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加入戲班
南宮荷獻計懲勢利眼後，東方蘭對南宮荷的簡直是刮目相看——這南宮荷體弱多病惹人憐愛；足智多謀不讓須眉；通情達理讓人不忍傷害；就是在這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賣花賣字的一個多月，也從不抱怨。
“南宮荷就是一個積極的人，她仿佛一個太陽，照到哪裏哪裏亮。她是一個不管什麽環境都能將日子過得幸福的人。”東方蘭這樣評價南宮荷。
東方蘭不忍心南宮荷受這般罪——早起晚睡在刺繡，白天和自己擺地攤賣字。也不想自己一再自責，再這般欺瞞南宮荷——自己不是龍誌飛的事實。
東方蘭原本打算將南宮荷綁在身邊，龍誌飛就會主動來尋找。但一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沒找來，盡管東方蘭有意在同一個集市呆上兩三天。後來又想，自己和皇兄是一對雙胞胎，據東方蘭暗暗觀察，南宮荷還屬於處子之身。不如將南宮荷送與皇上做妃子，反正皇嫂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東方蘭越來越覺得南宮荷的樸實、可愛、獨特。南宮荷對自己的信任，體貼，對自己的好，實在讓東方蘭忍不下心來做一點點不利於南宮荷的事。
可是龍誌飛有了這麽優秀的南宮荷為妻，他還會需要一個公主來錦上添花麽？東方蘭這樣想著，忍不住暗暗歎息。盡管她放下身段願意嫁龍誌飛，與南宮荷‘平妻’相處。南宮荷也沒有意見，但龍誌飛呢？
南宮荷見相公的臉色越來越差，總感覺他有什麽是瞞著自己。於是，上前拉著東方蘭的手，輕輕的說：“飛哥哥，你有什麽心事麽？為何這幾天都愁眉不展的樣子？”
麵對南宮荷的關心，東方蘭強顏歡笑道：“我想去京城一趟，但眼下我們賣字賣花所得盤纏太少，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到達；另外，看到你為幾個錢沒日沒夜的刺繡，我心裏很過意不去。離開少主和將軍的身份，我真的很沒用！居然不能給你寬裕的生活。”
“飛哥哥，我倒有一個主意，能夠讓所得的盤纏更多，且順利快速的，還開開心心的到達京城。隻是……”南宮荷欲語還休。
東方蘭不過隨口一說，但看到南宮荷欲語還休的樣子，很是好奇。忍不住催促道：“是什麽好主意，娘子快說！”
“你注意到我們客棧隔壁的那個戲班了麽？那個班主叫慕容傑，為人豪爽仗義，深受人們的尊重。聽說他打算帶那個戲班去京城發展。我們何不加入他的戲班，結伴同往京城？一來相互間有個照應，二來戲班內吹拉彈唱，說笑逗演，也可體會一番另樣人生。”南宮荷說。
東方蘭也是愛熱鬧的主兒。根本不理會戲子是九等人的說法。點點頭說：“隻要娘子願意，有何不可？”
南宮荷沒想到相公會輕易答應，貌似古代的女子是不能拋頭露麵的。南宮荷說：“我還以為飛哥哥會反對呢？”
“娘子的好主意，我幹嘛要反對呢？再說，戲班可是靠本事吃飯的！請問娘子會哪樣，那麽自信慕容傑班主會收下我們？要知道慕容傑雖然豪爽仗義，但也不養吃閑飯的人啊！”南宮荷說。
“小翠說飛哥哥不但寫得一手好字，還能彈一手好琴！我從未聽過飛哥哥彈琴呢！”南宮荷說。
聽了南宮荷的話，東方蘭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娘子這是要自己的相公去賣藝啊！也好，總比賣字賣花強吧！再怎麽說，也是人多力量大嘛！”
東方蘭和南宮荷去拜見慕容傑班主，並將來意向慕容傑稟明。豪爽的慕容傑滿口答應，還帶東方蘭兩個參觀了他們戲班的排練情況，說是要帶領戲班應邀到一富貴人家唱戲祝壽。而富貴人家又恰好在去京城的路上，所以，明天就出發。
