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不給個痛快
晚上，莫茜薇把筆記本帶了回去，打算在家裏加個班。
在車上接到料昕延電話，他問她是否有空出來吃個飯。
莫茜薇不假思索道：“是我哥讓你來當說客的吧？！”
“什麽說客？”
原來他還不知道，莫茜薇便笑道：“沒什麽。去哪吃飯，幾點？”
“我隨你時間。”
莫茜薇抬手看表，“我已經下班了，隨時都可以。”
“那就現在吧，城西開了家觀景餐廳，環境東西都不錯。”
莫茜薇問了詳細的地址，讓小張開車過去了。
到了餐廳，她下車時讓小張先回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幾點能回，小張一天到晚在車裏等著她也怪不容易的。
料昕延晚到了會，進餐廳見她已經占上位了，便走了過來，溫和得說話，“抱歉，來晚了。”
“我也是剛到。”莫茜薇淡淡得笑了下。
點了些東西，兩人自然得邊吃東西邊聊天。
料昕延態度挺尋常得問道：“你決定要跟封子川在一起了？”
莫茜薇愣了下，失笑著問，“怎麽會這麽問。”
“我以為的。”料昕延沒說照片的事就說是自己猜測的。
莫茜薇抿起了唇搖頭，“跟他是不可能了的。”
料昕延聽她回答，心裏也沒多開心，甚至還可以說是悶的，她一直不給個痛快。
他對她的心思一直未變，想著或許還有可能。
可他現在弄不懂她的心思了，一直說著跟封子川沒可能，一邊又放不開他，接受不了新的人。
一度以為她的行事風格是雷厲風行，哪知在情感方麵她卻做不到果決。
莫茜薇吃了塊鮮美多汁的牛排，拿起高腳杯抿了口紅酒，“不說我了吧，說說你吧，最近在忙些什麽？”
“現在辦公暫時租著寫字樓，我爸嫌門麵不大氣，正在選址建個樓，”料昕延也頭痛，“感覺選來選去也沒有合適的地。”
“說起來你們進駐A市太晚了，好位置大概都被占了吧。或者你們可以試著收購一些經濟已經運轉不過來的小公司？”莫茜薇提出自己的建議。
“真是個好主意。”
“我不信你沒有這麽想過。”
料昕延笑了起來，“正在接洽兩個公司，看價格要是適合大概就能訂下來了。”
“那我在這先祝你馬到成功吧。”莫茜薇端起杯來跟他對碰。
料昕延說了聲客氣，“你我之間不用來這麽虛的了。”
莫茜薇注意到了他看著自己溫柔的眼神，垂眸躲避開來。她在心底悄悄歎息，這個濕潤的男人，可惜……自己跟他沒有緣份呐。
這個餐廳位於國貿大樓的頂層，樓層很高，九十八層，可以將整個城市的夜景收入眼瞼。
吃過飯後他倆起身去餐廳露台外頭看夜景。
莫茜薇吹著夜風，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臉色微紅，她抬眼看了會天，天氣不算好，沒見半顆星點。低頭平視的時候能看到另一幢高樓，跟這邊的國貿遙遠相望。
莫茜薇一會覺得封氏大樓挺近的，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一會又覺得挺遠的，因為頂上的幾個封氏集團大字都看不清楚。
料昕延站在她身側，沒有說話，蹙著眉很沉默。
莫茜薇說話，“這個城市日新月異，變得特別快，那一塊以前可是個平房區。”
她指向封氏大樓那邊。
“又髒又破的街道，走過去都嫌鞋髒。你瞧現在，儼然就是這個城市的商業中心了。”
莫茜薇似乎還能聞到穿過窄小街道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十五歲以前的她，是死活也不會進這些肮髒的小巷，她覺得走在裏頭跟她的身份特別不符。
可為了封子川，她一次一次都忍了，一遍遍在裏頭穿梭。誰讓他的家在那個小巷子的深處。
比起別人家的平房，他家算是不錯的了，自建的小二樓，旁邊就是他爸創辦的小廠子，也就是現在封氏大樓的所在地……
是真的沒有想到，短短幾年時間，這片區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高樓大廈林立，商鋪琳琅，封氏大夏撥地而起。
就連那個人，也變了呢。
莫茜薇想得出神。
夜風很大，料昕延怕她著涼了，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溫暖感喚回了莫茜薇在神遊的思緒……
料昕延立於她的後方，雙手正攏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笑言，“風有些大，別吹著了。”
他說話的語調緩慢而溫和，跟以往一樣，莫茜薇的耳朵動了動，開始覺得羞愧了。
