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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無巧不成書【二】

  慕容笑查看了原稿的日期,微黃的草稿紙上標著的日期離如今整整十年。書生等到了她的妹子麽?後來見到了她的妹子嗎?他到底和誰結婚的?如果沒有等到,就是整整15年沒見他的妹子了。活該!誰叫書生要腳踏兩隻船呢!慕容笑邊看邊掩卷沉思,不禁對文稿中提及的妹子和劉三姐擔憂起來。慕容笑急於知道答案,急忙整理餘下的亂七八糟的文稿。


  下定決心的書生停下腳步,對南宮荷說:“你結拜的護士姐姐,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初戀情人。為了找她,我至今未婚。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初戀情人,你務必製止她和東方火結婚。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你得幫我!”


  “啊?”南宮荷以為書生又在說胡話了,當她對上書生熱烈而真誠的目光時,不禁心軟起來。猶豫不決地對書生說:“我不知道怎麽幫你。東方火和護士姐姐的交往,還是我牽的線呢。我也算媒婆一個。現在你居然冒出來說你是姐姐的初戀情人……我,我這不是掌自己的嘴嗎?奶奶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匨婚!我不想幹這缺德的事。不是我不幫你,主要是我拿不定主意。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書生看著南宮荷為難的神情,說:“我也不是要你幫忙做什麽。對於她來說,你和奶奶現在就是她最親的人了。在這件事上,你和奶奶保持中立的態度就行。再說,她們不是沒有結婚嗎?我見到她自己會說服她的。”


  “這,沒問題!”南宮荷這次爽快地答應下來。想了想又問:“你還沒見過護士姐姐吧!怎麽就斷定她就是你要找的初戀情人呢?”


  書生說:“王八醫生到森林公園診所找你,你和奶奶早已坐出租車回家了。他向你王阿姨說起護士姐姐失蹤的事。我就到市人民醫院查護士的檔案。由於我已經從國安局退休了,拿不出證件也沒權利查一個人的檔案。但我從醫院的崗位牌上看到了你護士姐姐的相片。相片上她戴著的項鏈還是我送她的。這項鏈不值錢但很獨特,因為那是我親手定製的。還有,她的麵貌改變很大,但額頭上像月亮一樣的疤痕依舊可見。所以,我斷定她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盡管她改了名字。”


  “護士姐姐額頭上哪有月亮的疤痕,一定是你看錯了。”南宮荷說:“對了,護士姐姐叫什麽名字啊!在市人民醫院,我就叫她護士,後來改叫姐姐。姐姐不肯說原來的名字,現在隨我姓,姓名是南宮菊了。奶奶說過幾天回老家幫她上戶口好辦理結婚證呢!”


  書生回答說:“她叫蘇曉梅……” 南宮荷與書生在路上說些南宮菊的往事。


  慕容笑卻在亂七八糟的文稿裏找出幾張不同字體的文稿。這幾張字體很明顯是一個女子的手筆,字很娟秀。慕容笑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月是故鄉明。可我的故鄉在哪兒?離開遠安市五年了。五年來,月圓人不圓是常事。沒有舒生在身旁,月亮如一把彎鉤。鉤鉤撓心撓肺。要是有人來問我,你的故鄉在哪?我就驕傲的告訴他,在有舒生居住的遠安市。有舒生在,處處是月明,有舒生的地方有我點點滴滴的回憶。


  人生有幾個五年?未遇到舒生之前,我的回憶裏滿是搬家、搬家、再搬家。從這個學校到哪個學校,有時大半年呆在家跟著小姨學習。回憶裏,爸爸媽媽永遠是缺席。


  小姨說,爸爸媽媽是緝毒警察,他們非常愛我,但工作性質決定不能老陪著我……等你長大了就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麽盼星星盼月亮盼不來爸爸媽媽的關心?為什麽把我丟給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姨,讓我們像過街老鼠被人追殺東躲西藏擔驚受怕?

  為了我,小姨拖成了大齡剩女。對於小姨,我有說不出的愧疚。我渴望有個平常的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平淡的日子。讓小姨早日成家立業。也許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當我們搬家到小姨男朋友住的遠安市時,第一天就“碰倒”了舒生。


  我說的是“碰倒”而不是碰到。


  那一刻,我好想掉進了一個溫暖舒適的環抱,一點也不覺得疼。還好死不死的將舒生壓在身下,嘴對嘴來了個親密接觸。腦袋一片空白。忘了要起身,隻想賴在被窩永遠永遠不要清醒過來。我如一個饑渴已久的嬰兒回到媽媽的懷抱,吮*吸著甘甜的乳汁,青澀的攪動小舌索求我盼望已久的甘甜。


