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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一字千金重

  虛驚一場,在鄭浩楠和葉紫姍回到聽雨樓的時候,客廳裏人滿為患,以鄭老爺子為首一行六人正在“嚴加拷問”陸冰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陸冰兒低頭,戰戰兢兢,她隻是想要那孩子一點頭發而已……


  “爸,這裏肯定有誤會,冰兒怎麽會……”


  何小琴想說,冰兒不會殺自己的侄子。


  但梁小雅的描述,說是她親眼看到冰兒瞠目,拿著鋒利的剪刀,插向小少爺的天靈蓋!


  “陸冰兒,你到底要做什麽!”鄭健雄厲聲質問。聽到小諾奇叫不醒了的時候,他半條老命都的丟了。


  幸好剛才老梁從孟醫生那得到消息,說諾奇並無大礙,他才恢複了平穩的氣息。


  “前天你剛從美國回來,就對雨兒不敬,今天你又對諾奇要下毒手?陸冰兒,是雨兒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了,還是你倆之間有深仇大恨。別忘了,諾奇是你哥哥的骨肉!”


  “爺爺,我沒有,我沒有!”陸冰兒大聲的吼道,淚水奪眶而出。


  她現在也害怕,害怕的要死,畢竟那是個小生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爺爺不信任自己也罷,為何還要把自己想的那麽狠毒!

  陸冰兒依在何小琴的懷裏,瘦小的身板,像篩糠一樣抖動著。


  “你說你沒有,那你拿剪刀衝著諾奇要做什麽,你該給大家一個解釋吧。”


  鄭老爺子看著自己一向疼的小孫女哭成了小淚人,終究軟了心,這個小丫頭很和他的心,他沒少寵她。


  “我…..”


  陸冰兒想實話實說,可一想到媽媽何小琴說過,爺爺最討厭用DNA做親子鑒定的事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滿屋子的人都屏氣等著陸冰兒解釋,就連站在門口的鄭浩楠和葉紫姍也想知道,陸冰兒為何悄悄的拿著剪刀到諾奇身邊?

  “大哥,不是二弟我說你,冰兒也不小了,你也該好好管管她。她和浩楠、雨兒有什麽誤會,就擺在明麵上說,拿把冷森森的剪刀,對著讓我們喜歡不得了的諾奇下手,也太……”


  衛長青扶了扶金絲眼鏡,語重心長道。


  他看上去,心痛的不得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但金絲眼鏡下的那雙眼,含的是竊喜和獰笑。


  衛長青這一細小的神情當然沒有逃過鄭浩楠的鷹般的眼眸,冰兒絕不是想害諾奇……


  “爺爺……”


  “爺爺……”


  鄭浩楠和葉紫姍異口同聲的喊道。


  “爺爺,是我讓冰兒來幫我忙的。冰兒在大學主修的是服裝設計,我想讓她幫我為諾奇設計嬰兒服。她來了,我正在洗澡,她可能要和諾奇逗著玩,忘記了手中拿著剪刀的事了,結果,讓小雅給誤會了。


  她一慌,剪刀就鬆手了。


  這很正常,無論什麽人,正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突來的異響都會嚇一哆嗦的。諾奇不礙事,是我太緊張了,才把事情搞的這麽大,對不起了,爺爺。”


  葉紫姍平淡地敘述了整個事情的原委。


  鄭浩楠轉首望向葉紫姍,握著她纖細無骨的手緊了緊,這是他對她的感謝。


  妹妹傷的人不是別人,是比她命還要重的人。


  他以為她在得知答案後選擇淡漠冰兒,但沒想到她如此大度的為冰兒解脫。


  隻是這慌撒的,也太坦然自若了。


  葉紫姍抬眸,四目相視,她莞爾一笑,是對他感謝的回應。


  屋角不顯眼處,衛雪垂在身側的十指,逐個僵硬,緩緩握拳,鄭浩楠和葉紫姍的情投意合,大顯恩愛,就如同一把鈍刀,一刀又一刀的拉在自己最敏感的神經處……


  顯然,這些人中最訝異的人就是陸冰兒,她疑惑的看著葉紫姍,她應該恨自己,就算不打自己兩個耳光,也會辱罵自己一頓,但她卻編造謊言來為自己開脫?


  是要收買自己嗎?門都沒有!

  隻是這個人情,她會記著還的。


  陸冰兒的莽撞惹下的禍,在受害人的監護人的大度下,變成了一起好心事辦砸的結果。


  “冰兒,告訴哥哥,你為什麽拿著剪刀來聽雨樓?”


  書房裏,鄭浩楠點燃一根香煙,輕吐一個漂亮的煙圈,淡淡地問道。


  他知道,葉紫姍講的那些謊言隻是為了讓冰兒免受責罰。


  “哥,我說的,你能相信嗎?”


  陸冰兒委屈,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她所作的也是為了哥哥的幸福。


  “信!”


