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偷吃的懲罰
封子川到時候，封嫣嫣已經被推出急救室了。她沒事，隻是手腕以後不能太用力，還會留有一條難看的疤。
將封嫣嫣安頓好，料昕延出去，頹然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封嫣嫣用最激烈的手段來控訴了他的無情……
封子川腳底生風，他先去病房看過封嫣嫣，轉身出來，拎起料昕延，對著他就是一拳。
料昕延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靠著牆才堪堪站住，
封子川指著他，臉色陰沉，“結婚之時，你們對著天對著地是怎麽起誓的？這就是你的照顧，將她照顧到病床上了？！”
料昕延伸手抹了下微腫的臉頰，嘴唇內壁很痛，已經破了，他側頭吐出一口血水來。
他沒有回手，自覺理虧。
封子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替封嫣嫣出了這麽一口氣，他要告訴料昕延，不要以為嫣嫣娘家沒人，他這個表哥，會護著她，會為她出頭，誰也欺負不著她！
封子川沒有跟料昕延說太多話，也跟他說不著太多話，封嫣嫣尋死到底是為了什麽，他要聽封嫣嫣親口說。
他回病房，邊走邊撥打電話，他怕莫茜薇一直等著，不肯睡覺，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熬夜。
“喂，是我，嗯，沒什麽大礙，你跟洛洛先睡，過一會我就回去了。”
在他身後的料昕延聽到了，表情閃過一絲痛苦，他所尋求的幸福生活被封子川硬生生攪散了，原本電話那頭那個女人，該關心她的是自己啊！
他停住腳步，轉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腳步近似踉蹌。
封子川看了一眼沒有多加理會。
在病房裏等了兩小時左右，昏睡的封嫣嫣終於醒過來了。
她皺著臉，手腕處麻麻得在疼。
封子川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看著她，五官清冷，“醒了？”
封嫣嫣困難得撐起眼皮，忽又閉上，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他呢？”
“死了。”封子川沒好氣回了這麽一句。
封嫣嫣想笑，沒能笑得出來，眼淚都在掉，“他要真死了，我也就好過了……”
她總想，世上如果沒有料昕延這個人了，她是不是會過得更快樂一些。
外頭男人排著隊想要愛她，她一個不要，就非得看上了他，為他要死要活……
她的話音剛落，料昕延推門進來了。
封嫣嫣立即別過頭去，伸手將眼角的眼淚擦掉。
氣氛在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過了會，封子川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夫妻在鬧什麽，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有點太不像樣了。為人婦了，嫣嫣，你該懂事點了。”
封嫣嫣抽了下鼻子，沒有說話。
料昕延走過來，用尋常的語氣問她要不要喝水，他給她打壺水去。
封嫣嫣這才回頭看他，見他嘴角有明顯的淤青，白色的襯衫上沾有了血漬，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自己的，她聲音當中帶著明顯的哭腔，“你的臉怎麽啦？”
“沒事。”料昕延衝她笑了下，提起水壺轉身先出去了。
封嫣嫣便對著封子川叫起來，“你是不是打他了！你憑什麽打他！”
封子川氣得不行，“嫁出去還沒一個月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我這打得還算是輕的了！”
封嫣嫣哭哭啼啼的，“是我自己要尋死的，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打他幹什麽，要打就打我好了！”
封子川被她的哭聲弄得很煩，他使勁按壓了下眉心，忍受不了喝道：“夠了，把你的眼淚停一停！”
封嫣嫣根本不聽他的，眼淚還在狂流。
“行行，算我錯了，我不應該動手，回頭我讓他揍上一拳，OK？”
封嫣嫣癟起嘴不停得抽抽嗒嗒。
封子川問她，“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讓你這麽想不開。”
小姑的事都沒讓她崩潰到要去死，還有什麽事能刺激到她？
封嫣嫣沒提料昕延要離婚，隻說是自己任性發了脾氣，料昕延沒順著她，一時間就有些想不開了。
聽完她的理由，封子川長時間的沉默，半晌，他陰惻惻得道：“下回想死，拜托你直接去跳封氏大樓，割腕都他媽的是小兒科！”
封子川被氣得不行，旋身就走了，大半夜被這種莫明其妙的理由拉到醫院，他覺得窩囊得不行！
封嫣嫣也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太扯了，她別過頭去，又開始默默得掉淚。
