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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些關鍵地方

  白了他一眼,將頭發理了理,“我一直都這樣。”


  他不可否認地抬了抬眉毛,一口氣把水喝完,接著問道:“怎麽樣,這些天宋鄲情況如何?”


  “有我在,你還不放心?放心吧,好著呢!”


  “嗯,多謝!”


  傳說中的裴少居然這麽客氣,我都覺得不是他的個性了。


  “言歸正傳,今天下午我們就去找趙澤兌談話,把這件事問清楚,”說到這裏他突然瞥到了桌上的報紙,拿起來一目十行地看了看,最後唇角扯動,“看來媒體很關注這案子啊!好好打!”


  看得出來,上次的案子讓他沒什麽成就感,他這種人,是喜歡打大案子的,能夠吸引越多人的目光越好。


  中午跟顧錦打電話磨嘰了幾句,聽見他那邊似乎很忙,要掛電話的瞬間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是他的親生媽媽。


  她在那邊念叨了幾句,我突然想起上次她說的話,“你平常怎樣我不管,這次絕對不行。”


  無奈地搖搖頭,“對了,好一陣子不見鬆煬了,把他叫來玩玩唄!”


  “他上幼兒園,有空我帶他來家裏玩。”


  聽到他說來家裏玩這幾個字,我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甜蜜又像是緊張,他問:“我讓你回家去住,你聽我的了嗎?”


  手裏轉動著鋼筆,“知道了,我已經回家住了,不過,我這陣子可能會有點兒忙,沒時間管Mia,所以把它放在媽那裏,她沒事做的時候也可以逗逗它。”


  說了幾句話後,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看見裴肅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手表,“走吧,先去吃飯,待會兒就去。”


  我是沒什麽胃口吃飯,就看見裴肅吃得異常爽快,忍不住問了一句,“哎,你這次出去這麽幾天,是幹嘛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又不是什麽國家重要機密,有必要這麽神秘兮兮嗎?

  你不讓我知道,我就偏要問出來,於是雙手一攤,“我幫你做了這麽些天的保姆,怎麽也得犒賞我一下吧!”


  莫名其妙地覺得,裴肅會找我,是有別的原因的,當然絕對不可能是他對我有意思。


  “你要我怎麽犒賞你?以身相許?”說完痞痞地笑了笑,接著又埋頭苦吃。


  “我才不要你,你要是要犒賞我,就拜托你對宋鄲好一點兒,別總把她晾著不當一回事!”


  “婆婆媽媽!”


  我難道還有你婆媽?再說我本來就是個女人。


  下午的陽光很淡,層層疊疊的白雲密布天空,一種燥熱感蔓延在空氣中,明明什麽也沒做,我的後背都汗濕了。


  看守所裏,果然不太好。


  我跟著裴肅,見到了那個戴著手銬的被告人。


  趙澤兌,我眨巴眨巴眼睛,湊近了看他,怎麽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他不明白我在做什麽,看我這架勢不經有些莫名其妙,防衛似的說道:“喂,你幹嘛?”


  聽到他的話的裴肅也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忙回過神來,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現在開始吧!”


  看著他那一頭黃毛我就不爽,真恨不得拿一把剪刀直接哢擦一下全給他剪了。


  “那個女人啊,以前是我女朋友的,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我還向她求婚了,結果她嫌我沒錢,不肯,硬是要分手,我看她要跟夏逢柯訂婚,就想去挽回,後來她態度非常堅硬,表示對我沒有一丁點感情了,那沒辦法,我隻好走了,誰知道怎麽這些人就把我抓了回來。事情就這麽簡單,根本沒有什麽故意傷害這玩意兒好不好?”


  記下了一些重點,不由得歎息,高蕊這個女人,看來還不一般,以後我得多多提防她。


  “你跟高蕊以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還不等裴肅發話,我問道。


  他點頭不否認,我又問:“在一起多久了?”


  “不久,就兩年。”


  兩年,真不算太久,照這個男人這幅德行,碰上高蕊那樣勢力的女人,人家喜歡你才怪。


  裴肅忖了忖,“高蕊是在十點十分的時候被發現受傷的,之前她身邊一直都有人陪著,但是在九點半以後就一直她一個人了,也就是說你是九點半以後找了她,然後在十點十分之前離開了?”


  趙澤兌皺了皺眉,我想也是,這麽精準的時間,他應該很難記住吧!


  “大概是這樣吧,反正我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也沒跟她說多久的話,頂多十五分鍾,就馬上走了,反正我是一定沒有殺人的。”


  我用鋼筆點了點桌麵,“誰跟你說你殺人了?現在警方指控你故意傷害啊!大哥你搞清楚狀況行不行?不老老實實說我們幫不了你的,到時候你要被判刑了有你受的。”


  “哇你真是個八婆啊!我什麽時候沒老實說了,哦看你很麵熟啊!”他摸了摸頭發,“怎麽就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你。”


  “哎,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對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雙手交叉擺在胸前,裴肅見我們越說越離譜,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私人問題以後再說,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庭了。”


  想了想,我說道:“你是真的去過她的房間,不過,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上麵驗出有你的指紋,你沒事做去拿她的水果刀幹嘛?”


  “那個死女人要吃梨,我就給她削皮了!這麽簡單的事。”


  白了他一眼,真想說我看真凶就是你,這麽薄情寡義!


  “高蕊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裴肅自言自語說道,“跟她說完話後,你去了哪裏?”


  “當然是離開了,我傻啊!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要嫁人了,還留在那兒祝福他們?我可沒那麽偉大!”


