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百鬼夜行
我將血手伸到了李菱的麵前，哭喪著臉，說我要死了。
李菱一臉擔憂，將我翻了過來，一邊查看我的傷勢，一邊埋怨，說你不行就別逞強啊。
我隨口回了一句，說男人一定不能說自己不行。
李菱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她的臉色居然還紅了一下，罵了我一句流氓。
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背後，說屁大的傷口，死不了。
我“哦”了一聲，坐了起來，看到小離纏住了劉半仙，知道應該是他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
李菱撿回了桃木劍，對我說：“你先找個地方躲好，我去幫他！”
說著，她衝了上去，和小離聯手對付劉半仙。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們兩個人特別有默契一樣。
也可能是劉半仙確實沒他師兄厲害，在小離和李菱的聯手之下，他們暫時打成了平手。
我孤獨的坐在地上，有一種我被他們排擠出去了的感覺。想想也是，我這麽菜，上去隻能幫倒忙。
當我悲天憫人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傳來了一陣瘙癢，我伸手撓了一下，卻碰到了一個冰冷濕潤的東西。
我嚇了一跳，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蛇與毒蟲，結果我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看到了更加可怕的東西。
一隻臉色蒼白的男鬼，伸長了舌頭，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啊！
我大喊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想去找我的桃木劍。
我心中焦急，卻反而把近在咫尺的桃木劍給踢了一下，落到了左邊兩米遠的地方。
我跑過去撿劍的時候，一道陰風刮來，兩隻鬼魂出現在了我的左邊，攔住了我的去路。
尼瑪！
我一陣哆嗦，隻能往他們三人交手的地方跑。
小離聽到我這邊的動靜，看了一眼，說：“不好，這個蠢貨是純陰之體。天生聚煞，現在出了血，那些被放出來的孤魂野鬼就和聞到血的鯊魚一樣，會全都聚集而來，吃了他的！”
他說的沒有錯，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鬼魂出現在了周圍。
其中有一部分鬼的雙眼變得通紅，在黑夜中發著光，一看就是要爆發的節奏了。
我一邊繞著他們轉圈，一邊問小離怎麽辦。
小離對李菱說了一句：“你先撐著！”然後他跳出了戰圈，向著我靠了過來。
看到紅眼鬼的時候，小離也被嚇了一跳，他說不好，這些鬼是生前欲望最強盛的一些人，現在死後被養練的靈智散失，全靠本能行事。他們聞到了血腥味，不吃到人是不會罷休的！
我問他，說你不是大仙嗎，能不能收了他們。
小離還沒有答話，劉半仙冷笑了一聲，說：“一隻尾巴的小狐狸而已，也敢自稱大仙！沒有鎮魂罐，他拿頭來收！”
小離反唇相譏，說你他娘的一個凡人還自稱神仙呢，我憑什麽不能稱大仙！
劉半仙笑著說你沒看見我也隻敢叫半仙嗎？
小離不再搭理他，而是走到了我的背後。
他沉吟了一秒鍾以後，突然撩起我的上衣，將它整個扒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雙手環抱在胸前，說你幹什麽？
小離伸手在我後背點了兩下，又用我脫下的衣服擦拭了一把，然後撲向了劉半仙。
小離一動，那些鬼魂也跟著動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沒有撲向我，而是朝著小離飛了過去。
我看到小離帶著我的衣服從劉半仙的頭上飛過，然後在他的正上方的時候，將衣服給撕成了碎片，向著劉半仙扔下。
與衣服碎片一起落下的還有那些紅眼鬼，他們在衣服上血跡的指引下，全都衝向了劉半仙。
禍水東引！
完成這套動作之後，小離扯了李菱一把，說風緊！扯呼！
兩人朝著我這邊快速跑來，然後我們一起回到了車上。
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劉半仙的慘叫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我正好看到他那飽含怨恨的眼神，還有他被百鬼噬體的慘象。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有餘悸地靠在座椅上。
我問小離：“他會怎麽樣？”
小離瞥了一眼，笑著說因果循環。他死在自己養的惡鬼口中，正應了這個理。
我看著麵帶得色的小離，突然感覺心中一陣惡寒，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並不理解小離。或者說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模樣，和我印象中那個有點賤賤的陽光男孩相去甚遠。
小離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解釋說：“你別覺得我殘忍，你要想想他做的事情。那麽多鬼魂，你以為是哪裏來的？肯定是他用了什麽陰謀詭計殺人弄來的。而且這些鬼在養練過程中受到的折磨，是你難以想象的！”
我將信將疑，也不好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打開窗戶，外麵一陣冷風吹來，讓我凍得打了一個噴嚏。
我趕緊將窗戶關上，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小離扒光了。
這時，李菱停下了車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了過來。
她喜歡穿運動服，外套不分男女。我高興地接過穿好，卻看到在車前站著一個人。
李菱走了出來，笑著迎了上去，說師傅，你來啦！
他師傅問他現在什麽情況。
李菱將事情的經過跟他講了一下。
當聽到劉半仙被百鬼噬體的時候，他師傅臉色大變，朝著小平房衝了過去。
我們心中好奇，於是又開著車子折回。
要說他師傅是真的厲害，李菱開車的速度很快，卻依舊沒有追上他。
我們回到小平房的時候，發現劉半仙不見了，那些鬼魂也不見了，隻有他師傅一個人望著西邊。
李菱走了過去，驚疑地說：“奇怪，就一會兒的功夫，人呢？”
他師傅歎了一口氣，說鬼宗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鬼殺死。他受傷跑了，而且鐵定把你們記恨上了。你們以後恐怕要不好過了。
李菱想起了小離的話，將它告訴了自己的師傅。
他師傅問他，說這些事情你聽誰說的？
李菱猶豫了一下，說是那天的怪人講的。
他師傅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現在很危險，不如跟我去茅山避避風頭吧。等你掌握了茅山的劍法和驅鬼術的時候，就不用怕鬼宗的人了。
李菱顯得很開心，說太好了，我早就想去茅山了，隻是師傅你一直不帶我去。現在你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你這麽有錢，想去茅山還不是隨時都行，幹嘛非要和一個老男人去，還顯得那麽開心！
我在心中不爽的想著，弱弱的舉手，說那個。。。我也很危險，能一起去嗎？
李菱看著自己的師傅，在等他的答案。
我看的出來，李菱好像是有點希望我跟他一起去的。
不過他師傅看了我一眼，卻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說天色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吧。
他師傅好像有事要和李菱說，在學校門口就把我扔下來了。
沒有了十陰強身散的威脅，我也不能一直賴在李菱家裏，所以隻好跟他告別。
孤單的走在回寢室的路上，解除了死亡危機的我卻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悅。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李菱。
茅山麽？神氣什麽！不去就不去！沒有你們，小爺我照樣活得好好的！
我大聲的呼喊著，壓在心頭的一口氣盡情釋放了出來。
我感到一陣舒服，有一種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豪爽感覺。
“有誌氣，但是要付諸行動才行！”小離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我冷靜了下來，問他有沒有適合我修煉的武功秘籍，能讓我強大起來的。
小離猥瑣的笑著，說少俠，我看你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我這裏有一本秘籍十元錢賣給你了。
我被他逗樂了，但是他卻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離繼續說道：“這是一本神功。欲練神功，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