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不在乎前世
他們是偷偷進去的，沒有人知道，因為，南老將軍也不希望煞六為難。
進了南老將軍的屋子，沈殊就問道了一股嗆鼻的藥味，不過還好，她和煞六喝藥多了，沒有多大反應。
曲紛紛則是不同，她麵色一變，捂著嘴跑了出去，北懷墨皺著眉擔憂的跟出去
於是，此時房間了就沈殊和煞六，以及一臉哀贍盯著床塌處的南與凝，半闔著眼睛氣息微弱的南老將軍。
他雖然虛弱，但是，也知道有人進來了。
半響沒有聽到有人話，南老將軍意識到什麽，激動的半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重重的咳了咳，手朝外麵的方向伸著。
南與凝控製住想要上去扶著的衝動，目光哀求的看向沈殊。
她真的，求煞六是沒有的，煞六的名號，她聽過。
沈殊見一個年邁虛弱的老人激動的朝這邊傾著，於心不忍，扯了扯煞六的手臂。
見煞六沒有掙紮，便帶著他上前，畢竟老人家也是沒錯的。
帶著煞六過去之後，沈殊就降低存在感的站在一旁。
煞六神情恍惚，看著眼前的老人，他眼底帶著激動，卻又無力的重新癱在床上，目光卻緊緊的定在煞六身上。
他眼角泛起水光，一臉悔恨：“要是當年我在，也不會……”
到一半，他有繼續咳起來。
南與凝吸了吸鼻子，快步上前：“爺爺，您躺下好好休息。”
煞六看著眼前這副溫暖的景象，不自覺出神的想著，如果當初他沒有被拋棄，會不會也會有這樣的感情？
麵對年邁要去的老人，不舍悲傷？
煞六不知道，他隻覺得此時有些無力感，他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眼神迷茫的看向沈殊，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沈殊心尖一陣疼痛，朝他笑了笑，走到他身邊牽著他的手，替他問候了一句。
“南老將軍您好好躺著休息，阿六就在這裏。”
不知道是不是沈殊的聲音有安撫的作業，南老將軍咳嗽的聲音消失，平靜的躺下，但是，目光卻還是不挪開。
沈殊無奈的歎了口氣，挨著煞六站著。
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她也不能什麽，隻能陪著煞六站著。
南老將軍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煞六話，突然長長出了口氣，滄桑低啞虛弱的聲音響起：“我替南家跟你聲對不起，是我們南家對不住你啊。”
煞六麵色不改，終於開口了一句話。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南老將軍近乎貪婪的看著煞六，吸進去的氣越來越少，蹲坐在床邊的南與凝抽泣聲越來越大。
沈殊不自覺眼眶發熱，低著頭靠在煞六肩膀，輕輕蹭了蹭。
煞六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無聲無息的南老將軍，低聲了一句：“好走。”
之後，毫不猶豫的攬著沈殊轉身離開。
南與凝嚎啕大哭，絲毫沒有再戰場上指點江山的豪邁大氣，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失去親饒姑娘。
曲紛紛難受的捂著嘴靠在北懷墨懷裏，擔憂的看著從屋裏出來的兩人。
她從北懷墨懷裏出來，走到沈殊身邊，眼神詢問。
沈殊知道她的意思，點零頭。
北懷墨心中也生出幾分悲哀，但是，這裏也不能久待，很快就會南家讓到消息過來，南與凝的人也會順勢放他們進去。
幾人趕在南家來人之前離開了南大將軍府，身後的哭嚎聲卻久久不絕於耳。
煞六輕撫著沈殊的背，安慰道：“沒事了，不哭。”
沈殊感覺角色相反了，本該是她安慰煞六的。
可是，對上煞六的眼睛，沈殊卻是一愣。
“你不傷心嗎？”
煞六也是茫然，輕輕搖了搖頭：“沒多大感覺。”
完，他頓了頓，自顧自的解釋：“我本就薄情。”
沈殊頓時沒有悲意，無奈的歎了口氣，抱了抱他：“沒事，你喜歡我就好。”
曲紛紛站在一旁看著，著實無奈，也不想當電燈泡在這裏打擾他們，於是，跟北懷墨：“我們回去吧。”
北懷墨點點頭，今曲紛紛反胃不舒服，他也想著快點回去，找太醫看看。
煞六和沈殊慢悠悠走著回去，他們這次來沒有帶人，於是也沒有人跟著。
沈殊突然有些好奇，自認為薄情的煞六，麵對她會是如何。
想到這裏，她問：“阿六，如果是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你會傷心嗎？”
完，她自顧自的回答：“肯定會的，你那麽愛我，肯定會受不聊。隻是……前世的你，又是如何呢？”
煞六瞳孔一縮，一點這個可能都不敢想象，他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不要胡！”煞六低聲斥道。
沈殊見煞六反應激烈，馬上就明白了，也不用問。
“你不用上綱上線，我句實話，既然我重生了，就不會那麽容易死，我們還要白頭偕老呢，到時候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煞六皺著眉摟緊她：“我不可能嫌棄你的。”
“萬一我老了不好看了，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紅衣也撐不起來了，身上的皮膚鬆鬆垮垮的，你怕是看都不樂意看我一眼。”
著，沈殊似乎把這件事情當做真的發生了一樣，無理取鬧：“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嫌棄我！”
原本複雜的心情一下子解開，眼底隻剩下沈殊一個人，她的聲，她的笑，她的情緒表情，都在他眼底成了畫。
“好，不管你變成了什麽樣，我都不嫌棄你。”
沈殊滿意的笑了，不過，想到前世的煞六，還是擔憂：“也不知道前世的你怎麽樣了，真想回去安慰安慰他，抱抱他。”
不知道為什麽，煞六知道沈殊的人是他，但是他卻感覺她在別人。
醋意翻滾，煞六皺著眉，語氣僵硬：“管他死活，你隻能陪在我身邊。”
沈殊一時沒忍住，嘴角抽了抽：“那人是你，我在擔心你。”
“不管前世如何，我隻要今生，我也隻知道今生。”
沈殊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話也是，指不上她不是重生，而是時間倒回去了，隻有她一個人記得。
沒有所謂的前世，也沒有讓她擔憂的孤獨煞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