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騎士的鍛煉
次日上午，葉城到卡爾騎士家去接受騎士訓練。
“男爵大人，在開始訓練之前，我想有必要了解一下大人您當前的水平，您認為呢？先試馬戰還是步戰？”卡爾騎士問道。
“……”葉城一時啞口無言，卡爾騎士自作主張：“先看馬戰。”
“哎哎哎！”
不管葉城怎麽手足無措，卡爾騎士還是熱切地牽來了他的坐騎佩兒，推著葉城上馬，亞倫緊跟著看熱鬧，他弟弟波恩才八歲，跑出跑進，試圖把在廚房緊張忙活的媽媽拉來看男爵大人騎馬。
葉城好容易跨到馬上，卡爾騎士指了指空地上的高木樁：“來，劈一劍試試！”
他的手裏被亞倫塞進一把兵器，是一柄闊身中劍，掂了掂略有點沉，不過還能單手拿起揮動。虛揮了兩下，覺得差不多可以，於是望向了三米開外的木樁。
這是要先騎馬衝過去，葉城學著電視劇裏將軍騎馬的架勢，喊了兩聲：“駕！駕！”一抖韁繩馬果然小跑起來。
經過木樁，這木樁有一人高，就是為馬戰劈殺而設置的高度，葉城見馬奔近，連忙一劍揮了出去，卻是一記橫掃，不是劈殺。
卡爾騎士大皺眉頭：“騎術還行，劈殺不得要領！要一劍把木樁劈成兩半！”
葉城渾身冒汗，撥轉馬頭碎步兜回，他忽然發現自己無師自通了馬術技能。卡爾騎士奔近，牽停了馬，示意葉城下來。
“看我給您示範一遍！”
卡爾騎士飛馬而來，臨近木樁時大吼一聲，一劍當頭直劈下去，木樁應聲裂成兩半。葉城瞠目結舌之餘又為自己臉紅，剛才自己一記橫掃，木樁隻是晃了一晃，根本沒有要裂開的跡象。
差距還真是大啊！
“大人，您的肩部，上臂力量不足，要加強鍛煉！現在我們來試試步戰。”卡爾騎士翻身下馬，給自己戴上了牛皮拳套。
“來！用劍攻擊我試試！若能擊中我一劍，就算你贏了。”
葉城準備好了攻擊架勢，隻見周圍聚來了好多人，領民們很少有看到什麽特別活動的機會，這裏有人騎馬，比武，他們簡直像過節一樣興奮。
這麽多人看著，不努力不行啊，葉城在人群中看到了卡娜和莉蓮。
葉城試探性地攻擊卡爾騎士右肩，這一刺未盡全力，卡爾騎士十分隨便地一側步就躲過了。葉城打起精神，出劍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葉城攻得快，卡爾騎士應對得也快。
能閃就閃，不能閃就舉起牛皮拳套格擋，或是擊打葉城握劍的手腕，令他失去準頭。交手五分鍾了，葉城仍然沒有一劍能遞到卡爾騎士身上。
這有點像是冒險者的比武，而不是騎士之間的較量——卡爾騎士手中沒有武器和盾牌，如果葉城采用騎士劈殺的手法，他將無法抵擋。
其實是葉城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卡爾騎士卻當做了葉城自重身份，心懷仁善，不願用不公平的手法取勝。
“能刺中我嗎？不必手下留情！”卡爾騎士喊道。
如果葉城真的來一記劈殺，那麽他就倚仗自己強悍的身體，用格鬥手法去先發製人，在劍落到頭頂，或是肩頸之前，讓年輕的男爵先痛苦地蜷起身體。
卡爾騎士的心思都在戒備劈殺上，葉城卻做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動作。
他一劍虛點，速度雖然極快，但卻極方便卡爾騎士躲閃，隻要輕輕挪動一步就可以讓過。卡爾騎士正想表示一下輕蔑，忽然另一側飛來一拳，葉城打出了重重的一擊。
右手的劍隻是虛招，真正的進攻是左手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卡爾騎士前胸。
卡爾騎士沒有防備，被打得甚至踉蹌了兩步，這才站穩，訝異地瞪著葉城。“要比拳嗎？”他叫道。
“比什麽都行！”葉城喊了聲，第二劍又接著送出。
他終於明白了這些憨直的騎士隻會直來直去地真實較量，居然不懂得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武術奧妙。這次卡爾騎士似乎有所分神，一半的眼角餘光盯著他還沒行動的拳頭，卻對這一劍的防守不如之前專注。
葉城順勢一劍刺中卡爾騎士右肩，在觸及對方衣服的一刻回劍上挑，沒有傷到對方。
卡爾騎士的臉騰地漲紅，喊道：“好小子！再來！”
“好好好！”亞倫在一旁又跳又鼓掌，興奮得大聲尖叫，周圍領民紛紛鼓掌喝彩，就數亞倫嗓門最大。
葉城心想這樣的話要打中你很容易，正準備試試其他的招數，周圍這麽一喝彩，卡爾騎士遺憾地歎了口氣，摘下了拳套。
“到此為止吧，男爵大人，比武是您贏了，但我還是要說，在戰場上，這些都是花架子，毫無用處！是的，毫無用處！”卡爾騎士瞪著葉城，含著怒氣低吼。
“我希望大人不要為這些炫目的，唬人的小把戲洋洋自得，您的真實本領還不如亞倫呢！不，甚至還不如一個未受過訓練的毛頭孩子！”
“您必須從頭學起！”
留下當頭棒喝，卡爾騎士漲紅著臉，呼哧呼哧喘著氣快步進屋去了。
亞倫衝葉城做個鬼臉，笑道：“男爵大人，你真厲害！我從來沒有擊中過我爸爸！這幾手以後能不能教我啊？”
葉城笑著點了點頭，進屋去找卡爾騎士。
“你這幾下手法很巧妙，和人決鬥或許派得上用場。”卡爾騎士終於冷靜地評判了一句，又問，“你在哪裏學的？”
“我自己隨便想出來的……”葉城懶得說華國武術虛實相生的道理。
“很聰明！很聰明！”卡爾騎士連連感歎，但臉色又是一沉，“騎士還是要以戰場格殺為本！這些花架子少鑽研，您得打基礎，大人！”
“您是我的師父，您說該怎麽練，我就怎麽練。”葉城毫無芥蒂。
“那好，今天練習揮劍劈殺三百次。”
卡爾騎士教了兩個劈殺動作，強調要各練三百次，拿著劍空劈就行。葉城對這個次數有點咂舌，不過沒說什麽。
亞倫站在一邊的木樁前麵，他需要劈殺木樁兩百次，葉城感覺卡爾騎士家都可以去兼職樵夫了，練劍順便柴也劈好了，真是……
卡爾騎士離開了，兩人各自專心地練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亞倫癱坐在木樁前，噓口氣道：“男爵大人，您還有勁兒嗎？您中午那粥棚是什麽時候開？”
“十二點，你餓了嗎？”葉城感覺上午還沒過多久，應該離飯點還遠。
“我早上就沒吃東西，您不知道，我們來這之前，簡直都快餓死了，一天有得吃，幾天沒得吃的……”亞倫忽然打住抱怨，好奇問道，“我們從來沒見過有領主開粥棚管領民夥食的！男爵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