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林的往事

  和林磨磨蹭蹭的吃了飯已經五點了。 期間林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的樣子，我想林一定是在意剛剛陳哥說的話。雖然我認為林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可是陳哥和林的談話我還是有些介意。我很想問發生過什麽事，可是又害怕林會不高興。所以我們一頓飯就吃了一個半小時，然而到最後飯菜卻幾乎沒動。 吃了飯，走在路上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我和林總共就說了六句話。 “去哪？” “不知道。” “要不去我家吧。” “你媽在家嗎？” “不在。” “好吧。” 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有話不說的氣氛。我看看旁邊護城河的水，然後鼓足勇氣問道：“林，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呀？” 林驚訝的看著我，沒想到我會忽然問他。林思考了兩分鍾才回答我。 “那是我十七歲還在讀高中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生，和我是同學。剛開始我們都很討厭對方。他討厭我騎摩托車，討厭我上課睡覺，討厭我和老師作對，因為他是成績很好的學生，是那種一切以學習為重的人。我那時的脾氣很不好，或許說從我爸媽離婚後脾氣就不好，總是亂發脾氣，說話做事都不及後果。所以我捉弄了那個男生.……” 林的表情有些悲傷，或許更多的是後悔，我想這肯定是林不想提及的往事。我不想讓林揭開自己的傷疤，於是打算阻止他， “林，我們還是回家吧。我現在不想知道”我拉起林的手準備走，可林並沒有因為我的動作而停下來。 “我把他的書包扔進女廁所，還讓女生不許幫他撿。每次吃飯我都會想各種辦法把他的飯弄倒或是弄髒。考試的時候我會聯合幾個要好的同學冤枉他作弊。總之我幾乎每天都會找他的麻煩。好學生一般都不會和我們這種壞學生計較的，他也一樣，隻是有時會還嘴幾句。直到有一次我從別人那裏知道他是孤兒，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我開始佩服他，慢慢地停止了我的惡作劇。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變成了好朋友，每天都在一起。有一天我聽到有人說我和他在交往，是男女朋友的那種交往，我當時就火大了，不僅教訓了說閑話的同學，還把他找來質問。我隻記得他當時問我是不是討厭同性戀，我回答的是，還說同性戀的人都是惡心肮髒的，如果他是同性戀就和他絕交。後來他就真的不和我來往了，話變得跟少，成績也變得很差。就算這樣還要忍受同學們的冷嘲熱諷和我的不屑。終於在高三剛開學，我和他吵架後的第二天，他自殺了，在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孤兒院裏自殺了。” 林哭了，像個小孩一樣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之間，哭得傷心，悔恨。 “是我讓他去死的。他想和我和好，想和我在一起，我卻說他是肮髒的變態，說他活在世上是多餘的，沒父母要的可憐蟲，還不如死了算了。我好後悔說了那些話，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和我父母吵架心情不好而已，所以我才對他發脾氣的。我其實是很喜歡他的。” 我把蹲在地上的林抱在懷裏，好心疼林。為什麽林要承受這種痛苦？林也是受害者呀？ “林，沒事了，有我呢，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打我罵我我也不會離開你的。相信我！”我的語氣堅定而肯定。 林沒有說話，我也沒期望林能回答我，隻要我自己確定就好。 “林，我們回家吧。” 看林的情緒緩和一些，我叫了輛車送林回家。我從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林。一回到家林就拉著我不放手，不安的眼神讓我不得不留下來陪著他。 林，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