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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忽然覺得自己挺惡心

  我回到家裏的時候,媽媽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我回來,也不過是瞟了一眼,繼續發呆。 於是我坐到她身邊,因為在這些天我一個人的獨處之中發現,她怎麽說都是我媽,就算她喜歡打牌,就算她從來不把我看得有多重要,可她是生我養我的人。


  剛想開口,她突然撲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我渾身一激靈,有些想要離開這裏的衝動。


  她在我耳邊輕輕說,“鄭棠,媽媽對不起你!”


  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被一種叫做欺騙的東西充滿了,可我看不見也摸不著,隻是它見縫插針地,一點兒空隙都不放過?


  我疑惑地看著她,“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三年前你不這麽說,現在跟我道歉?


  “我騙了你,你爸之所以這麽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這些字句,就像是一根根極為細小的銀針,慢慢地靠近,然後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用力地刺入,如此反複,直到全身身上千瘡百孔。


  我原以為她說對不起是當初她強迫我和顧錦分開而感到愧疚。


  我不說話,她在身邊哭。


  晚上的時候我收拾了東西,決定搬出去住。


  我租的那個小屋子實在是太破了,而且那還是顧錦給我租的,房錢什麽的,一概由他來付,所以我思考了很久,莫緋已經結婚了,蕭湘也快了,肯定沒時間收留我,至於寧沅……


  我有些難以抑製的悲痛,計程車司機問我去哪裏,我說再想想,然後蕭湘就打電話過來了。


  “喂,你在哪兒啊?”聽著她這樣慵懶又高傲的聲音,我覺得她在那邊肯定是摸著指甲翻白眼,一副特高貴的樣子。


  “在外麵。”


  “我跟你說,我家裏老頭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在我即將結婚的關鍵時刻竟然要出差!”她現在就像一隻快要伸出鋒利爪子的小貓咪,而她老公還不知道吧!

  我偏了偏頭,往窗外看去,“你爸確實太過分了,自己女兒的婚禮都不好好籌備。”


  “什麽我爸!我爸我小時候就掛了,他怎麽籌備我的婚禮,你能不能說點兒成年人的話啊!”那邊她已經要咆哮了。


  在經過一個站牌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嗯,那應該是夏逢柯不錯,真是,有夠帥的。


  “我在說,你的意思是你老公要出差對吧!”我漫不經心地說著。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對,你今天要不要上課?”


  “不要。”


  掛了電話後我舒了口氣,終於是有地方可以去了。


  蕭湘她們家新房子確實不錯,我三下兩下把行李拖到她家門口,她楞楞地看了我一眼,“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想在你這兒住幾天,反正你老公也不在。”我邊換鞋邊說。 她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不會吧,顧錦把你趕出來了嗎?哦,應該不對,那就是你媽發現你倆的奸情了?你爸在死了多久啊,你們家都鬧內部矛盾,我勸你還是別跟顧錦在一起了,你看寧沅那麽喜歡楚有係現在變成什麽樣子?所以說親戚之間就單純的做親戚就好了,非要談什麽戀愛,我真擔心你哎,寧沅表麵上落落大方的,誰想得到她會去自殺?你呢,雖然沒心沒肺,可是保不準也會做這種 殺?你呢,雖然沒心沒肺,可是保不準也會做這種事。”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我臉色鐵青地看著她,“……你應該下地獄!” 她優雅地笑了笑,轉身扭著翹臀離開,總感覺她要跳恰恰似的,“哦不,我可不想去你家。” 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我這幾年交了這麽一個損友是我人生最大的敗筆。 晚上我跟著蕭湘出去混飯吃,她開著車在我麵前轉悠,最後把我帶去了一家新開的酒吧,最可怕的是在A大的附近。 我黑著臉跟她一起鑽了進去,後來她一脫衣服把我嚇了一跳,果然還是挺敢玩的,都是玩結婚的人了,還穿的這麽少來酒吧,我目瞪口呆,“這樣會不會冷啊?”然後我又湊近一點兒,一眼就瞟到了她那胸口的一條海溝,打了個激靈,“我還是回去了,顧錦肯定不會準我來這種地方的。” 說完我低著頭要溜走,身後蕭湘厲聲道,“回來!” 於是我立刻轉彎又到了她麵前,她打量了我一番,我想她可能是要我脫衣服,於是迅速說道,“我穿著保暖內衣呢,不能脫的。”


