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還沒饑渴到這份上
“如果沒有做好吃苦的準備，我勸你，早點離開這個行當。”莫茜薇如是說。她是封子川的表妹，相信他會給她安排好相應比較輕鬆的工作……何必出來這麽拚？
封嫣嫣有些被她的激動嚇到了，縮了縮脖子，小聲得道：“可是我就學得這個呀，如果畢業了不做這個，我讀得書不是全白費了？”
“很多人學的專業跟之後的工作都不對口。”
封嫣嫣嘟嘴，“薇姐，你說得這麽難，可是你也堅持下來了，你為什麽覺得我不行？”
“我們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封嫣嫣追問。
莫茜薇不知道如何跟她說……最初，她是為了向哥哥證明她能行，不願再活得像一隻米蟲，所以堅持要出來當設計師。當看到一張一張設計圖經她的手變成實物甚至變成一處一處風景，挑戰和滿足，一直在鞭勵她的心……她現在多少已經愛上了這份職業，當然，還是憎厭裏頭的不公平之處。
“綠燈了。”封嫣嫣見她失神，忙提醒了一句。
莫茜薇回神，往前開車。
她邊開車邊道：“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說，這行很辛苦，壓力也很大，如果你做好了心理準備，就走下去，如果沒有，趁早轉行吧。”
封嫣嫣想了下，然後搖了搖頭露出堅毅得神色道：“我要做下去。薇姐，你知道嗎？我爸我媽離婚的時候，我有多痛苦，出國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我英語又差，我不是照樣熬過來了嗎？我相信沒有什麽事，會比那時候讓我更難受了。”
莫茜薇想起封子川跟她說過的話，人總要逼自己一把。
逼自己一把，潛力無限。
她歎氣，點了點頭，“那我祝你在這行業，走得越來越遠。”
封嫣嫣欣喜得笑，“謝謝薇姐。”
到了工地，天氣炎熱，作業聲震天響。
莫茜薇去問老劉要了兩頂安全帽，遞給封嫣嫣一頂。
封嫣嫣戴上，還自拍了一張，欣喜得發朋友圈。
莫茜薇照例巡視，偶爾專注得跟人說話。
她側著頭看東西的時候樣子很美，封嫣嫣還偷偷拍了一張，存了起來。
隔了一會，有幾個工人過來找莫茜薇預支工資。
莫茜薇今天錢包裏的錢帶得不多，就讓他們給她留一下銀行卡號，回頭給他們打進卡內。
工人們留了姓名了銀行卡號，感恩戴德得離開了。
一旁大頭看著她，臉色忽青忽白，很糾結的樣子。
莫茜薇看了他一眼，然後道：“大頭，你也缺錢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過來瞧瞧，嘿嘿。”他笑了兩聲。
莫茜薇點頭，然後跟他說，“好好幹，這幾個月在你的管理沒出一點小意外，我正準備跟財務說說，漲你點工資。”
大頭微笑，“那就麻煩薇姐了。”
“你應得的。”莫茜薇淡淡地道，然後對封嫣嫣道：“走吧。”
封嫣嫣忙收起手機，哦了聲，跟她離開工地。
大頭看著莫茜薇的背影出神，有工人嘲笑他，“看什麽看呀，你再看也看不出花來。你不會看上莫小姐了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做夢去吧！”
“瞎說什麽！”大頭白了工友一眼，然後轉過身去，內心在天人交戰。
他的女神，是活在銀幕上的古漫諾。
他想起古漫諾跟他說的話，額頭有汗流出來，難以抉擇。
中午吃飯的時候，封嫣嫣好玩著將偷拍的莫茜薇照片給封子川發了過去，她想看看表哥的反映。
封子川也正在吃飯，坐在他對麵的項目拓展部的吳經理，露著誇張的事業線，正在跟他匯報工作進展。
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淡笑了一下，順手就將照片保存了。
吳經理看著他難得露出來的笑顏，愣住了。
他將手機放置在一旁，表情又恢複成以往的嚴肅冷漠，“繼續。”
吳經理回神，繼續匯報，“城南那塊地有些棘手，土地局剛換了人……”
“油鹽不進？”封子川手指敲打著桌麵，低聲咀嚼著這個成語。
“是的。”吳經理也很無奈，她已經派了她們部門最漂亮的女人陪著應酬，仍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封子川嗬了一聲，讓她緩兩天再說。
吳經理低頭答好。
很快封子川起身離開，侯秘書給他收拾餐具。
吳經理紅唇張了張，道：“你看到他剛才笑了嗎？天哪，封總竟然會笑。”
侯秘書微微一笑，心想她還真是少見多怪。
