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叫板
掛號，照CT，經醫生檢查，沒什麽大礙，是皮外傷，消毒包紮，打個破傷風，也就OK了。
郭母並沒有使去理智得拿尖銳的一麵插她的腦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了醫生的話，小何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大概是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緩解，她情緒又有點失控，眼淚嘩嘩地流。
“都說沒事了，你還哭什麽。”莫茜薇伸手拍了拍她，“別哭了，聽著煩。”
“薇姐……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小何哭哭咽咽地道。
“其實你應該笑的，在婚前認清了這麽一家子極品，對你來說是好事，嘶。”醫生在給她清洗著傷口，莫茜薇吃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她想最近是怎麽了，怎麽淨是血光之災……先是腳被釘子戳破了，再之後廣告牌驚魂，封子川代她受過了，現在，又輪到腦袋了。
她想，是不是應該去廟裏拜拜比較好。
剛失戀，而且是以這麽撕破臉的方式分開，小何笑不出來，好歹止住了哭。
她抽了抽鼻子道：“我以為他老實，脾氣好，會是理想的結婚對象，沒有想過會這樣。我都已經滿心期待準備當新娘子了。”
雙方父母見過麵，商議的婚期訂在十月份，莫茜薇聽她提過的。
“男人基本都是靠不住的。女人啊，隻有靠自己，才不會受傷。”
“我終於明白了，我父母剛開始拚命反對我倆交往，到最後妥協提出了要房要車的條件。我家不缺這些，真的。想想，也許我爸媽早看穿了他是什麽樣的人，就是個沒斷奶的媽寶！提條件或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或者成了，有個自己的房，不用跟他父母住一起，也許能讓他成長起來……我是傻，陷在愛情裏直接就把他不好的缺點全無視了。現在想想，但凡大事小事他都得先過問他媽……”
“現在後悔了吧，沒有早點聽父母的話？其實他們都是為了子女好，所以不要再跟他們唱反調了。”莫茜薇輕聲道。
好在小何還能挽回，不像她，再怎麽懺悔，都已經沒有用了。
如果真能穿越，她真的很想回去，將當時那個固執，倔強，執迷不悟的自己殺死。
警察很快就來了，逐一給她們做筆錄。
“當時我們要走了，突然她就拿起地上的碎碟子砸我……”莫茜薇靜靜得陳述著，抬眼的時候，覺得閃過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警察問，“就你頭上這處傷嗎？”
莫茜薇收回視線，“是的，就是砸在這。”
田軍手持一份文件敲門進入封子川的病房。
“封總，你要的文件。”
古漫諾已經離開了，密閉的房間內還殘留著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雜夾著消毒水味，並不好聞。
封子川點頭，示意他將窗戶開一下，房間裏的氣味，他不喜歡。
田軍將文件交給他，轉身把窗戶開了，順便把冷氣關掉了。
下午有風，還算涼爽。
封子川低頭專注地看起文件來。
田軍準備離開，想到什麽，麵部表情微微掙紮了一下，回頭道：“封總，我在樓下看到了莫小姐。”
封子川翻頁，沒有抬頭，“然後？”
“她頭好像受傷了，有警察在給她做筆錄，我看她是坐著的，應該沒什麽大礙。”
封子川動作這才一頓，抬頭蹙眉，開腔道：“查查發生了什麽事。”
“好的。”田軍回話，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警察問莫茜薇想要怎麽解決，那邊有意想跟她私下和解。
莫茜薇搖頭，“私了？他們打算給多少錢。錢我不缺，除非她同意讓我也砸她一下。”
警察神色怪怪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她這個要求有些無理。
“這麽吧，我也不為難他們，按你們的處罰條例來，走正常程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莫茜薇說完話，看了眼小何，發現她麵部表情微微緩和了下。
她能理解小何，畢竟是交往過兩年的男朋友，雖說是沒可能在一起了，念著舊情，估計也會想著放他們一馬。
小何不好意思提出來，畢竟受傷的是莫茜薇。
警察走後，小何向莫茜薇道謝。
“你呀，我還不了解你，心軟。”莫茜薇和她一起離開醫院，邊走邊說，“但願小郭啊，也能念一點你的好，不要反過來怨起你，才好。”
小何麵色陰鬱，“他恨不恨，怨不怨，都跟我沒關係了。”
