中心的管轄範圍,必須經過崗哨,而且要出示證件登記。
過了這道關卡,就不在他們有力的保護範圍內。
“通過了這道關卡,你們出現任何生命危險,可能會得不到及時的救援,請考慮清楚是否要離開。”
哨兵公事公辦的出了這句提醒。
按照以往的經驗,從關卡出去後,回來的人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已經算是很幸閱了。
大多都是好奇。
有時候,好奇,是有可能丟掉一條命的。
可即使是這樣,很多人還是不以為然。
在關卡以外出事,他們的成功救援率不到百分之十。
可想而知,出去了,那就是聽由命了。
查理曼收回已經檢查好的證件了句,“謝謝。”
車子便頭也不回的通過了關卡,朝外邊駛去。
士兵皺了皺眉頭,什麽也沒。
駐守在這裏這麽多年,看到的多了,漸漸也就不勸了。
遠離了繁華的市中心,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荒蕪和空曠起來。
一條孤直的道路平鋪,公路兩旁都是黃色的塵土,土沙棘零散錯亂的分布在貧瘠的土壤上,連綿起伏不斷的黃土沙坡。
風揚起,帶動了一片黃色的風沙。
完全兩種風貌。
仿佛進入了沙漠地帶似的。
可是,R國不存在沙漠。
越深入,環境就越惡劣。
孤零零的公路上,偶爾能看到有幾個人在慢慢的行走著。
拖著的沉重腳步可以看出是因為疲憊。
身上破布似的衣服,勉強能遮住身體。
還散發著熱量的太陽,照射在他們的身體上,拖出一道道長長的身影。
車子無情的呼嘯而過。
傍晚時分,抵達了黑禾。
車子沒有開進去,停在了外麵。
旁邊立著一個偌大的鐵皮廠。
一個鐵皮的大門,約有五米寬,十米高。
鐵皮廠門口坐著一個人。
閉著眼,頭上紮著黑漆漆的布頭巾,油亮油亮的,一大層厚厚的汙垢,黝黑的皮膚,腳下穿著拖鞋,身上的茶色外套裹得厚厚的一層,坐姿如鍾。
聽到汽笛聲,睜開了眼睛,深棕色的眼睛透著渾濁和難的捉摸不定。
一張黝黑而飽經人世風霜的臉頰溝壑縱橫。
看
無法猜測出來他的年齡,
右臉頰上有一道長約五厘米凸出的刀疤,劃到眼角,十分的凶險,差一點點就戳到眼睛。
疤身扭曲,宛如一條蜈蚣爬到了臉上。
近看有點駭人。
這條傷,在當時應該很嚴重,以至於結疤了還如茨猙獰。
“停多久?”
粗糲的聲音,沙啞難聽,像一把生鏽粗鈍的鐵刀在沙帶上磨挲,難以發出清晰的音調,看起來,似乎聲帶也被損壞過。
查理曼滑下車窗,“四時。”
“1000美金。”
高額停車費。
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誰敢收這麽高的停車費。
完之後,那人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坐著的下麵,是一個箱子。
毫無疑問,是裝錢的。
查理曼也沒有多餘的廢話,丟下一千美金,車緩緩的開進去了。
偌大的鐵皮廠,停的車子很多。
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豪車,基本上都是普通車。
找了一個空位停好車,查理曼走出來,看到他剛才扔下的錢已經不在了。
目不斜視的離開。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氣氛顯得安靜兒嚴肅。
走了五百米。
在進入貧民窟入口處看到了一個簡易的牌子。
歪歪扭扭的寫著黑禾兩個R國文字。
周圍的人看到他們漸漸地圍了過來。
都是一群乞丐的打扮。
其實他們哪裏是什麽乞丐,都是貧民窟裏的居民。
查理曼渾身的氣勢一散開,那些乞丐們便站著不動了。
修冥所經過的地方緩緩的被讓開一條路。
見他們走進去,那些人依舊沒有散開,竊竊私語著。
一點也沒有去掩飾自己的聲音。
的都是R國語言。
“又有新人進來了……”
“猜猜看,能活過幾?”
“外麵愚蠢的人,總以為我們這是娛樂的地方。”
不屑的語氣,配著他身上的一身破衣爛衫,髒黑的形象,格外的突兀。
著那個乞丐蹲下身,手指一捏,很熟練的把地上的蟲子放到了嘴裏。
嚼了嚼,咽下去,仿佛在吃什麽美味的食物似的。
身邊的人,見怪不怪。
沒得吃的,為了活下去,什麽都要吃。
腳底下的路過的蟲子又算什麽。
隻要可以解決饑餓,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查理曼聽著身後傳來的細碎話聲,眉頭皺了皺,看著一臉如常冷靜的先生。
眉頭舒展了一下。
不僅他能聽懂R國語言,先生自然也能聽懂。
剛才那些乞丐的話聲,他們自然也聽到了。
走進去,裏麵的環境比他們現象中還要糟糕惡劣得多。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股反胃的黴味。
羊腸路上,都是老弱婦孺的乞丐。
蹲坐在路邊上。
臉上烏漆麻黑的,頭上裹著布巾。
一雙雙眼睛渾濁暗淡而無知。
灰暗的色彩仿佛和他們此刻的對未來的人生一樣,充滿著灰色。
迷霧重重,沒有一點光亮。
隻是像動物本能一樣的我活著。
孩也是瘦得能看清骨架。
睜著一雙雙迷茫的大眼,手上握著草根,含在嘴裏。
仿佛沒有味覺似的,嚐不到野草的苦澀。
兩人經過之地,所有的目光都隨著他們移動。
查理曼隨著先生東拐西拐,進入了一件漆黑的巷鄭
周邊陳舊發黴的木材東倒西歪的豎立著,野草碧綠,東一塊西一塊的分布著。
矮的房屋,狹窄的通道,連呼吸是都帶著逼仄的壓抑福
修冥:“一輕一重,各敲三下。”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