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一切都值得
因為有外人在，料昕延沒把話講得太直白。
他什麽意思，相信莫茜薇明了。
一小時後，車子回到影樓，莫茜薇先進去把衣服換了，順便把臉上的濃妝都卸了。
她洗了把臉，抬頭麵無表情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很苦澀得笑了。
到底要怎麽做，她才能得到解脫，她不懂，為什麽現在封子川執意要得到她……
有人進了衛生間，莫茜薇立即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然後出去。
料昕延換好了衣服就徑自跑去了店外透氣。
店長一直跟她道歉，同她協商著改日再拍攝。
算一算，哪還有時間，莫茜薇拒絕了，然後大方得道：“算了，錢我們照付，總歸那兩個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她去前台刷卡，付了賬拿回卡轉身時看到玻璃門外，料昕延和封子川在對峙，兩的表情都不算太好，一時間，她便有些緊張，趕緊往外走，推開門時，聽到封子川在說話。
“怎麽得到她，各憑本事吧。”他左臉已經紅腫起來了。
料昕延點了點頭，“今天我算是開了眼見，封總的手段太高明，我佩服萬分。”
站在一旁的封嫣嫣臉一紅，知道他誤會了，著急要解釋，“我是為了……”
料昕延沒有讓她說話的機會，他轉頭看向莫茜薇，微微一笑，“走嗎？”
“走。”莫茜薇過來伸手推動他的輪椅，從封子川身邊走了過去。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攔了出租車，莫茜薇跟師傅說去城城南岸。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車到半路，莫茜薇突然捂著胃部彎下了身去，額頭有冷汗在冒。
料昕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怎麽了？哪兒痛？”
莫茜薇胃痛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她重重呼吸，緩了好一會才道：“胃痛，被氣著了吧。”
料昕延立即讓司機師傅轉道去醫院。
今天有胃病專家坐診，掛號得人特別多，排著長長的隊伍。
莫茜薇痛得受不了，也等不住，果斷得道：“是胃潰瘍犯了，去輸個液就好了。”
料昕延看她難受的厲害，沒有猶豫趕緊帶她去輸液室，跟護士說明了情況。
大概是因為他長得俊帥，又挺著急的，護士通融了，給莫茜薇調好了胃潰瘍止痛的藥先給輸上了，讓他後去醫生那補單子。
料昕延行動不是很方便，等他拿著單子回來的時候，莫茜薇倚在躺椅上睡著了。
他把單子給了護士，推著輪椅過來守在她身邊。
卸了濃妝之後，她眼眶周圍的黑青便顯得特別明顯，原本俏麗的臉看起來也頹然很多。
她也是真累了。
料昕延歎息著摸了摸她的小手，大概是輸液的關係的，她的小手冰冷。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小心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俯身小心得將她打著細針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的掌心上。
她的手指依舊冰冰涼，料昕延低頭苦笑了下，心想自己大概是暖不了她的。
莫茜薇隻睡了一小會，很快就醒了，她側過頭去看他，“我是睡著了嗎？”
料昕延不免笑了起來，“你睡沒睡難道還得問我呢？怎麽樣，還痛嗎？”
“比先前好多了。”
“你的胃老疼嗎？”料昕延表情關切，“有沒有仔細去查過。”
“前段時間查過，還是專家給看的，是胃潰瘍又犯了，吃點藥也就行了。”莫茜薇眨了眨眼睛，“在國外的時候東西都不合口胃，可吃可不吃的，就把胃給搞壞了。”
年紀輕輕的時候不把身體當一回事，瞧瞧，身體的報複就來了。
“別找借口，我跟你一樣有留學經曆，怎麽就沒得這毛病。”料昕延語氣中帶了責備，“你就是不懂得照顧好自己，這麽大的人，還讓人操心。”
莫茜薇開玩笑得接話，“讓男人有操不完的心才好，省得他整天把心操到別人身上。”
料昕延便笑起來，眸光專注得盯著她，“放心，我的心隻會放在我的妻子身上。”
換成以往，莫茜薇是要躲避他的視線的，這一次她沒有，她坦然得回視他，輕聲道：“我期待，成為你的新娘。”
有了她這句話，料昕延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晚上，莫少庭早早接了莫旋回來同他倆一起吃飯。
席間，他問起的婚紗照拍攝的事。
莫茜薇端著碗的手一抖，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說。她想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想出妥當的借口來。