人生大抵就是這樣起起落落的，上一秒，她還在開心跟大明星合照了，下一秒，她就以最難堪的方式分手了。
莫茜薇拍了拍她的肩，“你剛失戀，我作主，放你兩天假。兩天之後，我希望看到精神飽滿得你。”
小何抽了抽鼻子，笑著討價還價，“療傷的話，兩天不夠的。”
“去，你還要為渣男傷心到天荒地老嗎？兩天足夠了。送你？”莫茜薇按了下車鑰匙，不遠處的白色奧迪嘀了一下。
“不用了，我打車吧。”並不順路，小何好不意思再麻煩莫茜薇了。
“那我就不送你了。”莫茜薇也就不勉強她了，打開車門俯身上了車。
小何往外跑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朝她大叫，“薇姐，其實你說的對極了！”
莫茜薇搖下車窗，“什麽？”
“你說的豬蹄！對極了！他們一家都是豬！”小何笑著泄憤得說完，朝她揮了揮手，跑出去攔了輛計程車，離開了。
莫茜薇失笑，抬頭看了眼天空，收回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醫院的高樓上。
她眯著眼看著陽光曬著的樓層，在心底數了數，那個開著窗的病房，好像就是封子川現在所住的病房。
莫茜薇擰了擰眉，猛地收回視線，晃了晃腦袋，自嘲自己簡直是瘋了！
她數他睡在醫院的哪個樓層做什麽！莫茜薇，你簡直是有病！
她立即啟動車子，逃一般得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兩天，莫茜薇沒在踏足醫院一步，其一是怕古漫諾加深誤會，其二也是煩得再看到封子川……他總是有法子，讓她生氣，讓她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惹不起隻能躲。
星期五，公司例行會議。
“林氏賓館那邊，下星期開始投標，成菲，這個案子由你們小組負責，不要讓我失望。”管發指了指坐在莫茜薇對麵的一個設計師道。
成菲微笑，“好的，董事長。”
莫茜薇轉著筆，沒有說話。
小何傳了她一張紙條：董事長是怎麽回事，連續好幾個案子都給了成菲那組……是不管咱們這邊的人了嗎？
莫茜薇啪嗒用手心按住筆，站起來，開腔道：“董事長，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什麽時候公司的規矩改了？”
從來沒有這麽一刀切的，最近的小案子全交給了成菲，把她這一組當什麽了？
分設兩組的本意，不就是以競爭力來提高工作效率嗎？
管發看了她一眼，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小組，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封氏的項目搞好，至於這些小項目，不該讓你們分神。成菲最近幾個案子辦也得著實不錯。”
莫茜薇笑著，“可是董事長，我這一組，也不能僅靠著封氏就吃這一整年吧。這樣，我可不好跟下麵的人交代。”
“董事長，”成菲跟站起來，直視著莫茜薇笑著道，“我也讚成莫大設計師的。最近公司有不少針對我們這一組的流言，並不好聽，大夥心裏也不好受，不若就此機會，讓大家也看看我們A組的實力。”
管發咳了一聲，“那這樣，下星期，你們各自為林氏賓館設計一個方案，誰出彩，案子歸誰，沒別的事了吧，沒別的事散會。薇薇，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小何簡直要跪倒在莫茜薇腿下了，真的沒想到，她敢這麽理直氣壯得跟董事長公開叫板。
陳總監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看著莫茜薇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在說，怎麽那麽倔。
莫茜薇低頭收拾東西，眼裏沒有半點情緒。
“薇姐，董事長不會找你麻煩吧……”
莫茜薇笑，“為什麽，我說的話哪裏不對嗎？”
小何沉思，也是，本來公司的規矩就是那樣的，董事長自已破了規矩，難不成還不讓人說？
“你先回辦公室吧。”莫茜薇材料交給她，轉身出會議室。
成菲走在她前麵，突然停下腳步，轉頭沉聲道，“莫茜薇，這一次我不會輸你的。”
“我期待。”莫茜薇衝她笑了笑，越過她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看看，囂張成啥樣了！”成菲的助理小聲得嘟囔。
“閉嘴。”成菲臉色沉了沉。公司人多嘴雜，誰說了什麽話誰做了什麽事，不消一會，就能傳遍整個公司。小心謹慎辦事，是在職場上生存的首要條件。
她也在忍，她是公司的老職員，卻在封氏這個案子上輸給了初出茅廬的莫茜薇，這讓她丟了不少麵子，心裏多少看莫茜薇不爽！
有競爭關係，她倆的關係便注定了，是敵人，不會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