東方蘭不想吃白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她主動提出彈奏一首《百鳥朝鳳》 。那歡快的節奏，動人的旋律，讓戲班的排練人員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駐足傾聽。琴弦在東方蘭的手下翻飛變換，讓人數不清究竟有幾根弦。那琴聲時而如涓涓的小溪從她指間滑出，時而像奔騰的巨浪從琴板上湧來，讓聽者忘了時間，忘了空間，仿佛身處黑白分明的五線譜上一般，滿耳隻留下叮咚的琴聲，一曲終了，才發現原來隻有一個人，一雙手，一把琴…….……
南宮荷想，我該幹些什麽才有資格進入戲班呢？古代女子長袖善舞，善彈琵琶。但似乎所有優美的舞姿，顧盼生姿的神情都為取悅別人，沒有現代舞者那種投入忘我的狀態。我雖會跳很多現代舞、民族舞、倫巴、恰恰、探戈、街舞……但如今這裏沒有音響，沒有VCD，沒有任何舞曲來伴奏。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南宮荷為難的撅起小嘴。
“娘子怎麽啦？是為夫彈得不好麽？”東方蘭彈完一首《百鳥朝鳳》後，獲得了一大片掌聲。卻看見南宮荷無動於衷的發呆，忍不住問。
南宮荷急忙搖搖頭說：“啊！不是的！我隻是自編了一段舞蹈，可惜沒有相應的配樂。我想獻醜也難啊！”
“娘子不防跳跳看，慕容班主的戲班樂器這麽多，說不定我能指揮著給你配音樂呢！”東方蘭叫娘子叫的越來越順口了，南宮荷也無所謂，結婚了，稱呼變一變也好。
南宮荷想，既然是祝壽的，我何不跳一曲《萬壽無疆》呢？南宮荷要求慕容班主帶她去挑選一套適合跳舞的服裝，因為身上穿著的粉紅羅裙實在不合適跳《萬壽無疆》。演戲的服裝很多，但沒有一套合適。
慕容班主很為難，說：“龍夫人，方圓百裏就屬我的戲班設備最齊全，服裝最多。你究竟要跳什麽舞？在我們戲班居然會選不出一套合適的服裝！隻要你能說出來，我馬上為你定做一套。”
慕容班主的話讓南宮荷實在懷念穿越前的運動裝。運動裝多好！不像現在的羅裙，左一層布又一層紐扣，那種布紐扣一點都不好扣。每天最煩的就是更衣。
“慕容班主，我跳的舞活動量大，就像戲台上武鬆打虎那般的激烈……”南宮荷斟酌著說。
慕容傑說：“何不用男人‘耍大刀’武術的練功服？”
“好啊！好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南宮荷歡快地說。換上一身練功服的南宮荷，興致勃勃的跳起了歡快的舞蹈。東方蘭和所有排練的戲班演員都拭目以待。
南宮荷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豪放的舞步；時而輕雲般慢移，時而旋風般疾轉，邊唱邊跳……舞蹈出祝壽的美好心願。
戲班的演員雖然不曉得歌詞的內容，但是她們的情感，卻能隨著她的動作，起了共鳴！她們看南宮荷忽而雙眉顰蹙，表現出無限的哀愁，似乎在回憶往事中的悲傷；忽而笑頰粲然，表現出無邊的喜樂，仿佛在品嚐初戀青澀的甘甜；忽而側身垂睫表現出低回宛轉的嬌羞，猶如洞房花燭夜的新娘；忽而張目嗔視，表現出叱吒風雲的盛怒；忽而輕柔地點額撫臂，畫眼描眉，表演著細膩妥帖的梳妝；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幾乎聽得見錚錚的弦響！南宮荷在舞蹈的狂歡中，忘懷了觀眾，也忘懷了自己。她隻顧使出渾身解數，用她靈活熟練的四肢五官，不停的展示自己，亮出自己。
一曲跳完，大家呆呆的忘了鼓掌。南宮荷不好意思的回到相公身邊，心裏想，早知道就不獻醜了。
慕容傑回過神來，高聲的讚了一聲：“好！”南宮荷以為慕容傑是不忍心見到自己悶悶不樂及忐忑不安的樣子，才善意的誇讚。
眾人被慕容傑的叫好聲驚醒，用力的鼓起掌來。南宮荷很不自信的看了看東方蘭，東方蘭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南宮荷不由的臉紅了。
慕容傑說：“從今日起，我們戲班又多了兩名夥伴——龍子飛夫婦。大家歡迎！”
就這樣，南宮荷和東方蘭加入了慕容傑的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