不多時，料昕延提著水回來了，他沉默得給她倒上水，沉默得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
封嫣嫣說話，“我沒死，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別說傻話了，沒有人想你死。”料昕延挺無奈的。
“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我媽也沒在了，我一個人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她說著，眼睛又開始往外湧。
料昕延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多的眼淚！似怎麽流也流不完似的。
他歎息，“沒有不要你。”
封嫣嫣用淚眼盯著他，“你不是要離婚嗎？”
“既然你不想離，那就算了……等你想離的時候再說。”
經她這麽一鬧，料昕延不敢再提離婚什麽的字眼了，她真出了什麽事，他一輩子都將過得不安生，活在愧疚裏……
封嫣嫣身體微微顫抖，她抿唇哭道：“你不用這麽勉強自己……”
料昕延歎氣，哄她道：“不勉強……隻要日後，你不要覺得我耽擱了你的時間就好。”
封嫣嫣瘋一樣的搖頭，“不會不會，跟你在一起，永遠都是幸福的！”
料昕延在心頭微微苦笑了一下。
封子川帶著一身怒意回家，剛進屋，就瞧見莫茜薇從廚房出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得看著他說話，“你回來了呀。”
見到她的時候，身體裏的憤怒因子立即就說成了泡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不過……他挑了下眉，問道：“你在廚房幹什麽？”
“口渴，倒點水喝呀。”莫茜薇笑意盈盈得看著他。
封子川眯了下眼，走近她，俯身在她的唇邊嗅了嗅。
莫茜薇一臉緊張得往後仰頭。
嗯，她身上的幽香味，還有一點點巧克力味兒。
封子川說話，“什麽時候咱們家的水，變成巧克力味兒的了？”
莫茜薇羞愧得低下頭，“我隻是吃了一小塊……”
封子川走向廚房，開冰箱，然後回頭看莫茜薇。
莫茜薇本來想說巧克力的，隻好承認道：“一小塊的冰淇淋。”
封子川的手指敲打著冰箱門兒，“第幾次了？”
莫茜薇低頭嘟嘟囔囔，“也沒幾次……”
封子川說，“不行，不給你點教訓你是永遠也不知道收斂！”
莫茜薇心頭立即閃過兩個字，不好，轉身就往樓上跑。
她哪跑得過封子川呀，還沒跑兩步就被封子川撈進了懷裏，熱吻隨即就落下，吻得莫茜薇都快找不著北了。
她困難得在相纏的唇齒間發出聲音，“別……廚房……”
封子川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喉結微動帶她去了客房。
放上床，莫茜薇溜煙就要跑。
封子川輕易伸手就將她拽住，拿過領帶將她的雙手纏繞在一起，將她往床上輕輕一推，笑起來，像電視劇裏演的惡霸一樣。
“我看上的人，還沒有跑得掉的，乖乖聽我話，要不然可就沒好骨頭吃……”
莫茜薇本來還想吐槽他的這句戲詞不對味，話還沒出口，唇又被封住了。
……
莫茜薇躺著，看著天花板，不明白自己怎麽又讓他得逞了？！
她在被窩裏別扭了好久，封子川衝了個澡出來，上了床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說話，“睡吧。”
她動了動，“洛洛明早要看不到咱倆，要鬧的。”
“九歲的孩子了，天天跟父母睡，成什麽樣子！明天讓他睡自己房間去！”封子川說了這麽一句，早忘了讓他鬧著要一起睡是自個教的。
莫茜薇又問道：“嫣嫣她沒事吧。”
“沒事。”
“怎麽會割腕的？”
“說是跟料昕延發脾氣，料昕延沒順著她，腦子進水了，就不想活了。”封子川說起來這事來還有氣，“說真的，她這樣不懂事，我都有些可憐起料昕延了。”
莫茜薇沒回話，半響幽幽歎了口氣，“那又能怨誰，結婚之前我就勸過他，不聽，非要娶嫣嫣，這苦果什麽的該他們自己嚐。”
這場悲劇的婚姻一個月未到已經初顯端倪，莫茜薇覺得封嫣嫣尋死的理由沒有她自個說的那麽簡單。
怕的是她會對自殺這種方式上了癮，一要有不順心，次次要尋死，逼著料昕延去就範。
一旦要演變成這樣，她會在料昕延的心目中變得越來越麵目可憎和恐怖，一如當時的於月一樣。
封子川放在她腰際的手收緊了一點，身體同她親密相貼，“睡吧，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莫茜薇應了聲，閉起眼來睡覺，半睡半醒間，又聽到封子川問，“你包裏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套套。”
“藍藍給的，她懷孕了就用不上了。”莫茜薇不設防的回答。
封子川意義不明得笑了起來，說話，“挺好，省了不少錢。”
莫茜薇覺得他這句話怪怪的，實在太困了，沒有細思，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