她怕實話實說，哥哥氣不順要去找封子川發泄，無論是動手還是商場戰，都是不好的事。
那邊料昕延開口了，“沒拍成。”
莫少庭濃眉皺了下，“怎麽回事？”
他是看著莫茜薇的，以為她臨時又反悔了。
料昕延歎息著放下筷子，“是我的錯，封嫣嫣過來鬧了，鬧得我們沒法進行下去。”
莫茜薇聞言轉頭愣愣得看著他。
莫少庭也將目光轉向他，“封嫣嫣？”
“你在醫院大概見過，一個不太懂事的小女生。”料昕延一臉歉意，“我以為她不成氣侯，有些大意了，沒想到她就這麽鬧到影樓來了。”
莫少庭點了頭，吃了口飯琢磨著姓封，A市姓封的曲指可數，想到這他又抬起頭來，“這小女生跟封子川什麽關係？”
莫茜薇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好像是他表妹。”
莫少庭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嗬了一聲，“他們兄妹倆，是一人想攻占一個嗎？”
莫茜薇沒有吭聲。
“是我招惹來的，”莫少庭歎氣，“我也沒想到她是我情敵的表妹。”
料昕延把話全往自己身上攔了，莫少庭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莫茜薇悶頭吃飯，一句話也沒說。
莫旋說要吃魚。
莫少庭便給她夾了塊，細心得將刺去掉才夾到她的碗裏。他最近越來越有父親的樣子了。
他動手又舀了碗湯，“影樓有說你們什麽時候去補拍嗎？”
莫茜薇呶了下嘴，回話，“我跟昕延商量了下，不拍了。這些照片拍了也是壓箱底，又累又浪費錢的。婚禮上不用應該也沒什麽關係。”
想想確實也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莫少庭喝了口清湯潤了下嗓子道：“你們自己做決定，隻是沒了婚紗照，婚禮上可就沒了指示牌了。”
莫茜薇嗯了聲，“回頭跟婚慶公司商議下，他們應該有布置的法子。”
莫少庭簡單得應了聲，不提這個話題了，轉說起明天八月十五要怎麽過。
他讓餘姨明天多做點菜，一家人吃點熱鬧的。
餘姨連聲應好，心裏已經開始在盤算著明天的菜譜了。
莫茜薇這頓飯吃得也是食之無味的。
飯後，兩個男人去陽台上坐著喝茶聊些財經方麵的事，莫茜薇聽著燦，便陪著莫旋看動畫片。
沒沒用爪子扒拉了會耳朵，過來窩在她的膝蓋上。
莫茜薇摸著它，視線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像是認真看，其實是在走神。
不知過了多久，莫旋揉了揉眼睛，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姑姑，我困了……”
“那我們去睡覺。”莫茜薇拿過遙控把電視關了，一手抱著沒沒，一手牽起她的手往房間走。
料昕延這兩天睡在她的房間，她隻能暫時跟莫旋睡一起。
見她要回房了，料昕延趕緊提醒了她一句，“薇薇，別忘了吃藥。”
莫茜薇應了聲好，帶著莫旋回房了。
待她進房間了，莫少庭才問料昕延：“你老實說，今天是怎麽回事。”
料昕延笑了下，“我開頭跟你說的就是真的。”
莫少庭顯然有些不信，他不信倘大的影樓還能拿一個小姑娘沒辦法，更加不信她有那麽大的本事，知道他和薇薇今天會在明明注定拍攝婚照。
封子川不插手，簡直就是奇跡。
料昕延垂眸吹了吹熱茶的氣，輕呡了口，“很顯然，她一直在跟蹤我。”
莫少庭懷疑得看著他，“你真沒見到封子川。”
料昕延搖了搖頭。
莫少庭歎息，“這個人……是個麻煩呐。你跟薇薇把證領了，我才能安下點心來。”
“你以為結了婚就真的萬事大吉了？”料昕延笑了起來，“結了婚還有出軌離婚這一說的呢。”
“總歸能讓他忌憚點。”
料昕延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抬頭看了眼蒼茫的夜色，幽幽得道：“你這麽防著沒有用。隻有薇薇真的忘了他，不愛他了，才能令封子川死心。要不然，做什麽措施都沒用。”
莫少庭沉默了一下問他，“現在讓你娶薇薇，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我隻是覺得自己挺失敗的，做什麽都沒法將封子川比下去，不說戰無不勝吧，至少在女人身上我還沒有這麽挫敗過。”他說著自嘲得笑了笑，“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從一開始我就注定要失敗，不是說封子川比我強比我厲害，而是薇薇愛他，她心裏有誰，誰便是勝利者。”
他歎了口氣又道：“你怎麽不問問薇薇，嫁給不愛的人是否委屈。我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真的。我總要娶到的，娶一個自己愛的女人好過娶別人，算起來，我都是幸運的了。”
莫少庭久久未吭聲，半晌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