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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俏公子醚手回春

  皇宮中的輝煌永遠是龍殷最排斥的落寞,和慕君浩走在宮廷的小路上,兩人雖然是比肩而行,可是身上的氣度和想法卻遠遠不同。一個皇家的皇子和平民的女子,就算有再多的惺惺相惜,也是很難彼此了解的,不過好在龍殷能體會慕君浩的心情。除去他莫名其妙的怒氣,龍殷懶得去琢磨他的反複無常。


  “你,”慕君浩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而起,龍殷為他提起賜婚的事而生氣,如今為孩子的謠言不言不語,她是當真不在乎,當初才會讓自己娶王饒雪吧。這般想著,他心裏愈發的堵得慌了,他雙眸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叢花,心中慌亂萬分。


  龍殷的平靜一如既往,“就到這兒吧,你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姚貴妃,她剛逢定遠王大婚,定是有許多事要忙,如果你去,應該能幫的了些許。”龍殷的眸子淡淡的落在慕君浩的臉上,四目相對,別無他言。


  慕君浩蹙眉,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他抓住了龍殷的手,把要離開的女子扯進了自己的懷中,龍殷蹙眉,美眸一挑,看向慕君浩,“何事?”


  男子的唇瓣緊緊的閉著,緊張了好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聽到宮裏的傳聞了嗎?王饒雪,她,她有身孕了。”一句話被他說的結結巴巴,他籌措了很久,才問出了這麽一句,生怕說的不對讓龍殷生氣。


  然而,這句話一出,生氣的卻是他自己。


  “我算過了,明年初春是好年歲,孩子一定會平樂安康,我試著擬了幾個名字,改天讓習剛給你。”她的平靜深深的落在了慕君浩的眼眸裏。


  “你真是這麽想的?”男子從牙縫裏逼出了這麽幾句。


  龍殷訝異他的暴怒,她想著許是宮裏事多,才弄的如此這般,點頭,無言。


  “你!”慕君浩終是鬆開了手,揚長而去。他幹癟的嘴唇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他的怒氣在一刻間消失無形,她根本就不在乎,整個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悵然若失。在龍殷的心裏,從來就不曾有過這般的顧慮,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不知為何,看著她的背影,龍殷心裏有了一絲悵然,似乎有清泉掠影,又似乎有琴音低鳴,然而不論是哪一種,她都隻是虧然一歎,“她是你的妻,自然會有你的子嗣。”龍殷算過,王饒雪會為他生育三個孩子。


  這一切都隻是個開始而已。若是一個沒有後皇帝,江山必然大亂,天佑慕家,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出現的。


  “快快快,快讓開,把人抬進去。”常山是被幾個太監抬著進了禦醫院的,那模樣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就算是為了小姐,這點小事,他必須得忍。


  早上龍殷隻是在他腿上的脈絡上紮了幾針,據說,這樣就像是重病傷亡一般了。常山倒是覺不痛來,不過白芷說的話,卻讓常山有些心裏犯凸凸,“老人們都說,這疼啊,才是好的,要是連疼都感覺不到,那可就大事不好咯。”常山被龍殷紮針,白芷就在一旁,邊做刺繡,邊說風涼話。說的常山直犯懵。不過這可是龍殷施針,他就是害怕也要忍著。


  龍殷遠遠的看見常山被抬了進去,眼眸眯了眯,過了好一會兒,就看到好幾個禦醫進了門,卻沒有一個提出什麽方法,她安靜的躲在一旁,也不說話,光看著那幾人忙活。


  過了兩個時辰,常山身上的病,他們連診斷都診不出。


  龍殷不禁有些納悶,是好的禦醫不在宮裏,還是,這宮裏都是養了些吃白飯的。若是這般,那九州的運勢,可當真是堪憂。


  忽的有一人說道,“不如去把野醫宗明請來吧!”他們雖然診斷不出常山的病症,卻都還是提出了幾個有用的建議,對於醫術他們都是有著各自的偏愛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皇家的禦醫院裏過活了。要保住項上人頭就得拿得出手,放的下心。像他們這般的人倒也不在少數。


  龍殷聽著他們的話,心裏盤算著,卻還是放棄了找野醫宗明的想法,那個人雖然醫術過人,可是人的脾氣古怪不說,他的身份也是皇家所不能信任的,所以龍殷隻是稍做考量,就排除了他的可能。


