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徐良走了(2)
第八百七十九章徐良走了(2)
黑子看著被自己拿在手裏的兩個信封,他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看向大力,“怎麽有兩個信封?都是給我的?”
信封上都沒有寫名字,所以他不太確定。
大力回答道:“應該是的。良哥走的時候給我說,讓我把它們都交給你。”
黑子點點頭,並沒有馬上就拆開信封,而是問道:“良哥……是什麽時候走的?”
“今天早上六點的時候。”
昨天晚上是他當值,徐良從別墅裏走出來的時候,天剛亮不久。他的手裏提著一個包,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裏麵並沒有裝多少東西。
他當時還奇怪,問徐良怎麽起來這麽早、又是要去哪裏,徐良卻隻是輕輕地笑一下,說道:“我要出趟遠門,我已經和黑子說好了的。”說著,他就從兜裏掏出了信封交給他,“昨天晚上,黑子喝得有點多,現在還在睡著,你先別去打擾他。等他醒來後,你將這兩份東西交給他。”
聽完之後,黑子問道:“你……沒有問他要去哪裏嗎?”
“問了。但是良哥並沒有說清楚,隻說是出遠門。”
“你沒說送送他?”不管是坐火車還是趕飛機,總得要先過去吧?而且,六點鍾的時候……這邊也並不好打車。
“我說了,但良哥拒絕了。”
“……”黑子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有些疲憊地開口,“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陣。”
待大力出去後,黑子懷著一腔複雜的心情將整支雪茄抽完,這才打開了信封。
他首先開的是薄一點的那一個,感覺像是一封信。
果不其然,還真是!
展開信紙,徐良鏗鏘有力的字跡就赫然映入眼簾——
“給薛光明、我的弟弟。”
最開頭的那一句稱呼,讓黑子愣了一愣,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境的他,瞬間就又濕了眼眶。
薛光明?我的弟弟?
嗬嗬!
“黑子”這個稱呼,是他當年還沒闖出什麽名堂的時候取的。因為他皮膚黑,大家就開玩笑的那麽叫著。後來,大家就都這麽叫了。待他混得越來越好的時候,這名號也叫順口了,自然也就不會改。後來,他還聽別人說過,叫他“黑子”,一是因為他本就生得黑,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性子烈,要真是惹毛了他,他能像個關二爺一樣,手段也狠。
說來好笑,他這些年來在江湖上闖蕩,別人都隻是喊他的名號——黑子,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有時候,他自己都快要忘記他的真名叫什麽了。
他……好像隻給徐良說過一次他的真名。那還是在最初被徐良救下來剛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他說的。沒想到,他就隻說
了那麽一次,徐良卻一直記得。
他還記得當時的場景,他因為剛剛才遭人暗算過,所以戒備心很強。他防備地看著徐良,徐良卻叫他不要怕,他不會把他怎麽樣,不然,他也不會救他……
那天,他坐在簡陋的旅館床上,徐良問他:“你叫什麽?”
他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說道:“黑子。”
“嗯。”徐良應該是為了讓他放輕鬆,還打趣著說道,“和你的皮膚挺襯的。”
“……”
“真名呢?叫什麽?哦,我叫徐良。”
“薛光明。”
……
他吞咽了一把唾沫,然後又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這才接著往下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這些年來,我常年沉默,慢慢的就變得不善表達。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和你說吧。”
“我以為,在我處理了羅佩蓉之後,我能等來一些我想要的平靜和安寧。可是……可能是我這一生做了錯事、又糊塗了太多年,所以上天不再憐憫我、不再給我機會了吧。所以,他帶走了慧茹。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對於她,以前有恨,現在有悔,但這麽多年,她一直都在我心裏放著。”
“現在,慧茹走了,我也覺得未來無望。在送別了她之後,我覺得我的心是真的空了,也覺得這樣活著並沒有什麽意義。所以,就這樣吧。現在,我已將屬於慧茹的東西交給了她的女兒,我便再無牽掛。”
“追隨慧茹而去,我覺得這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看到這裏,黑子的雙眼猛然大瞪,心上瞬間就慌了。
追隨慧茹而去?這是什麽意思?
一想到昨天徐良的反常,他的全身都泛著冷意,心上也顫顫的。
他強迫著自己將剩下的內容看完——
“放在你家裏的屬於我的東西,我都收走了。我已經麻煩你太多,所以,這些事情,就不讓你去操勞了罷。不過……在我死後,有一些事,我還是無法做到,還需要你能幫幫我,算是我的懇求。”
“那天去送別慧茹,我有看過,她旁邊的那一處墓地還無人占用,待我死後,還請將我葬在那裏。我從來不信什麽鬼神,但這一次,我就信一次罷。我生前不能與她一起,我死後……讓我葬在她的墓旁,有我陪著她,她也不會那麽孤單。她自小膽小,她一個人去了那種地方,要是有壞人欺負她怎麽辦?我得守著她,是吧?”
“我沒有去照相,因為現在的我,實在是狼狽的。慧茹的墓碑上,她那麽好看,所以……不用給我放照片了,若是到了那邊,她不肯原諒我,自是不想見著我的臉的。若是她能原諒,就算沒有照片,她自然也會找到我。當然,在那之前,我會先去找她。”
“這些事情,我不敢當麵跟你說,就怕你不能答應,到時候阻止了我的行程。我已了卻了心事,現在再趕去找她,她應該還未走遠,應該還趕得上她罷。”
“……”
黑子拿著信紙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連信紙都快要拿不穩。
良哥所謂的要去別的地方生活、要去遠方,原來是指的這種事情嗎?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呼吸變得急促又沉重起來。
剩下的內容不多了,他握了握拳,強忍著心中的慌亂和緊張之意繼續往下看,就想看看後麵的內容裏,良哥會不會說那些隻是他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