  跟這種人說話真要累死!

  “去了哪裏?”裴肅緊緊追問。


  “我出來就碰到老大了,他看我心裏不好受,帶我喝酒去了。”


  我看了一眼裴肅,覺得他的神情有點不太對勁,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


  好像並不太好打的樣子,畢竟什麽證據也沒有,高蕊也沒有醒過來,照我現在對高蕊的看法,她很有可能作為證也說不定。


  “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在你之後進去?”我問。


  他傻帽兒似的搖頭,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夏逢柯的秘書,或許她看到了有誰進去,又或者是夏逢柯家裏的那些保姆什麽的,總不至於全都不知道吧!

  還不等我說話,裴肅對著趙澤兌說了一句,“行了,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帶著我走了出去


  外麵卻下起了陰沉沉的小雨,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變得潮濕,沉悶,似乎有一口氣憋在胸口。


  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高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自己最清楚,又或者說,高蕊根本就隻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


  我忽然有種頭痛的感覺,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昂揚鬥誌。


  我和裴肅向夏逢柯的秘書說話時,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我倆打發了,“我沒看到,當時我正在外麵迎賓,不知道有些什麽人進去過。”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廚房裏是媽媽忙碌的身影,我把包包往沙發上一扔,倒在上麵,看著華麗燦爛絢麗多彩的燈,似乎一個巨大的轉盤,在我的頭頂不停地轉啊轉,轉啊轉的,最後眼睛慢慢閉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鄭棠?”


  耳邊響起媽媽的聲音,“要是困了,吃了飯就上床去睡。”


  揉揉雙眼,哪有時間睡覺啊!得好好工作才是,雖然很累,但確實過得很充足啊!

  好久沒吃她做的飯了,這時再吃竟然是另外一種感覺,像是吃到了母愛,雖然這麽說有點兒變扭,但那股濃濃的感覺是抹不掉的。


  “看你的樣子,最近累壞了吧?”她關切地問道。


  “嗯,是有點兒累。”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大概是很久沒有認真做事了,隻覺得渾身一股疲倦感湧上來,怎麽也克製不住。


  “建樹白天的時候來看我,這個孩子,真是有心了。”


  這一次,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大發脾氣,而是默默地吃飯,聽著她念叨,“媽媽不是要你做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她從來就把楊建樹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以前我還經常為了這個生氣。


  “顧錦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對我也很好,很孝順。”


  也是,這麽多年來,她再怎麽恨爸爸對她的不忠,也不會遷怒到顧錦身上,這也是顧錦為什麽一直把她當親生媽媽看待的原因。


  我突然站起身來,跑到廚房準備去拿點涼菜出來吃,結果發現,冰箱不見了。


  “媽,冰箱,怎麽不在了?”


  她起身走過來,“冰箱壞了,我叫人去修了,涼菜在櫥櫃裏呢!”


  我點頭,她看我似乎不想把那個話題繼續下去,非常識趣地閉了嘴。


  又過了一天,天氣非常晴朗,我看著裴肅在百忙之中還要出來打籃球,心裏著實佩服他。


  他在烈日下揮灑著汗水,麵部表情十分豐富,但是,真的想說,運動中的男人,不是一般般的帥氣,尤其是那一個個到位的姿勢,當然,我沒有那麽厲害,在運動這方麵,我幾乎是個白癡,什麽都不會的那種,隻能坐在樹蔭下的草坪上麵,享受著夏日裏的涼風拂麵,非常愜意。


  就知道帶我過來看他耍帥,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我心裏已經住著一個人了。


  周圍的女生雙眼帶著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就怕她們撞在樹幹上麵。


  嗯,記得以前老師曾經說過,還有花癡病這種東西存在的。


  等到裴肅打累了的時候,帶著滿身的汗水來到我身邊,我幾乎都可以聞見他身上的汗味,眉頭瞬間就皺起來了,他不滿地看著我,“幹嘛?嫌棄啊?”


  廢話,我才不願意跟著一個渾身臭味的男人呆在一起呢!


  這時周圍有一些異樣的目光傳過來,我很友好的說:“怎麽會呢,快來給你擦擦汗水。”


  他擰開一瓶水,居然一口氣全部喝光,一滴不剩,看著遠方仍在苦打籃球的人們,慢條斯理地說道:“最先發現高蕊受傷的人,是夏逢柯的助理,我們待會兒就去看看她。”


  我點頭,拿起包包準備走,看他無動於衷,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他低著頭,任由汗水從額上迅速流下,滴落在地麵上。


  我想,他大概是在宋鄲那裏,有些迷茫吧。


  我蹲下來,認真地看著他,“怎麽?有你給你施壓了?”


  一抹狡黠的笑閃過他的眼,“開什麽玩笑,誰敢給我施壓?”


  跟著他一起,在他換衣服的時候,我聽到他的外套裏手機的鈴聲,一時之間也沒想那麽多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宋鄲。


  撇撇嘴,也不知道給自己的老婆去一個小名什麽的,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喂,宋鄲,是我。”我摁下了接聽鍵,對著電話說道。


  那邊她很久才反應過來,最後幹笑兩聲,“我還以為是哪個勾引裴少的狐狸精呢!”


  我差點就要撲倒了,親愛的宋鄲啊,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虧我還把你當成好朋友呢!我輕咳了一聲,“裴肅正在穿衣服,你找他什麽事?”


  “穿衣服?”她的語調變得有些奇怪,讓我不由得發怵,耳邊又是她的聲音,“你說你跟他在一起,你接了他的電話,他還在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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