  她這次讓常山入宮,就是在禦醫院裏找一個可以在宮裏照應的人,貞婷算是在宮裏的老人了,如果幫她解決了當年宮中的密聞,可能她就會幫自己做一些事,哪怕不能做什麽,在宮裏有雙眼睛總是好的,可是單單有她一個人還是不夠的。


  龍殷必須長遠做打算,在皇宮中的職位那麽多,她要找的很簡單,就是具有關鍵作用的一兩個人就夠了,禦醫就是很重要的一個。在皇宮裏,什麽都可以缺,但是人總是要生老病死。若是帝王處於病榻之上,有什麽事情,總要有個人在一旁盯著。不是為了假傳聖旨,起碼要保證不被別人捷足先登。


  龍殷也知道這樣想,對建光帝是有些不敬之意,但她說的也是事實,他遲早會有那麽一天的,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幫他保住慕家江山。


  那人的話一出,另一夥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是個俊秀的男人,說是男人不如說是男孩兒,他的歲數都寫在臉上,龍殷打眼一瞅,他的年歲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如此這般年紀,就在宮中橫行,是哪個親王的兒子嗎?

  他眼底的深沉和不沉於世的清純,都讓龍殷覺得奇怪,這人的來曆到底是什麽,他讓龍殷對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沒有做聲,她看著那男人秀色的眉眼掃過一眾禦醫,吊兒郎當的說道,“呦,今兒這是怎麽了?人這麽齊啊!”他的聲音一出,身後的人跟他嬉笑著,都是些年輕的藥童。似乎是以他為中心,龍殷不禁納悶,難道這個人要帶著這麽些個藥童嗎?


  見他進門又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禦醫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似乎對他的動作和聲音很是反感,他們不同於剛才的爭論,一致的讓了條路出來,不是因為恭敬,而是種厭惡,從心裏產生的厭惡,無一例外,他們眼神裏的鄙夷,都能將一個人殺死了。


  可是那少年好似聞所未聞,搖著折扇進了門, 翩翩幺然,如同貴族公子一般,襯著整個禦醫院裏的藥香,他的出現當真是醒目的很。


  和龍殷的遺世獨立不同,他的張揚之氣外露,就怕別人不認識他一般,他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藥童這才紛紛散了,各司其職,這禦醫院裏的事情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龍殷瞧著其中一個白臉的小人兒,倒是可愛的很,她白皙的手腕和脖頸被她不知用什麽東西抹的黑乎乎的,她那靈動的眸子在所有人裏麵打轉,觸及到龍殷的目光,忽然一愣,立刻就如同一隻貓一般,鑽進了藥童中,不見了身影。


  那目光,那身形,像極了當初的龍殷。她啞然一愣,晃過神來,就看到剛才那俊秀公子朝自己走來,莫名的,龍殷心中升起了一種熟悉感。說不出是麵目還是神態,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她是認識的,甚至是熟識的。


  那人在她麵前逛了一圈,開口問道,“這位是?”


  人群裏禦醫們露出鄙夷的一聲,“你連龍小姐都不知道!我看你還是趁早回家吧,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那嘲笑聲和無視的語氣並沒有讓男人的表情有一絲的破損。


  相反的他好像是更覺得有趣了一般,龍殷的眸子落在他的眸子裏,看到他的深沉如海,卻看不到他的心,隻見他往前走了兩步,在龍殷耳邊說道,“龍小姐是想進大獄嗎?他不是你的奴仆,你卻把他弄成這樣子,還堂而皇之的進了皇宮,若是被別人看出來,那可是欺君大罪!嘖嘖,如此如花的美人兒,當真可惜了!”


  龍殷有些愣神,他剛才的語氣,像誰呢!顧不得多想,他已經洗了手,準備給常山施針了,那熟悉的手法,龍殷隻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處!


  禦醫們看著都紛紛搖頭,“你莫要下針了,要是再致死一個,就是柳大人也保不住你了!”


  龍殷看著他的手法,琢磨著,柳平直,株洲縣人,建光十二年進士,學富五車,是個十足的老學究。官途坦蕩,可不知道為何,二十年前突然離開了朝廷,有傳言說是被下放了,也有傳言是因為他們自家的原因所以離開。龍殷看到那男人的手法,才覺得,也許他們在龍家破敗之前離開朝廷,是和龍家有些說不清的關係,具體是什麽,龍殷現在也不知道,不過她倒是對這個男人有了興趣。


  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就上手給常山施針,而且他能看出是龍殷使得手法,沒有拆穿,還要順藤摸瓜的將計就計,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是個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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