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商議
“封子川，封子川！”綁著馬尾的女孩，小跑著追著前頭身材頎長的男生，“你怎麽又生氣了，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莫茜薇，你真的很喜歡我嗎？”男孩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冬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女孩紅著臉，用低若蚊蠅的聲音道：“喜歡，喜歡死了。”
“那好，我們開房吧。”
喝，女孩瞪大了看著他，臉頰兩朵紅雲更深了。
“怎麽，不樂意？”
“不……我樂意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可是，再給我兩天時間好不好，兩天……”女孩焦急著解釋。
“不行，我就要現在。”男孩勾著嘴角，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
“不！”莫茜薇坐了起身，在黑暗中大口大口的喘氣，額上是密麻的汗水。
該死的，怎麽會做這樣的夢，難道現在醉酒都對她失去效果了？
莫茜薇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重新又躺了下去，閉著眼緩和情緒。
夢裏的情景接下去應該是她掙脫掉了他的手，然後他很生氣得走掉了。她委屈得快要掉淚了。
兩天後，她十八歲生日，她去找他，將自己獻給了他。
他倆都是初次，什麽也不懂，折騰了好久才成功的。
她痛，卻幸福著。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雖然封子川對她還是很冷漠，有了親蜜接觸，她就固執得以為那就是在談戀愛。
現在想想，不過是初嚐了情欲的男孩一時之間有些迷戀魚水之歡罷了，她願意給，他自然樂意接受……
嚴格說來都算不上談戀愛，或者說是她一廂情願的戀愛。
莫茜薇吐出一口氣，不去回想這些往事，掀被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擠著牙膏，她看著鏡子裏已經褪去青澀變為成熟女人的自己，悲憤地道：“看什麽看，你這個倒貼貨！”
收拾完畢，莫茜薇前往公司拿材料表，在門口遇上助理小何。
“薇姐，你的傷怎麽樣了？”小何喝著豆漿，跟她一起走進電梯。
“好多了。醫生開的藥很管用。”莫茜薇笑著回答。
“管用就行。”小何笑眯眯地。
進到公司，看到陳總監在，小何悄悄將沒喝完的豆漿扔進了垃圾筒。嗯，公司有很不人道的規定，不準在辦公室裏吃東西。
“薇薇，”陳總監看到莫茜薇也是很驚訝，“怎麽不多休息兩天。”
“我來拿材料表，封氏那邊想了解一下。”莫茜薇回答，然後吩咐小何把電腦裏的材料表打出來。
“好好，快點去吧，別讓封總等急了。”陳總監說著，笑著轉身回了辦公室。
莫茜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筆記本打開了。
企鵝在閃。
安心藍：喵，救命，用了代購的化妝品，皮膚過敏起痘子了！假貨！我要維權！
莫茜薇失笑，敲了一行字回過去：誰讓你貪那點小便宜，跟你說了去專櫃買。
安心藍：你個白富美，是不會懂我這個女loser想要省錢的心。
小何拿著文件進來了。
莫茜薇拿過來翻了翻，一目十行掃了一遍，覺得差不多了，收起來，起身關電腦準備離開。
安心藍已經習慣了聊天的時候，莫茜薇會突然失蹤或下線。
“薇姐，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小何問道。
莫茜薇沉呤了一下，想著帶個人，不用獨自麵對封子川好像會自在一些，點頭道：“走吧。”
因為前兩次總會在他的病房裏遇上人，莫茜薇在進病房前，仔細豎著耳朵聽了聽，確定裏頭沒聲音後，才敲門進去。
封子川睜開眼，剛睡醒的眼眸有點紅。
“封總，真是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莫茜薇滿懷歉意地道。
不管怎麽樣，她的表麵功夫都會做到十足。
“無妨。”封子川視線緊盯著莫茜薇坐了起來。
她假裝低頭看地，表現得一點也沒有眼力見兒。換成別人，早上去幫忙將枕頭給他墊高，好讓他靠得舒服點。
隔了一會，封子川自己動手將枕頭豎了起來，靠著。
遲頓如小何，都覺得兩人怪怪的。他倆一碰麵，總有一股暗潮洶湧的感覺。
“小何，愣著幹什麽，快拿表給封總看看。”莫茜薇突然開口。
小何回神，立即公文包裏掏出文件來，拿過去給封子川，“封總，您要的材料表。”
封子川麵無表情地接過，低頭看著文件，開口道：“你叫小何？莫小姐的助理？”
突然被點名，小何有些緊張了起來，她局促地回答，“是的……”
