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狼狽為奸
是楊建樹的媽媽!
當然,我跟她是很熟的,以前小時候經常去她院子裏玩耍,她也還比較比較喜歡我。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她見著我,沒有預期中的那麽欣喜,反倒帶著一些厭惡。
我的心頓時下降了一尺,一定是鬱雲璋在她麵前說了什麽,才導致她對我這麽冷淡疏離。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把我當準媳婦兒看待的啊!
“鄭棠,你跟建樹同居了嗎?”客廳裏,我看時間還很充裕,就坐下來陪她說了幾句話。
點頭,“嗯,是同居了。”
她立刻露出一副不可以的表情,“可是你不是已經和顧錦結婚了嗎?顧錦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他走了才兩個月,你們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我知道還有更刺耳的話,她不好意思當著我的麵說出來,比如說,我竟然跟自己的哥哥勾搭上了,還跟他結婚,這也就算了,顧錦走了還不到兩個月,我馬上又重新投入到楊建樹的懷抱裏,跟他同居,這樣的事情,穿出去多難聽啊!不僅會影響楊建樹的聲譽,還會嚴重影響到他的生意的,再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楊建樹喜歡我這麽一個女人,那他的婚事可怎麽辦呢?他也有二十六了,一門心思在我身上,別的女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她這個做媽媽的,急得很。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跟楊建樹隻是好朋友而已,阿姨,你不用擔心。”我鎮定自若,盡量讓她相信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又想說多了她要是從心底裏不相信我也沒話說,還不如順其自然,她愛怎麽看怎麽看。
聽到我的話,她半信半疑點點頭,“我原本以為你跟建樹可以在一起的,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我說。
我點頭,“楊建樹是個很不錯的人,他也一定會找到最愛的那個人的。”如果他的姐姐能不那麽尖酸刻薄多管閑事的話。
說到這裏,她突然對我莞爾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來,遞給我,“這是我給他物色的對象,他對女孩子總是冷冷淡淡的,也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你看看,這個女孩子可以嗎?”
我愣了愣,接過照片一看,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個氣質型的美女,肯定不像我這樣頑固不化,也不像鬱雲璋那樣刁猾奸詐。
“嗯,很不錯的呢!”我隻能這麽說,否則她還以為我嫉妒人家呢。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建樹不喜歡那些富家千金,脾氣不好還喜歡處處刁難,這個女孩子家人都是政府的幹部,人都不錯。”
看了看時間,我可沒心思在這裏陪她嘮嗑,甜甜的對她說我要去上班了,她才意識到今天不是周末,也不再廢話,讓我趕緊走別遲到。
其實這個學期是不用教法製史的,但是正好有一個教憲法的老師走了,於是這個擔子落在我的肩膀上,唉,不得不說,我們學校也太小家子氣了。
我主要還是負責民商部分,當然,憲法也可以教。
那些學生似乎是從哪裏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都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有些不太愛看書的孩子,也因為這個原因,怕我一下子情緒低落責罵他們而認真聽課。
其實我也沒那麽憂傷,至少我表現出來的模樣還是很正常啊!該吃吃該睡睡,一點異樣都沒有的。
下了課,裴肅跑到辦公室,對我說了一大通廢話,我都快沒法忍受了,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裴少,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拜托你別拐彎抹角地折磨我了。”
他嚴肅地看了看我,“鄭棠,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說,別憋著憋著啊,憋壞了對身體不好。”
果然又是為了這事兒,我是覺得自己很正常,可別人不這麽認為。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趕了出去,還我一方淨土。
還是在學校裏好,跟這麽一些年輕的大學生說說笑笑的,似乎可以暫時忘記很多不愉快。
可是一回到家,就讓我沒由來地緊張。
夏逢柯把鬱雲璋送回來的時候,她臉色蒼白,死活拽著夏逢柯的袖子不放,傷心透頂的樣子,一雙大眼睛裏麵盡是害怕。
而夏逢柯,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心裏留了一絲嘲諷,楊媽媽似乎挺疼愛鬱雲璋,一個勁兒的問她怎麽了,這時楊建樹還沒有回來,我一邊吃蘋果,一邊看好戲。
鬆煬站在我身邊,“這一次,應該足夠讓她身敗名裂了,並且,在她的花樣年華,都要在牢房中度過。”
我轉頭,總覺得他話裏還有另一層意思,有種叫我放手的錯覺。
“一定是你這個賤*人!”這時,鬱雲璋突然把手指向我,用怒發衝冠這個成語來形容她一點過錯都沒有。
我聳肩,無奈地看著莫名其妙的楊媽媽,委屈似的說道:“她總是能將莫須有的罪名掛在我身上,實際上我跟她不熟。”
我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她很相信我,隻是轉過頭去安慰沸然作色的鬱雲璋。
就像預料中的一樣,鬱雲璋朝我撲過來,長長的尖細的指甲似乎要劃破我的臉,我一個漂亮的轉身,她撲了個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對旁邊站如鬆的鬆煬投過去一個怨恨的表情,“你看,你做的事,總是要我背黑鍋。”
他白了我一眼,剛要說什麽,鬱雲璋大喊大叫,“是你這個賤*人做的,夏總,是一定是她!”
夏逢柯一言不發,我笑了笑,“你要是沒做,為什麽這麽心虛?你敢說,高蕊不是你偷襲的嗎?你愛的人要跟別人訂婚,所以你妒忌,不甘心,還把這些全部推到趙澤兌身上!”說到這裏,我又冷眼看了看夏逢柯,他平靜如水的臉孔此刻竟讓我覺得無比惡心,“你明明就知道,還一味包庇縱容,你們兩個人根本就是狼狽為奸,鬱雲璋,你有今天,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卻擲地有聲,字字鏗鏘有力,忽然掌心傳來一片柔軟,低頭一看,鬆煬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緊張。
忽然發覺,鬱雲璋做的事是多麽喪心病狂,令人發指,透過這一切聯想到自己又何嚐不是?把無辜的謝寧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在她的好朋友的心目中,我一定是個壞到了頂點的人!
所以,我痛恨此刻眼前的鬱雲璋,同樣,也痛恨她眼睛裏倒映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