  “梅梅,快起來,你怎麽樣了?摔疼了嗎?”小姨邊說邊把我抱起來。


  真想像八爪魚一樣黏住那個溫暖的有媽媽味道的環抱。被我壓在身下的男孩摸摸後腦勺,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西紅柿。扭扭捏捏的爬起來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哇!好帥!你不是故意的,我可是有意的哦!我心裏想著的,嘴巴一扁,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舒生,你怎麽來了?”小姨的男朋友從四樓走下,看看臉紅有拘束的男孩不解的問。


  “叔叔,我可找到你了!媽媽說你回來了,去了無為塔玩,我放下書包就來了,沒想到與她碰在一起摔了一跤,疼的她哭了。” 舒生見到叔叔沒有剛剛的拘束與不安。


  “幸好我侄兒舒生的皮厚,不怕摔,要不哇哇大哭來個二重唱,豈不鬧翻了天!”小姨的男朋友說,。聽了他的話,我不好意思再哭了。


  “介紹一下,你未來的嬸嬸楊芸,嬸嬸好姐妹的女兒蘇曉梅,以後就在這讀書,你們可要好好相處。這是我大哥的兒子,舒生。”小姨的男朋友說。


  舒生愉悅地說:“我姓舒,你也姓舒。以後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不要當你的妹妹。”我抗議著,心裏則說:“我要當你的情妹妹!”


  小姨忙打圓場,說:“此舒非彼蘇也!你家侄兒舒聲的舒是老舍原名舒慶春的舒。我家妹子是唐宋八大家蘇東坡的蘇,蘇東坡的妹妹蘇小妹是有名的才女。‘蘇曉梅’‘蘇小妹’,哈哈……一字之差哦!”


  後來,等我適應了的生活。婚後的小姨和小姨父去了深圳打拚。我則留下住在舒生家。我們同讀一所學校,上學放學都坐他的自行車。舒生的爸爸媽媽待我很好,比親身女兒還親。舒生的爸爸媽媽說,我就是他們的貼心小棉襖。因計劃生育沒有女兒的遺憾再也沒有了。我立馬說,那我就叫你們爸爸媽媽吧!舒生的爸爸媽媽說,好啊好啊!這樣就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了。我可不想當女兒,我要當兒媳婦。我心裏想。我們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和諧融洽的家庭生活讓我忘了我是寄人籬下的留守孩。


  一定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才會賜給我一個平平常常的溫馨的家,家中有爸爸媽媽的細心照顧,有舒生溫暖的寵愛。真的好想好想永遠永遠這樣生活下去。我對舒生說,哥哥,你要等我長大!我已滿二十歲就嫁給你。舒生總是說,傻瓜,我們是兄妹!兄妹怎麽能結婚呢?


  我們又不是真的兄妹,怎麽不能結婚呢?一定是舒生不喜歡我。我很傷心,獨身來到無為塔,躲著不想回家。


  天黑時,舒聲找到了在無為塔三樓哭泣的我。輕輕敲著我的頭說,傻瓜,我會慢慢的等你長大的,你快點滿二十歲哇,這樣你就可以成為世上最美的新娘了。


  舒哥哥,以後三樓左轉的第三個欄杆就是我們的郵箱,我們談戀愛吧!


  喂,蘇妹妹不要臉哦,早戀可不行。哥哥說。


  舒哥哥不答應,我急忙拿出我的殺手鐧——眼淚。


  舒哥哥急忙點頭哄我不哭。以後,喜歡小朋友過家家一般將紙條塞進三樓左轉的第三個欄杆,等待舒哥哥的回信。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有利的武器。在舒哥哥的麵前,我的眼淚如水龍頭的開關,收發自如。


  舒哥哥的成績好,高考時是省理科的高考狀元。我暗下決心,要努力學習,要像舒哥哥一樣考上重點大學,成為全家的驕傲。


  由於小時候搬家頻繁,轉學經常,甚至大半年不上學在小姨的輔導下自學,我的基礎很差。文科還行,隻要多記多背還能常常得優。數理化卻常常令我頭疼不已。左證明右證明的幾何,令人發指的函數,瑣碎的化學實驗步驟……舒哥哥在家時,還能按時輔導我的功課,舒哥哥上大學後的遙控指揮根本不管用。舒哥哥的“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告誡是孫猴子頭上的緊箍咒,令我惱火。數理化的成績也在及格中搖擺不定。真的搞不懂,這些討厭的,枯燥無味的數理化,有什麽用!但為了舒哥哥,我努力趕走雜念,靜心去鑽去研……


  我讀高三了,哥哥在家附近的古田社區當了一名大學生村官。隻要有空,哥哥就會陪我複習功課。有了舒哥哥的陪讀,我很開心,那些討厭的,枯燥無味的數理化也逐漸有趣起來。腦子像開了竅一樣,進步之快令老師一度以為我是在抄襲同學的答案。當老師家訪時得知哥哥是幾年前省理科的高考狀元時,像注了興奮劑似得感歎:“有其兄必有其妹!我看好蘇曉梅了!”