吳經理又問她，“侯秘書，你跟著封總這麽多年了，真不知道他喜歡怎麽樣的女人？”
侯秘書腦海中立即閃過一個人影，不過她還是矜持得笑了笑，沒有作聲。
“他真的不喜歡像我這樣美豔的女人？”吳經理說著，挺了挺自己碩大的胸部。
侯秘書看著她臉上畫得很恐怖的大濃妝，心想她到底哪裏來的勇氣稱自己美豔？
她依舊笑而不語。
吳經理泄氣得站起來，扭著屁股走了。
封子川回辦公室，然後給田軍打電話，讓他去查土地局新上任的那位領導的弱點。
田軍連聲應是。
他是商人，有些手段是必須也無可避免的。
他拿著手機靠在椅子上，翻出了莫茜薇的照片，細細地看起來。
安全帽下是一張白皙的臉，沒有經過PS的皮膚看起來依舊是吹彈可破，大概是天熱的緣故，她的臉熱得起了紅暈……
封子川的手指摸手機屏幕，從她的眼一直摩娑到唇上，全身的血液開始不安份，身體的某個部位想要起立，想要發泄……
封子川猛地按了下手機，讓手機黑屏，他仰頭靠著椅子上，喉結動了動，然後告誡自己，封子川，不要太猥瑣了！
看著照片打飛機這種事，隻有青春期少男才會做！
他心想，他應該還沒饑渴到這份上吧！
有敲門聲響起，封子川很快正了正色，開口嚴肅得道：“進來。”
臨下班之際，料昕延給她打電話，朋友聚會，問她是否一起去，未了提一句，你哥也在。
莫茜薇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怎麽說呢，或許是想讓哥哥看到她的決心吧。
料昕延聲音很愉悅，“那好，十分鍾後我的車會到華庭樓下。”
他的車都在路上了，顯然料定她會答應。
莫茜薇提前收拾了下，補了下妝，拎起包包下樓等，在這之前她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小何。小何晚上相親，有車也方便，另外還能替她增加點相應的檔次。
在門口遇上了管發，莫茜薇打招呼，“董事長。”
管發停下腳步跟她說話。
她跟封子川的流言傳得越來越誇張，管發覺得她應該出來澄清一下，以免壞了她的形象。
莫茜薇有些心不在焉得聽著，然後笑著回道：“董事長，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說什麽，我真的管不住。別有用心的人，即便是我澄清一千次，對她們來說，依舊是屁話，她們早認定我是什麽樣的人了。不信的人，我即使不說，也相信我是什麽樣的人。她們傳她們的，我做我的，我做事對得起自己就好。”
她說話鏗鏘有力，表情淡然，一點也沒有為流言所困的樣子。
管發心想她倒是豁達，背著手點了點頭道：“行，你有這想法就好，可別為了這些莫須有的事壞了同事之間的感情，還氣壞了身體，不劃算。”
大家心知肚明，這些流言是哪一方傳出來的，管發這麽說是怕她因此跟成菲掐起來。
莫茜薇低頭應了聲是，心頭在冷笑，這老狐狸，可能還巴不得她真跟封子川有一腿呢！
管發走了。
那邊的成菲也下來了，嗬得在另一旁笑了一聲。
莫茜薇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她們的人在嘰嘰喳喳說話。
“菲姐，李總是不是要來接你呀，呀，聽說她特意為了你買了新車呢，是不是呀！”成菲助理說話的聲音很大，炫耀的意味很濃。
“就是一輛小破車，沒什麽好提的。”成菲倒是謙虛。
小何跟封嫣嫣說笑著下來，見莫茜薇還沒走，問是不是要送一下她，提出話來又覺得怪怪的，本來車就是薇姐的。
“不用了，有人來接我。”莫茜薇讓她們先走。
她的話，也被成菲這邊的人聽到了。她們不走了，等在一旁看是不是封子川來接她。
一輛黑色的途觀開了過來，李總來接成菲了。
成菲慢悠悠得走了過去，跟自己的未婚夫擁抱親熱。
小何走了幾步，被封嫣嫣拉住，她悄聲得道：“我們也慢點走，看戲！”
小何無語地看了一眼她，女人果然都好八卦。
白色Q7駛了過來，料昕延下來給莫茜薇開車門，笑著問她等很久了嗎？
“不會，我也是剛下來。”莫茜薇朝他柔柔一笑，然後上車。
料昕延很快繞回駕駛座，白色的車駛遠了。
一眾看好戲的女人傻了，這個俊帥的男人是誰，並不是傳說中的封子川呀！
“料昕延！我知道了，我在雜誌上看過他，是料昕延！”有人嚷了一句。
成菲的助理酸酸得說話，“她真是有手段，這邊勾著封子川，那邊又勾來一個小鮮肉，嗬嗬。”
無論車還是男人的顏，都被莫茜薇比下去了，成菲臉色非常難看，轉身上了車，用力得甩著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