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柔美女裝皇子癡
已經十日了,慕君浩急的不得了,整天在竹園坐著等著,這虛弟究竟去了何處?那日他是得了消息所以躲著老大和老二,編了個祈福的借口,可為何現在還不歸來。
那寺廟他也派人去尋了,卻是一無所獲。
他愁眉不展愣愣的盯著那棋盤發呆,白芷看著他這樣子,也不知道怎麽勸慰好,公子在這兒,三皇子還挺高興的,可公子一不在,這三皇子就像失了魂一樣。
想到公子的女兒身,白芷搖搖頭,也不知道這段緣分到底會成個什麽樣子。
正愣神著,巧兒從後門跑了進來,滿臉的驚慌,“白姐姐,公…不,那個…”
她話音還沒落,慕君浩那邊就跳了起來,“如何了?虛弟回來了?”
巧兒點頭,“是,”立馬又搖頭,“不,不是…”
慕君浩哪裏還聽得進去她剩下的話,急忙跑了出去,隻是隨即他的腿就定了型,再走不動半分,看著眼前粉裙加身的女子,他驚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張著嘴,看著馮虛,不知道如何開口。
馮虛也沒理會他,似乎是沒看見他一般,指揮著人把一眾家夥事兒往裏麵搬著,這皇子府的後門正對著一個小巷,倒是鮮少有人來。
一色的金蟬絲衣裝,各色珠寶,大小七八箱都是拿出一件就夠尋常百姓吃半年的物件,巧兒看的愣了神,連白芷也看暈了。
看著東西都平整的進了屋,馮虛擺擺手,常山就遣了那些人出去。
慕君浩蹙眉,上前拉住她的手,又覺得有些不妥,急忙鬆了開來,磕磕巴巴的說道,“虛…你…”
馮虛看著他平靜的眸子一如以往,唇角淡淡的上揚著,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臉上劃過一絲紅暈,“剛請了工匠做的,是不是不合身?”
慕君浩剛想說,很合身,很好看,可是眼神卻不自覺的瞟向馮虛的胸部。他悶了半晌未曾說話,馮虛歎氣,“果真不好看嗎?”
從四歲以後她就過著流浪的日子,再沒穿過一次像樣的女裝,在劉府適應了好多天,這才回來,沒想到還是不成,若是這樣不男不女的,豈不是一下就被人看穿了?
歎氣,“白芷,幫我更衣。”不是非要白芷幫不可,隻是這衣服穿著著實費勁,她實在是看不懂這衣服的構造。
白芷這邊點了頭,放下手裏的菜籃,就要跟著馮虛進屋。
慕君浩悶了半晌才道,“你們都下去,本王有話要說。”
他這話自然是要跟馮虛說,白芷點頭很知趣兒的帶著巧兒進了廂房。巧兒抿著唇,眨巴著大眼睛,問道,“白姐姐,公子他是女子嗎?”
白芷點頭。看著手中的刺繡,笑出了聲,“小姐還是小姐,不管男裝女裝,她都沒有變過。”
巧兒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不過還是跟著點點頭。坐在床邊,幫她撚起了絲線。
院子裏,慕君浩看著馮虛的臉,久久不能平靜,那眉眼,那肌膚,如此傾城的容顏。他的虛弟竟然是個女子。
風素素的吹著兩人的發,還是馮虛先開了口,“三皇子有話,不妨問。”
她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一來她不想被冠上欺君的罪名,二來總歸是女子,能瞞得了多久。
慕君浩搖頭,俊眸一眯,“你怎麽不說你是女子,如是這般,我絕對不會逼你。”不會逼你遠走他鄉,不會逼你為自己籌謀天下。
他眼裏滿是虧欠,馮虛搖頭,這是命數,誰都阻擋不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遠遠的就聽到了腳步聲,一回身,看到慕文遠的衣袍,慕君浩有些慌神,竟然要推著馮虛往裏麵走,馮虛淡淡的笑了笑,“三皇子這是要把我藏起來嗎?”
她狡黠的眨巴著眼睛,慕君浩被她看得心神一蕩,他這是怎麽了?看到虛弟是女子竟然這般失神?
慕文遠看到院子裏的兩人也是一愣,“我就料得三弟定然在此處等你的管家,可是這位小姐是?難道三弟竟然在此處金屋藏嬌不成?”
他爽朗的笑聲響在小院中,馮虛看向他,長裙拖地,略施粉黛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幾隻朱釵在頭上倒插著,亭亭玉立,女子垂眸,“給二皇子請安。”
如此美人當前,慕文遠點頭應了,“我竟然不知道,三弟藏了如此一位美人。”
慕君浩臉上有些猶豫,馮虛笑道,“倒是小女子莽撞,仰慕三皇子已久,今日還是買通了後院的守門人,才混了進來。”
這話說的漏洞百出,堂堂皇子府的守門人是那麽好收買的嗎?隻是這話配著這境況倒是合情理的緊,不管她是誰,她都是不是慕君浩藏起來的人,而是慕君浩的心上人。
對於這個說辭,慕君浩似乎很是受用,他的虛弟,始終都是他的。
他平複了心神,“不知二皇兄今日來找我是何事?我們去前廳說吧。”
慕文遠一挑眉,有些揶揄的笑道,“你倒是跟我走了,冷落這位小姐可如何是好?”
馮虛未等說什麽,慕君浩扯著他便出了竹園,“她熟悉的很,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一番曖昧的說辭,讓慕文遠大起好奇之心,纏著慕君浩問來問去,慕君浩被問得煩了,脫口而出,“過幾日我就會帶她進宮見父王的,二皇兄不必操心了。”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什麽,倒是心中有一絲暖意。
微風將這話送到馮虛耳裏,她微微蹙眉,“白芷,我餓了。”
白芷忙從廂房走了出來,連聲道,“得了你今日要回來的信兒,早就備著了,我這就去取。”
身後巧兒也跟著出了門,手上緊緊的握著一支桃花釵子,走到馮虛麵前,“小姐,這是巧兒昨日裏做的,沒想到今日就派了用場。”
那是一直通體金絲線的翠玉釵,隻在最頂端刻了一朵兒小桃花。倒是俏皮的緊。
馮虛伸手接了過來,唇角泛笑,“千金難買如此簪。”
難買的不是簪子,而是那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