他在身側，而她卻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莫茜薇抿唇，在心底偷偷罵了一句不要臉，罵自己的。
料昕延的關懷一向點到即止，確定衣服不會掉落了，他便規矩得收回手去，回到她身側的位置站著。
莫茜薇不再說這個城市，改問起他相親的事宜。
料昕延點了煙抽，“老樣子，沒瞧到特別適合的。”
他跟她也不說愛，隻說過她適合他。莫茜薇心思微動了一下，開口道：“料昕延，我……”
她欲言無止，理智讓她將後半句吞了回去。
料昕延等了會，見她又沉默了，便笑著道：“想說什麽盡管說。”
“沒什麽，”莫茜薇扯出了一抹笑，“我是說，我們要不回吧。”
其實她想說的是，如果一年後，她還沒嫁，而他也沒娶，兩人就在一起吧。
轉念一想，她這話要是說出來，以料昕延的性子來說，必定還會等上她一年。不妥啊，她不能再拖著他一年了……
料昕延送她回去，莫茜薇事先說明了下，不回城城南岸那邊。
他有些好奇她怎麽不回家。
莫茜薇動手將調頻打開了，調了個音樂頻道，聽著歌說話，“跟我哥吵架了，分開冷靜下吧。”
料昕延忍俊不禁，“這難道不是情侶的模式？跟你哥還有隔夜仇呢？”
莫茜薇哼哼了兩聲，“仇大著呢，總之，我倆住在一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氣場不合，還是分開住吧。”
“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了。”
“就跟你的小姐妹住在一起？”
莫茜薇看著窗外，“暫時跟她住一塊，找到房子就搬出去。最近忙，也沒空去中介那看看，等雙休日再說吧。”她知道熱戀中的男女一刻都不想分開，這兩天也隻能委屈藍藍和田軍充當下牛郎織女了！
料昕延沒在說話，心裏有事。
很快車子就到了恒基小區，莫茜薇下車，笑著同他揮手拜拜。
料昕延深邃的眼眸似閃過了笑意，跟著輕聲說了句拜拜，調轉車頭走了。
站在路邊目送著他的車子離開後，莫茜薇轉身往回走，冷不丁就跟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她左手捂著鼻子嗷了一聲，忙開口說對不起。
“沒關係。”
聽到熟悉的聲音，莫茜薇立即抬頭，有些意外地看著封子川，蹙眉脫口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看車。”封子川伸手輕輕攬過她，攥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一旁，有車子從他們身邊過去駛進小區內。
莫茜薇回神，麵紅耳赤甩開了他的手。
封子川再次伸手將她手裏的筆記本和包接了過來，淡然道：“進去吧。”
“……封總，有什麽事在這兒也能說，沒有必要進去打擾我朋友了吧！”莫茜薇腳步沒動，不想讓安心藍看到他。
封子川輕扯起嘴角，“你真以為我站在這兒等著你？”
莫茜薇牙齒咬了下內唇，執意不願進去。
封子川故作苦惱，“怎麽辦，我的手機和錢包，可都還在安心藍的家裏。”
莫茜薇蹙起了眉，她總不能阻止他進去拿屬於他的東西，沒法子，隻能慢騰騰跟在他身後往樓道走。
兩人走進電梯，電梯裏沒有別人了。在狹小的空間裏，她聞到了他身上有濃厚的煙草味。
封子川問她，“ 送你回來的是料昕延？”
莫茜薇語氣不善得回答，“你管不著。”
“跟他約會吃飯？”封子川眯起眼，將藏在心底的不快渲泄。
他看到她從料昕延車上下來時，情緒就已經有些不好了。
莫茜薇低頭想了一會，然後說道：“是呐，我跟我的未婚夫去吃飯，應該不礙封總你的眼吧。”
話剛落，封子川伸手過來，將她困在電梯角落和自己的身體之間，他勾著嘴角在冷笑，“是否要我提醒你，你跟他的訂婚夜，在我的床上有多麽熱情和瘋狂？”
莫茜薇臉色瞬時變白，卻又倔強得看著他。
封子川俯身過來，臉都快要貼到她的臉上了，他輕笑著道：“想起來了，還是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莫茜薇心中警鈴大作，伸手推著他以作阻擋，正要說話，電梯門又開了。
進來兩個老人，他們有些好奇得看著角落姿態曖昧的兩個人。
封子川臉上不見半點窘迫，他自然得伸手掖了下莫茜薇的衣領，笑言：“回去得把衣服燙燙了，你看都皺了。”
莫茜薇低頭，嗯嗯得應話，狀似不好意思。
封子川側身在她身邊站著，空出的那隻手伸手攥著她的小手。
莫茜薇掙紮著，沒掙開，隻能任他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