  這種好景沒多長,哥哥的恩人劉三姐來了。她長得非常美。高聳豐滿的胸,凹凸有致的萬人迷身材,談吐優雅,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的焦點。一家人圍著她團團轉,把她當做座上賓。一個勁的恭維她,說要是沒有她的幫助,就沒有舒哥哥的現在。我很不開心的腹誹,有啥了不起,舒哥哥在你的美食樓打工,你是老板,舒哥哥盡了力做工,憑什麽你就成大恩人了!


  我一麵充滿敵意的腹誹劉三姐,一麵又挺起胸脯暗暗的模仿劉三姐。看著劉三姐高聳豐滿的胸,看看自己則猶如太平公主的平坦;瞧瞧劉三姐優雅的談吐,自己動不動就淚水連連的委屈樣,我既生氣又無可奈何,為了讓自己水桶般的腰嬰兒肥的臉徹底變樣,我開始更早的鍛煉了。我把劉三姐當偶像,希望以後的自己也能像她一樣棒。有她的外表美貌,有她能幹會賺錢。這種偶像式的崇拜充滿敵意,隻因看不慣她與哥哥並肩的同進退。


  當看到哥哥將我寫有“慫”的情書撕成碎片從無為塔飄落時,在塔下梅林處的我,心也一片片碎了。高考的緊張,情感的迷失,每晚每晚我都睡不著,白天卻打瞌睡。度日如年也許就是形容這樣的日子吧。老師找到哥哥,說擔心我得了臨近高考的綜合症。希望哥哥找心理醫生加以疏導,以便緩解壓力。於是哥哥拒絕了幾次劉三姐的約會,耐著性子陪我做練習。我也學會了使性子拖住哥哥要去與劉三姐約會的腳步。總會有數不清的難題向哥哥討教,

  那晚,哥哥布置幾題習題讓我鞏固。就去客廳陪劉三姐聊天。我悄悄的踮著腳出去偷聽。


  “我們是不是該籌備婚禮了?等連鎖店告一段落,我也該回市裏去……”


  “等妹子高考完再說吧。在家裏,這是當務之急。你說,是不是?”


  舒哥哥,你就這麽等不及我長大麽?哼!等我高考完就籌備婚禮,新娘不是我,我考什麽考!我好不容易把這當成了家。哥哥結婚,那我在這個家算什麽?

  哥哥不是說等我高考完再籌備婚禮麽?如果我不參加高考,哥哥是不是就會等我長大,不急著和劉三姐結婚呢?

  年輕衝動的我,寫下“五年後,哥未娶,妹未嫁,我們就結婚吧!”。將紙條塞在無為塔三樓左轉第三根欄杆的縫隙處,離開了這個家想去深圳找小姨透透氣……


  看到這兒,慕容笑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言情劇。比起瓊瑤的言情小說可就差遠了!但是,看到有遠安市的無為塔這樣真實的場景,看到有舒生這個活生生的人。感覺這就是一個十年前活生生的故事。這些文稿,文筆不怎麽樣,但感情真摯,不做作。是少男少女憧憬的感情吧!對!就是那種小蘿莉愛上邋遢大叔的感情劇。一定是書生精神異常期間把自己當成主角胡編亂造的小說。什麽書生,明明就是舒生的同音啊!”


  南宮荷敲了敲門,說:“奶奶,姐姐!快開門,我回來了!”


  聽到南宮荷的聲音,奶奶出來開門。南宮菊端了一盤水果從衛生間走出,一眼看見南宮荷身後的書生。“啪——”的一聲,水果盤掉在房間的瓷板上。蘋果、冬棗、獼猴桃等等滾了一地。


  奶奶顧不上和書生說話,責備道:“你這孩子,怎麽老是打破盤子呀!這些水果也不重呀!”


  “蘇妹妹,太巧了!真的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書生眼圈紅紅的。


  南宮菊看了一眼書生,淡淡地說:“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叫南宮菊。請問你是誰,來這有什麽事?”


  南宮荷仔細地看了看護士姐姐的脖子。脖子上並沒有戴什麽項鏈。再看看護士姐姐的額頭,確實有一道淡的不能再淡的月亮形狀的疤痕。想到剛剛南宮菊的反常,南宮荷忙拉起奶奶的手,對南宮菊說:“姐姐,這是我在遠安市森林診所認識的朋友。是我新學校王牌班的老師。你把水果都弄得不成樣了。我和奶奶再去買點水果招待老師。你幫我陪老師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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