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天真
瞬間笑聲停下,一個男孩抱著一包烤肉上來,一本正經的:“請閣主大人和閣主夫人慢用!”
沈殊鬆了口氣,施威的效果還算不錯……
隻是,氣氛卻沒剛才那麽好了,沈殊又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做法。
她臉皮應該厚一點的,畢竟是大名鼎鼎的刹殺閣閣主的夫人,總不能這樣拘束吧!
煞六挑了一塊烤肉遞到她嘴邊,沈殊習慣性張嘴吃下,瞬間眼睛一亮:“好好吃啊!”
煞六笑了:“好吃就多吃點。”
氛圍緩和下來,其他人紛紛應聲:“還有很多呢,閣主夫人喜歡就多吃點!”
沈殊舒了口氣,覺得自己知道不應該那麽拘束,大大方方的跟他們相處就好。
想到這裏,沈殊笑了幾聲,道謝:“那就麻煩你們了。”
大家紛紛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笑眯眯的心裏暗道:閣主夫人真是平易近人。
沈殊一下子吃了好幾塊烤肉,外酥裏嫩的,裏麵滿是汁水,比沈家的廚子做的都好吃。
煞六是這樣的:“這是原汁原味的,而且羊也是新鮮的,好吃是自然,不過有的人會覺得羊肉膻,不喜歡。”
陶西陶南把魚處理好了才回來,放在火上烤的時候,煞六帶著沈殊先去別的地方逛逛。
他們離開後,大家都毫無顧忌的玩起來,沈殊有些無奈,這些人比她想象中的真無邪太多。
走了一會,煞六指了指不遠處一處亮著燈火的地方,那是一處院落。
沈殊微微一愣,想到什麽,眼睛亮了。
“那就是刹十五回來建造嗎?我們的家?”
煞六見她開心,自己也高興,看來得獎賞一下刹十五了。
“到時候弄好了,柳樹也長起來了,我們就搬進去。”
沈殊用力點點頭,無比期待。
走回去後,烤魚已經好了,沈殊和煞六打包了幾條魚帶走,讓陶西陶南和他們一起玩。
他們就不待在這裏了,影響他們玩樂。
和煞六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往回走,沈殊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是愜意,無憂無慮的。
隻是,寢殿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沈殊想要對著鏡子摘點發飾也沒辦法,隻能讓煞六來了。
頭發散下來,沈殊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套還有的手套取下來放在發飾旁邊。
然後,拉著他偏白的左手往床榻去。
因為下午睡了很久,便沒有那麽困,沈殊抓著煞六的手把玩了許久。
突然,煞六輕聲開口:“後麵的大殿,是秦柳的寢殿。”
沈殊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他的寢殿還留著?”
煞六點零頭:“留著。”
沈殊知道他的糾結,沉默了片刻,才:“那讓人把那個寢殿改一下吧!以後我們的孩子可以住在那邊。”
煞六微微一愣,張了張嘴,恍惚道:“改掉?”
沈殊點零頭,:“就改了吧,留著也沒櫻”
煞六一直留著秦柳的寢殿,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終究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是,是救命恩人,其實又不算,更多的是仇人。
“二十一年前,居北州出了一個謠言,一個煞星誕生在了居北州,那個煞星有六隻手指頭。”
沈殊目光一滯,沒有打斷他,而是深深的埋在他懷裏。
她覺得,這些事情一直放在心裏倒是容易陷入魔怔,走不出來,要是出來了,有一個宣泄口,會很多。
於是,她鼓勵似的繼續問:“然後呢?”
煞六頓了頓,繼續:“然後,南大將軍府便把一個六指孩童扔給了外家照顧,巧合的是,外家自從開始養育那個孩童,家裏就頻繁出事,直到幾條人命沒了,他們也怕了,把孩童扔到了垃圾堆旁,任由他自生自滅。”
“然後秦柳把你抱回去了?”
煞六沒有回答,半響才嗤笑一聲,自嘲般的開口:“原本我也以為是這樣的,確實也是這是,隻是……”
頓了頓,他才接著:“後來,我才知道,當初的那個謠言是秦柳傳出來的,外家出事,也是他一手所為。”
原來是這樣的,沈殊倒是意外的很。
原本隻是以為秦柳是後來的,沒想法煞六的因果,全是因他而起。
沈殊使勁的摟著他,在他懷裏蹭了蹭眼淚。
她很心疼,心疼他的遭遇,心疼前世的他,前世的他還沒有她的陪伴,一身舊疾也沒有治愈,那該多難受啊。
“前世的你該怎麽辦啊。”
沈殊的話得煞六一個怔愣,前世的他是什麽樣的,他不知道,但是,他隻知道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我今生很好。”
沈殊沉吟了片刻,才舒了口氣,強調:“我一定會對你很好。一定一定!”
煞六並不是買慘求寵愛,隻是一次訴心事罷了。
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效果……
煞六思緒轉了轉,慢悠悠的點零頭:“那你一定要對我好一點,不能拒絕我。”
不知道前麵有一個挖好的陷阱的沈殊,一個大步,邁了進去。
她:“我怎麽會拒絕你呢!”
煞六眸光一深,湊到她耳邊低聲:“這可是你的,千萬不能拒絕。”
沈殊沒來得及拒絕,也無法拒絕,也沒忍心拒絕。
多日被拒絕的煞六,難得盡了興,呼出來的氣都順暢了許多。
他披上衣服走出寢殿,刹一馬上出現,站在他麵前:“老大,水已經備好了。”
煞六滿意的點點頭,:“嗯,你們都退下吧,這裏不用守著了。”
“是!”
刹一轉身的瞬間,又停下回頭,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老大,刹四回來了。”
煞六一愣,刹四是他派去居北州的。
北懷墨應該帶他去看南老將軍了,結果呢?
沒再多想,煞六淡淡的點零頭:“明讓他來見我。”
見煞六沒想多聽,刹一便帶著人退下了。
煞六回到寢殿,用被褥裹著沈殊抱著出來,往淨殿走去。
浴池裏冒著熱氣,在即將入冬的夜裏添了幾分暖意。
沈殊迷迷糊糊的醒來,又深深躲進被褥了,幽幽歎了口氣,暗歎自己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