  一字千金重,陸冰兒整個人撲在了鄭浩楠的懷裏,哭成了小淚人:“哥哥還是愛冰兒的,對不對,冰兒做了錯事,哥哥也會原諒的,對不對?冰兒做的這些也是為哥哥好,擔心哥哥被女色所迷惑。”


  鄭浩楠大手撫摸著陸冰兒的柔滑發絲,很是疼愛。


  整個事件的過程,他也問了梁小雅,再結合前兩天,冰兒說自己有白發,要幫自己拔。結果,他在紫姍麵前訴說自己的苦勞,說自己為了掙奶粉錢,頭發都白了,她連點福利也舍不得給。


  而紫姍卻說,他的發絲烏黑的發亮,整個人精神蓬勃,活力四射,就像二十剛出頭的愣頭青……


  “冰兒,諾奇是你的親侄子,不要胡思亂想了,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傷別人心的事了……”


  “哥哥,可我聽說,鄭雨兒懷孕的時候,你正和……正和…….王……別的女人在一起。”


  陸冰兒小臉埋在鄭浩楠溫暖的懷裏,吞吞吐吐道。


  她的哥哥就是為她遮風擋雨的港灣,她曾經想過,在婚禮上,她希望是哥哥牽著她的手,將她交給自己未來的丈夫。


  想到這裏,陸冰兒小臉染上了一抹羞紅,她的丈夫,一定要是風行哥哥。


  “諾奇是你的侄子,紫姍善良,純真,相信哥哥的話,就像哥哥相信你一樣。”


  鄭浩楠沒有問陸冰兒,是聽誰說了那些話,因為,他不想讓冰兒知道的太多,一個人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他就會活的很累……


  小諾奇在經過上次的“血光之災”之後,並沒有受多大影響,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睡的時候誰,該“調戲”媽媽的時候“調戲”媽媽,一點都不含糊,隻是有一點,他再也不能看見紅色的東西。


  隻要一見到紅色的東西,他就會眼睛一閉,脖子一歪……


  “浩楠~浩楠~換條毛巾,你兒子又練閉氣功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雅園上上下下都起了個大早,小諾奇也在香甜的睡夢中被媽媽拉起來,扔進了浴缸裏,洗白白。


  讓媽媽洗白白是一件美事,可小少爺我還沒睡夠呢,於是就挑三揀四,因為媽媽拿了一條繡著很小很小一朵紅玫瑰的毛巾給他擦拭濕發,耍起性子,眼一閉,脖一歪。


  葉紫姍急了,忙亂中,她也沒留意到潔白的毛巾上竟有一朵鈕扣大的紅色小花……


  重新進入夢鄉的小諾奇,才不搭理媽媽的焦慮,睡的這個踏實……


  “沒事的,諾奇睡一會就好了,你瞧那小鼻子,呼吸很均勻。”


  鄭浩楠安慰著紅了眼的老婆,“狠瞪”了一眼“惹完事就像個沒事的人似的”兒子,“讓你小子裝。”


  這次,的確是小諾奇裝的,他想睡覺,媽媽就是折騰他,不讓睡,絮絮叨叨哼著小曲,“雖然少爺我愛聽,但現在我隻想睡覺。”


  傭人們有秩序的將行禮搬上各個家的車子裏,眾人則圍著穿著黑色唐裝的鄭健雄身邊,他的腿上蓋著厚厚的絨毯,時不時的咳嗽一聲,似乎嗓子裏有痰,卻咳不出。


  “爺爺,天太涼,太潮濕,對您身體不好,我先推您回屋裏等吧,過會上車時,我再推您出來,好不好?”


  說話的人,是穿著乳白色羊絨風衣的陸冰兒。


  她年輕,穿什麽都是那麽的青春、靚麗,又充滿活力,乳白色更加的凸顯了這些。


  自從上次小諾奇休克事件,讓她清楚的知道,爺爺是愛她,寵她,但比起鄭雨兒和那個還隻會呀呀的小不點,她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她不會領鄭雨兒的情,也不會在她麵前放下身段,那要在鄭家得到大家的捧愛,就是極力的得到老爺子的歡心。


  老爺子輕咳兩聲,笑道:“還是冰兒疼爺爺。”


  簡單的一句認可,讓眾人知道,老爺子依然寵膩這個小丫頭。


  葉紫姍凝望著陸冰兒推著老爺子進屋的身影,唇角上的淺笑一點一點的消失,她好羨慕冰兒能夠和爺爺那麽親近。


  為什麽,每當她要和爺爺親近親近,拉拉家常時,爺爺總是一臉的倦態,很疲憊,似乎並不喜歡她和他很親。


  她好想好想知道自己媽媽和爸爸長的什麽樣子,以及他們的過去,點點滴滴,她都想知道,但是,也有似乎並不喜歡提及。


  也是,唯一的兒子,英年早逝,那是爺爺的傷疤,她問一次,就是把原本已愈合的傷疤重新撕開,那種痛,比新的傷口更痛。


  也許,她的出現,隻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鄭健雄,你唯一的兒子,死了!”


  想到這裏,葉紫姍清澈的眼眸一片氤氳,也許,她回來認祖歸宗是一個錯……


  “紫姍,怎麽了?”


  細心的鄭浩楠發現了妻子的異樣,柔聲問道。


  “沒……沒事……”葉紫姍輕笑。


  “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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