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沒你來得理性
人民公園那邊已經在施工了，這天早上莫茜薇帶著小何去了一趟。
小張靠著右行駛，左邊有很多大車運著泥沙快速得駛過。原來幹淨的地麵上，被抖滿了很多泥沙，風一吹，能迷了人眼睛。
小張又歇不住嘴了，“再過不久，到處都要施工，本來路就堵，到時怕是寸步難行。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們這建設的挺好了，怎麽又要弄什麽新的高速公路，勞民傷財的。”
小何回他，“建高速也是為了造福群眾嘛。”
“老高速也是哪都能到啊，說什麽造福，不過其實就是上頭那些人想再多撈點錢罷了……”
莫茜薇摸著懷裏的沒沒，淡淡得道：“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討論。撈得也不是你的錢。”
小張立即住嘴了。
到了工地，莫茜薇把沒沒交給小張，“地髒，別讓它下車了。”
小張點頭應著好伸手把狗抱住，沒把心頭的嫌棄表現出來，這狗，實在是太醜了。
人民公園新的選址，占地麵積巨大，圈一半居民區，一半民田。周圍已經蓋起圍牆攔著。
居民樓房剛拆完，滿地的瘡痍。不遠處的大車排著隊，一半往外運建築垃圾，一半往裏運建築材料。
莫茜薇看圖紙，拿著筆琢磨著什麽。
小何跟在身邊，看著圍牆上頭用紅油漆寫著還我土地，無良奸商不得好死。
小何覺得挺瘮得慌，挨近她一點，“薇姐，你看……”
莫茜薇僅僅是瞟了一眼，收回視線低頭寫東西道：“以後你就見多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強拆占地的事永遠不會少發生，其實跟她們也沒多大關係，平常心看待就好。
莫茜薇也沒待多久，到處走走看看巡察一番手，回頭往車走去。
一輛黑色的車正巧在外圍駛過。
田軍看著新起的圍牆，幽幽道：“我大姑家以前就在這一塊，說拆遷就拆遷了。她倒是幹脆，很快就談好條件搬離了，算起來是第一批走的人。還有好多人就是不走，到最後還不是被強製趕離。唉，真沒意思。”
封子川看著外頭，想得是如何盡快把周圍那幾塊地給買下來，圍繞著人民公園快速建一批新的樓房，有人愛公園的景和新鮮的空氣，不怕樓的銷路不好。
他表情頓了一下，突然道：“停車。”
田軍立即踩刹車。
封子川按了下車窗升降扭，車窗緩緩降了下來，好讓他看得莫茜薇更清楚點。
莫茜薇似沒看到他，徑自走向白色的車，從一個男人的手裏接過那隻醜狗，舉高親了好幾口……
封子川看著，嘴角不知不覺掛起了溫和的笑。
忽然她身體的小何朝這邊指了指，莫茜薇轉頭看了過來……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微滯，半晌，她抿了抿唇，俯身鑽進了車內，拒絕在跟他對視。
田軍斟酌著問，“川哥，你不過去嗎？”
封子川沉默了片刻，看著白車啟動了，歎息得道：“算了吧，跟著回去吧。”
田軍應了聲好咧，開車不緊不慢得跟著白色別克車。
別克車內，莫茜薇強迫自己鎮定，低頭伸著手指逗著沒沒玩。
沒沒張著嘴，以為她的手指是玩具，跟著她手指搖擺的方向要咬。
小何時不時回頭看眼跟在後頭的車……
莫茜薇消失了一星期，報紙都在猜測她被人綁架了，當然，也有人猜測她是跟封子川私奔了。她回來後，隻字未提失蹤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小何想，多半是跟封總有關……
“薇姐，封總一直在跟著我們。”小何提了這麽一句。
莫茜薇回頭，忘了要把手指縮回去，一下子就被沒沒咬住了。
它的乳牙沒退，很尖銳，輕而易舉就把莫茜薇的手指咬破了。
莫茜薇吃痛了一下，回過頭來，發現手指被咬了一個小口，有血慢慢滲出！
沒沒也不知道自己闖禍了，依舊興奮得要同她玩。
小何有些緊張，手忙腳亂從包裏拿出紙巾給莫茜薇擦試血跡，然後皺眉道：“這得去醫院打個針了吧。”
莫茜薇倒不覺得有什麽，摸著沒沒的小毛頭，“它打過防禦針了。”
“那也得去打個針！”小何堅持。
“是啊，狂犬病這種病說不準，不怕萬一，隻怕一萬嘛！打個針圖個心安唄！”小張幫腔。
莫茜薇頭痛，無奈得道：“行吧，去醫院吧。”
小張應了聲好，在下一個路口改了道。
田軍愣了下，忙道：“川哥，他們改道了，好像不是去往華庭的方向。”
想著下午沒什麽要緊的事了，封子川平靜得道跟上去。
田軍應聲跟著轉了彎改道。
看見別克車拐進了醫院，封子川的眉毛緊緊得擰在了一起。
莫茜薇下車，老樣子，把沒沒交給小張，自己跟小何一起走進醫院。
小何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停靠在路旁的黑車，悄聲得道：“薇姐，封總跟過來了。”
莫茜薇不動聲色得道：“不用理他。”
排隊掛號，在醫生的推薦下，她把狂犬疫苗，球蛋白，破傷風針全打齊了。
