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祝福
我很享受地看著她的模樣,每一個表情,我都要深深地記在腦海裏,讓自己不能忘記她當初對我做的那些,讓她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會遷就她,都會怕她!
“你輸了,輸得很徹底!”我重複這一句話,“你不僅輸了愛情,連親情也輸了,尹三爺要找的他的另一個女兒,恰好我知道,可我不會讓他那麽輕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要讓他痛苦死!”
刺耳的話語回蕩在隻有我們兩人的病房中,她愣住了,半天發不出聲音。
猛地咳嗽幾聲,卻還是忍不住大聲笑出來,我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也並不認為需要給她機會,就是眼看著她痛苦,掙紮到死去活來。
“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她突然咆哮起來。
我要說的話要做的事都已經弄完了,當然沒什麽好留下來的,起身,微笑著看著她,與她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你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
說完這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的達到了,在那天晚上她對我下的戰書,我不廢吹灰之力就讓她铩羽而歸,對她宣傳,顧錦現在隻屬於我一個人。
我甚至都沒有感受到,心裏有一絲絲的變態的想法,看著她難過,傷心,我就無比興奮,簡直讓人抓狂。
回到自己的病房,還有一種踩在雲端上的感覺,直到在屋內看到媽媽坐在床邊,望著窗外,似乎在想什麽,走進一看,她都沒有發現我就在她身邊。
她好像很掙紮,那種難以言喻的神情,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裏。
“媽,想什麽這麽入神?”我拍拍她的肩膀,問道。
她馬上回過神來,換上一臉牽強的笑,“你去哪兒了?害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看剛剛她的模樣,不像是在擔心我啊!
握緊了她的手,“我就是四處逛逛,怎麽了?”
她皺眉,欲言又止,我隱約感受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量,“出了什麽事?”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那個什麽尹三爺,我那樣打了他,他會不會找我報複啊!”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擔心,我當是什麽呢!擺擺手,“不會的,他是個男人,不會這麽做。”
“我看他有錢有勢的,你以後還是不要和他作對地好,免得出什麽差錯。”她急忙說道。
拍拍她的手背,眼裏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陰狠,“媽,你不用管這些,他讓我失去了的,我要讓他千百倍地還回來!”
她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為什麽那麽恨他?”
差點忘記了,她還不知道我孩子的事情,暫時先鬆了一口氣,“一些瑣碎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她又急了,“既然是瑣碎的事,哪裏可以恨到一個地步?鄭棠,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瞞著我。”
又來了,又來了,總是要刨根究底,這是我最不耐煩的事情,有些話,我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誰也別想讓我開口,不管是我的誰。
擺擺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行了行了,你不用管那麽多。”
她沒了聲音,我突然想起前一陣子她和另一個男人經常在一起,又睜開眼看了她,“媽,爸走了還不到一年。”
這句話讓她像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住,臉上的肌肉還是抽搐,想到自己曾經那麽深愛的男人,愛的卻不是自己,還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對她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而後接二連三的遇到的那些事,就像一團永遠也化不開的噩夢,縈繞在她的身邊,她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才能讓自己看似平常,實則內心早已破碎不堪?
如果是我,一定無法接受,就算我愛顧錦愛到死去活來!
“嗯……”良久,她才點頭,散亂的視線不敢對上我的目光。
她應該是聽懂了我的意思,我這樣想著,翻了個身,合上眼睛,繼續睡覺。
“鄭棠,你想不想知道,我……”很久很久之後,在我已經昏昏沉沉,很快就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見我沒精神搭理她,便停了下來。
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也不知道她要問我想知道什麽,現在的我很困,很累,報複過後滿心的暢快是無法形容的,這樣的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尹三爺果然沒有再來找過我,我住院的這幾天,雖然時不時會想到那個孩子,可每次一瞅到手指上的戒指,心裏的那些陰霾就會退潮,暫時的海闊天空。
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魏沾。
他手裏拿著很多東西,看到那些東西我就心花怒放,哎,沒辦法,我這人就這麽勢利眼,誰帶的東西多我就喜歡誰,就看的慣誰。
“你還好吧,我都聽說了。”他坐在一旁,自顧自的說道。
“覺得我很可憐?”我斜著眼睛看著他。
“當然不是,不管怎樣,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在,當時應該跟在你身邊的,隻是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麽強硬的手段,做出那種驚世駭俗的事情。”
我吐,還驚世駭俗,又不是打了什麽赫赫有名的人物,不就一個謝寧,算的上什麽驚世,什麽駭俗?
“行了行了,抒情的話你就別說了,跟你說件事兒,我要結婚了!”我睜著兩隻閃閃發亮的大眼睛,本來是想要低調一點,別太過張揚的,至少也得等到別人主動問我才行,可是一到關鍵時刻我就忍不住拿出來炫耀,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的那種。
他瞪大了眼珠子,先是驚訝,後是一抹牽強的笑容,“是嗎?那我要恭喜你了。”
興奮的看著手上的戒指,止不住的笑意掛在臉上,“嗯,你是該恭喜我,熬了這麽多年,終於修成正果了,他終於向我求婚了。”
“記得給我發喜帖,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一點的紅包。”
這時被歡喜充斥了頭腦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話語裏塞滿了怎樣的情緒,隻是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真聰明,姐我沒白疼你啊!”
這話一出,他就跟吞了蒼蠅似的表情,打開我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不要以為你病了又是女人,我就會讓著你。”
“不用你讓,等我出院了,再去喝一杯怎麽樣?”
他臉色一沉,語氣頗為不滿,“你現在這樣還想喝一杯,估計顧錦連一滴都不會讓你碰。”
又拿顧錦來壓我,哼。
“對了,”手指隨意滑過雜誌上麵帥氣男人的臉頰,我漫不經心地問道:“尹三爺頭上的大包怎樣了?”
他濃密的眉毛一皺,旋即舒展,用一種聽似歎息婉轉的語氣說道:“是你做的,我想也是,還有誰敢這麽做。”
放下雜誌,“誰說是我做的,當然不是我。”
“那不然是誰?”
撇撇嘴,重新拿起雜誌,十分自豪得意地說道:“我媽。”
“什麽?”他一聲輕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們兩母女倒還真是像啊!”
眉毛一揚,“那當然。”
其實他都不知道我以前和我媽的關係有多差,隻是人到了這個年紀,想的做的跟以前都不一樣了,從前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她總是對我冷言冷語的,而今也看清了。
不管怎樣,過去的都過去了。
他起身,走到我身邊,笑了笑,“希望他能給你幸福。”
抬頭,泛著晶瑩淚光的眼盯著他,這一刻忽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奇異的東西,其實我也一直明白他的心思,隻是一直刻意去逃避罷了。
聽到他的祝福,我很開心,也衷心希望他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