“能幫忙出去買兩杯咖啡嗎？星巴克的，謝了。”
小何哦了一聲，看了眼莫茜薇，吐了吐舌出去了。
莫茜薇忍著脾氣，滿臉不悅。
小何可是她的助理，他沒有權利去指使！更何況這醫院附近哪有什麽星巴克，他這麽做，明顯是故意要將小何支出去！
莫茜薇這麽一想，氣得牙癢癢，無奈。
封子川看著表，眉頭突然一蹙，莫茜薇察覺到了，心提了提，想著他不會又要找什麽麻煩吧！
“冬青換掉。”封子川開口道。
“為什麽。”莫茜薇要理由。
“太普通了。”
莫茜薇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不著痕跡鄙視了一下封子川，然後解釋道：“封總，冬青呢，枝葉茂密，最重要的是四季常青。你想啊，小區裏一年四季都有綠色，秋冬季節會讓人覺得生機勃勃……”
“我要四季分明。”
一切以主顧的需求為主，莫茜薇懶得再說服他，妥協地問道：“那麽封總，你想要換成哪一種植物？”
“銀姬小蠟。”
莫茜薇以為他會故意提出一個並不常見的植物來為難她，聽到這個名稱，莫明鬆了口氣，點頭，“可以。”
銀姬小蠟顏色倒是比冬青嫩一點，對環境土壤的適應性也很強。兩種都是常見的景觀植物，在她看來也沒啥區別。
他是不是以為叫個銀姬就比冬青高大上了？
封子川低頭繼續看，翻了一頁，看到原材料一欄，沉呤了一下，說道：“透水磚，換成燒結磚。”
在這一點，莫茜薇跟他有分歧，她努力說服封子川用透水磚。
“雖然燒結磚工藝還有色彩都比透水磚好，價位也高出不少，可是封總，我認為園林景觀中，最好還是用透水磚。透水，雨水就能被很好的利用，滋養的周邊的萬物萬景，再則也不容易積成水……”
“海岸灣城的定位是什麽你應該知道，用廉價的東西來鋪就地麵，買家會怎麽想？”封子川堅持要換。
她跟他爭論，誰也沒法說服誰！
莫茜薇頭都大了，覺得他一點也不懂得景觀設計，有些氣惱地道：“封總，好歹我是專業的設計師，你多少應該聽點我的建議！”
“莫小姐，容我提醒你，我是主顧，你們華庭的宗旨難道不是一切以客人的需求為主？”封子川合上文件，抬頭看她，認真的道。
一句話就堵得莫茜薇回不了任何話，可是她打心底還是不想妥協，她認為透水磚就是比燒結磚好，她抿抿唇，“封總，容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您也再好好考慮考慮。”
封子川點頭，同意休戰。
他將文件擱至一旁，然後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淡淡地笑，“你平常也是和這麽倔的態度來對待別的客戶的嗎？”
“偶爾。”莫茜薇過去沙發坐著，“多數情況下，他們會聽我的，因為我比較專業！”
她的話意有所指。
“改一改，會吃虧。”
莫茜薇嗤之以鼻，她用什麽態度來對待客戶，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用不著他來指手劃腳。
“你助理動作都這麽慢的嗎？渴了。”封子川又道。
莫茜薇領會了他的意思，剛要起身過去給他倒水，病房門開了，古漫諾摘著墨鏡走了進來。
古漫諾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大方得道：“莫小姐，又見麵了。”
她的目光有些不善，莫茜薇能理解，換成任何女人，男朋友的病房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同一個女人，都會胡思亂想的。
“你好，我剛跟封總討論完景觀原材料的事。”莫茜薇解釋自己過來完全是為了公事。
古漫諾杏眼挑了挑，不置可否，過去在封子川床沿坐下，湊過去在封子川耳邊說話。
封子川點頭輕笑，古漫諾笑著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轉頭斜了眼莫茜薇，眼神挑釁。
莫茜薇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沉悶，尷尬。
隻消這一眼，她就知道古漫諾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她想轉身離開，偏偏小何還沒回來，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在沙發上坐著。
古漫諾旁若無人得跟封子川撒嬌，她嬌笑著問他文件上一些植物長什麽樣。
封子川非常有耐心的一一作答。
莫茜薇發呆地聽著，意外發現封子川竟然懂那麽多……各種植物的科目都能一一分清。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與他的視線正好相撞，她急忙地收回來，低頭專注地看著地麵。
古漫諾將一切看在眼裏，嘴角輕扯出了一個輕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