給抓了點藥，醫生吩咐她過幾天來打第二針。
莫茜薇皺著眉，心裏想著真麻煩。
出科室，她和小何說著話往外走，走廊的兩側坐椅上坐滿了過來尋診的人。
她徑自往前走，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掌伸過來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莫茜薇驚詫了下，回頭卻見封子川坐在椅子上對她笑。
他拍了拍一側的空位，“坐吧。”
莫茜薇麵露不悅，“你忘了我在機場跟你說過的話？”
封子川淡定從容得回答：“那麽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
他們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對視，圍繞在彼此的氣氛顯得特別怪異。
小何立即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封子川讚許著道：“你的助理很懂事。”
莫茜薇輕呡了下唇，沒有拗過他，在一側的位置坐下了。
“為什麽來醫院？”
“被沒沒咬了。”莫茜薇把受傷的手指伸出來給他看，頓了下，補充道：“沒沒就是那隻中國冠毛犬。”
“你取的名字一點新意也沒有，看起來，你很寵愛它，”封子川握著她的手，側頭在她耳畔低語：“是因為喜歡這種狗，還是因為那是我送的？”
他吹過來的氣弄得莫茜薇的心跳又加速了，她強裝鎮定抽回手指道：“飄洋過海來得不容易，我寵它點無可厚非。當然，謝謝你把它送到了我的身邊。”
她總能把話說得無懈可擊。
封子川歎息著又道：“外頭給你開車的男人，你哥給你找的保鏢？或者說是監視你的人？”
莫茜薇疑惑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的？
“你哥也隻能用這種手段來防著我了。”封子川的笑容裏充滿了不以為然，“除非他親自來看著你，否則總能讓我找到親近你的機會，比如現在。”
他說罷，重新抓著她的手摩挲，沉聲訴說著思念：“這幾日，我隻能在夢裏見到你。”
莫茜薇表情淡淡地，“封子川，你真的不怕我哥對付你嗎？因為感情這種破事，讓你的公司受損，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
封子川開腔，“你哥要是這麽不成熟，莫總這身份應該早讓賢了。”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可能都做得出來。”莫茜薇想著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一地步，她該如何自處？左右都是要牽掛的人……
“真要那樣，我也隻能陪著大舅子玩玩嘍，他的麵子可不能不給。”封子川還是說得雲淡風輕的。
封氏集團和莫氏集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主營業務也不同，很難會湊到一起打商業戰。
封氏在封子川接手之後，就開始轉型以房地產打天下了，而莫氏，是各種連鎖酒店連鎖超市霸主……
當然，不排除以後莫少庭想在房產這一行業裏分得一杯羹。封子川還挺期待同莫少庭能好好較量一番。
莫茜薇低頭看著鞋尖出神了好一會，半晌才道：“你總是按你的意願去行事，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會不會為難……”
封子川乍聽到這話，心髒抽了一下，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他輕輕得歎息，“令你為難了嗎……”
說了這麽一句，他又沉默，隔了兩分鍾才道：“可是要怎麽辦呢，我想著你，就控製不住行為。我必須得承認，我遠沒有你來得理性。”
莫茜薇能壓製得了心底的衝動，他不能。
她能假裝自己不愛他，他不能。
正因為她強迫自己封鎖著心，所以封子川不得不帶著強勢逼近，隻有這樣，才能穿透強硬的盔甲，到達她柔軟的心底……
莫茜薇聽著他的情話，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閉起了眼。
她理性又能怎麽樣，還還是一次又一次淪陷在他的眼神中，淪陷在他的氣息裏。
不能在這麽下去了，莫茜薇睜開眼，柔軟的內心又開始強硬，她抽手起身：“我得回去了，沒空繼續在這聽你的廢話。”
封子川對於她的冷淡一點也不在意，“洛洛說他想你了。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莫茜薇沒有回話，快步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