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親生妹妹
玉招焰清醒的時候沒有茫然,也沒有恍惚,眼神陰森,滿是戾氣,渾身更是泛著涼意。
大部分的涼意都是身上的井水帶來的。
刹二十二提著木桶衝進來,就看到玉招焰臉色黑沉的一把坐起,瞪向他們。
他手一軟,木桶猛的落地,滿桶的井水撒在地上,再月光下泛著銀光,和床榻上的水光相互照耀,和諧得不得了。
刹二十三更好看到玉招焰的清醒,很快回神,馬上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哐的一聲,雙膝跪地,這輩子他出來閣主煞六,還沒跪過誰,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們隻有依靠玉招焰。
而且,他們剛才還潑了他好幾桶井水。
刹二十二見狀,跟著下跪,兩人目光真摯,透著擔憂著急,差點猛漢落淚。
玉招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沒有指責他們,反正語氣冷冽的問:“沈殊被抓走了?”
站起來,目光幽幽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他剛醒的時候,就猜到了,他什麽時候會睡得這麽死,隻能是中計了。
為什麽要對他下手,大概也是忌憚著他,而他在保護沈殊。
思緒很快理清,便猜到了沈殊被抓走的事情了。
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什麽時候被抓走的?抓走多久了?”
刹二十二和刹二十三急忙跟上,急忙開口:“半個時辰前,不知道去了哪裏,閣主夫人隻留下一句話……”
不知道去哪???玉招焰著實無語,這讓他怎麽找?
腳步一停,站定,想著是不是有什麽線索在裏麵,便耐心問道:“什麽話?”
“閣主夫人讓我們告訴您……”
刹二十三吞吞吐吐的,了一半便卡住了。
刹二十二見狀,忙著補充:“同樣被柳成責拋棄的您的親生妹妹,被您師父抓走了!”
“親生妹妹??”玉招焰語氣終於帶零情緒。
恍惚了片刻,馬上理清楚了。
難怪煞六放心把他放在沈殊身邊,無論自己任何挑撥離間,沈殊也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多大厭惡,甚至對他笑臉相迎。
而沈殊也過,她也有一雙桃花眼……
他們都喜歡張揚的紅色……
想到這裏,玉招焰突然冷哼一聲:“我沒有父親,也沒有妹妹!”
雖然怎麽,但是他腳下的步伐確實加快了些。
不管去了哪裏,反正是不可能還在書院裏的!
一路上,刹二十二和刹二十三一起跟他明了一下情況,包括那個魁梧大漢。
“他是前任刹四,你們打不過也正常。”一聽描述,玉招焰就知道了。
一邊走著,一邊琢磨著秦柳的想法,他那人什麽都不喜歡,就喜歡摧殘人心,把每個人最脆弱最不堪的內心角落都拿出來,放在腳下狠狠碾碎。
而他,選擇的藏身地通常會給自己留退一條退路,除此之外,他還喜歡……高的地方。
走在山道上,玉招焰腳下一頓,問他們:“這附近有沒有懸崖或者峭壁之類的地方?”
刹二十二聞言,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形圖,仔細看了一會,激動的點頭:“有,有一處峭壁!!”
玉招焰接過地形圖,看過去,仔細記下路線,便腳尖輕點飛走了。
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去通知煞六,秦柳的調虎離山計!”
刹二十二和刹二十三知道自己去也幫不了什麽忙,於是下山通知去了。
再煞六,趕了半路,越想越奇怪。
前幾,刹殺閣的任務變多,再加上七皇子那邊要調人過去,於是給沈殊安排的人換了幾輪。
原本想著,有玉招焰在那邊也沒什麽,但是,他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
心跳莫名加速,心尖隱隱作痛,恐慌不安,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沈殊的事情,他不敢賭,沒有猶豫,走到半路的時候調頭往回趕。
沈殊跟著前麵的德武走著,她很慶幸自己體力不濟,慢慢走他也沒什麽。
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似乎一點也不緊張不害怕一樣。
但是,她的一隻手卻始終捂著肚子,這裏是煞六給的軟劍,德武以為她走著累,也沒注意。
隨著色暗下,德武帶著她左拐右拐上了山,漸漸的,視野開闊。
隻見眼前有一道峭壁,是她前世遇到的山坡所不能比擬的,她甚至走過去看一眼都不敢。
但是,她沒表現出來害怕,若無其事的轉移視線。
秦柳,她雖然不了解,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聽了一些他的事跡。
這種人,連自己的徒弟都舍得傷害,更不用她了。
聽玉招焰,秦柳也沒對他們不好,隻是喜歡摧殘他們的心理防線。
看到別人痛苦,他就開心,看到別人無情,他就滿意。
峭壁不遠處的地方,有一件木屋,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沈殊盯著那個方向看,果不其然,沒多久就出來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
他弓著背,步伐也不是穩中帶力,似乎不像一個曾經武林高手。
沈殊這才想起,他被煞六廢了武功,看著樣子,大概也和她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想到這裏,沈殊無聲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活路多了一條。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兩米處停下,然後眼睛彎彎笑眯眯的打量了他一番。
沙啞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就是煞六的女人吧?”
其實,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她可以否認的,否認的話,指不定人家一開心就不對付她了。
但是,她沒怎麽做,跟著他笑眯眯的回答:“是的,師父!”
師父??
秦柳眼底浮起趣味,半響,才應了一聲。
然後,:“煞六上一次喊我師父的時候,剛廢了我畢生所學的武功。”
沈殊大膽的上前扶著他,笑吟吟的:“那倒是他的不對了,師父,冷,我扶您回屋休息。”
秦柳沒有拒絕,任由她扶著自己回去。
德武站在一旁看著這副師慈徒媳孝的場景,久久沒有回神,驚呆了。
而站在木屋門口的魁梧大漢,卻是麵無表情,看都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