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戲雨樓聽戲
離開城門口角落那群人的視線，走上大街，原本還端莊著神態的沈殊猝然沉下臉來，大步往前走。
心中很是氣憤，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冷落她呢！就算是啞巴，不會話，那也不該看都不看她一眼吧？
其他人，哪個不像腳趾乞丐那樣殷勤討好她？就算不是因為她的長相，也會因為沈家的錢財。
若不是因為她想活命，他剛好又是乞丐頭頭，另外……還長得有那麽一丁點好看……
……的話！她如何會忍氣吞聲？！
憋著一口氣往前走，身後的柳葉柳眉跑跟著，心裏有些緊張，她們姐這是心情不好了。
就嘛！她們姐脾氣何時這麽好了？何時如此有耐心了？
不過，她們姐心情不好的話，她們可怎麽過啊！！
一行人走過戲雨樓，最前麵的沈殊突然停了下來，似有預感般回頭看去。
果然，柳葉已然停下腳步，伸長脖子往戲雨樓裏麵瞧，而柳眉卻皺著眉使勁的拽著她，一邊提醒：“別瞧了，姐都走遠了！！”
柳葉推開柳眉的手，著急道：“我就好奇！就看一眼！就一眼！”
“你別這樣，你不知道姐正在氣頭上嗎？”柳眉頗有些無奈，柳葉心太大了！
陶西和陶南因為要時刻保護著沈殊，早已經繞過她們兩人，來到沈殊身後。
這會，看到沈殊回頭，陶南悄悄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跟剛剛還在氣頭上的沈殊開口：“姐，柳葉不是戲雨樓的一出新戲很是精彩嗎？要不要去進去瞧瞧？”
沈殊挑了挑眉，看向微微緊張的陶南。
陶南總為柳葉話，她並不是不知道，想必大概也隻有柳葉不知道吧？不過他們若是能成，那倒是解決了她身邊一半婢女護衛的終身大事。
沈殊樂得看到這種結果，所以沒打算讓陶南尷尬，點了點頭同意了：“嗯，走吧。”
完之後，直接抬腳朝柳葉柳眉走去。聽聽新戲，換換情緒也不錯！而且，柳葉都打聽好了，這出新戲很是精彩。
柳葉和柳眉拉扯的時候，轉眼突然看到沈殊走來，兩人愣了愣，馬上跑過來，柳眉皺著眉：“姐，抱歉沒有拽住柳葉。”
柳葉嘟著嘴戳了戳手指，委屈巴巴的，半響，才：“抱歉姐，下次不會了。”
沈殊無語，她怪她們了嗎？
“想進去聽戲？”她問柳葉。
柳葉原本失落的神情馬上變得鮮活起來，瞪大了眼睛，驚喜道：“姐姐！我們進去吧？這出戲鐵定精彩！我在門口瞧了兩眼，正好開場呢！！”
“那走吧。”沈殊領頭朝戲雨樓門口走去，因為乞丐頭頭的忽視而冒出的火，一下子被柳葉的真活潑澆滅了。
柳葉雖然嘮叨，但是不得不，她思想簡單，活得開心，讓人相處起來覺得舒服。看著她，還可以調節情緒。
有了這些，平時嘮叨這點倒是變得可以忍受了。
沈殊一踏進戲雨樓，馬上便有店二迎上來，笑眯眯的臉上滿是殷勤：“沈大姐，許久不見您來光顧我們戲雨樓了，快快，這邊樓上請！”
挑了挑眉，沈殊抬腳往樓上的包廂走去，看吧，這才是正常人見她會有的反應！
戲雨樓是一座環型樓座，中間是戲台，四周包括樓上的包廂都是可以聽戲看戲的地方，有人喜歡看，而有的人喜歡聽。
而沈殊這種貴賓，戲雨樓便會給安排視線最好的字包廂，不但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字字句句也甚是清晰。
沈殊剛坐下沒多久，戲雨樓的掌櫃便進來了，咧著嘴笑著走向她，在距離兩米的地方停下：“沈大姐想要聽什麽戲，戲雨樓給您安排一下？”
沈殊聽著樓下陌生的戲曲，皺了皺眉，果然如柳葉的那樣，已經開場了。
掌櫃也是一個人精，一看到沈殊的表情馬上便知道她想要聽現在正演著的這出戲。
“樓下正唱著的是新出的戲，名喚《莫哀愁》，講訴的是一個官家姐與一個落魄書生的愛情故事。”
“是嗎？”沈殊細細聽著戲詞，眉頭緊鎖，這似乎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故事。
“是的，您才是剛來，而這出戲卻已經唱了一些。戲雨樓知道您喜歡聽完完整整的一出戲，所以現在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重新來過了。”
之後，他朝樓下盯著這邊窗口的人看了一眼，又點點頭。
掌櫃話音剛落，樓下的戲曲聲便停下，之後一個報幕人告知大家，這出戲會從頭開始唱起。
樓下一陣喧嘩，沈殊清楚，剛才這出戲已然到了精彩的部分。
不過，掌櫃倒是得對，她不喜歡聽沒頭沒尾的戲，於是笑著對他：“嗯，辛苦了。”
之後，朝身後的陶西看了一眼。陶西馬上反應過來，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意思，多謝掌櫃關照。”
掌櫃臉上擠出皺紋，笑眯眯的離開，沈殊卻集中精神的看向樓下戲台，這出戲重新開始唱了。
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有錢能使鬼推磨，沈殊並不覺得有問題。而且，這件事情能給她帶來好處，也不會讓其他人有過多的不滿。
這不，樓下的聽客看客在片刻的不滿之後，立馬又津津有味的聽起戲來，重來一次相當於多聽一次，他們又不虧。
一出戲聽下來，沈殊久久不能回神，官家姐與落魄書生的結局隻能如此嗎？官家姐嫁入高門，落魄書生抱恨回鄉，大概良人須得門當戶對就是因為如此吧？
歎了口氣，回頭便看到柳葉拽著旁邊陶南的衣袖抹淚，時不時抽噎一下，眨了眨眼睛，頗有些無語。
有必要如此激動嗎？不過就是一出戲罷了。
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輕咳了兩聲，原本清脆的嗓音由於許久沒有話而變得有些喑啞：“戲也聽完了，確實挺精彩的，我們回去吧。”
完之後，不顧身後有沒有哭完的柳葉，轉身便出了包廂。
柳葉愣了兩秒，甩下陶南的袖子，半點沒了傷心的時間，拉著柳眉趕緊追上。
陶西輕笑一聲，拍了拍皺著眉揪著袖子的陶南幾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