  穿著保暖內衣呢,不能脫的。” 然後我跟著她一起進去了,看樣子她好像在這酒吧開了之後經常來的樣子。 在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去的時候,蕭湘已經和調酒師聊了起來。 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忽然旁邊一個男人走過來,我知道,他一定是來找蕭湘的,於是不打算說什麽,結果人家一開口就跟我說話。 “鄭小姐是吧,你還記得我嗎?” 仔細看了兩眼,確實不大記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深吸一口氣,“上次是我載你去楊總公司,還記得不?” 我迅速回憶起來,終於肯定地點頭,因為我想起了他叫我“楊太太”。 然後我們閑聊了幾句,蕭湘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說起變魔術的事情,我忍不住去看,那個司機看我好像很有興趣,也說會變。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但仍然很好奇地看著,當他把一副撲克牌放在我手心讓我洗牌的時候,我有一刹那的失神。因為這些華麗的魔術,也不過是魔術師的障眼法,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是真實的。 小時候看見電視上的魔術師可以把一張二十元錢 變成一百元,總是拍手叫好,還說做魔術師真好啊,想要多少錢就可以變成多少。 我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下依舊快樂安逸地活著。 他的魔術很精彩,可我最後還是沒有像預料的那樣激動,他問我,“怎麽,你不滿意嗎?要不再變個給你看看?” 我搖頭,抬頭看著他,很想說,你能不能把我變沒呢? 那時我並不知道,楊建樹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直緊緊地盯著我看,可當我轉身的時候,那邊已經是一片空了。 其實我明白,他不再糾纏我,不是因為他不愛我了,而是不想在讓我在這樣的兩邊尷尬著,為難著,一邊是我的青梅竹馬,一邊是我愛的人。 我曾經覺得我比寧沅幸運,至少我和顧錦沒有血緣關係,可她和楚有係是舅甥,憑這一點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晚上做夢的時候,我還能聽到我媽哭著靠在我肩上,告訴我,她和我爸結婚以前,曾經談過很久的戀愛,在發現我爸有另外一個 前,曾經談過很久的戀愛,在發現我爸有另外一個深愛的女人時,心痛欲裂,一個人跑出去喝酒,後來被人奸汙,也就有了我。 而顧錦,才是我爸和那個女人的親生兒子。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惡心,寧願不曾來到過這個世界,寧願永遠不認識顧錦。 當我知道顧錦不是爸媽的親生兒子的時候,我對他的感情多了一絲憐憫,可現在,該有多少人來憐憫我呢?


  顧錦一定會受不了我的,受不了我的無理取鬧,更加無法忍受我的突然發神經離開家。


  我返回學校的時候,頭痛地看著書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字,強自打起精神來備課,接著就聽到有人敲門,是教民法的女老師,姓曾。


  “鄭棠,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吧。”她一屁股坐在對麵的凳子上,滿臉是笑地對我說道。


  點頭,說起來我是新人,在他們麵前資曆最低,應該和他們多交流,可惜我上班還沒多久就病了。


  “跟你說個特搞笑的事兒,就秦老師,他最近接了個離婚的案子,當事人,也就是離婚的那女人,總纏著他。”


  汗,我瞥了她一眼,“很正常吧,離婚的女人,剛開始都覺得迷茫。”


  親近的人,不好說,不親近的人,說不清。


  “當然,收了錢就得讓顧客滿意,而且咱秦老師多麽敬職的人,服務周到呢,上課都不得已接電話。”


  突然間覺得,這話從我們嘴裏說出來,當做笑話在說,而那個當事人,心裏一定不好受。


  晚上的時候我跟這些老師出去吃飯,才發現原來老師的生活跟我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樣,他們說話完全沒有隔閡,什麽樣的話都能從嘴裏冒出來。


  本來吃的好好的,就聽見曾老師說,“哎,老裴來了。”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臉上帶著職業微笑朝我們走來,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眉毛,又黑又濃又密,看著讓人很舒服。


  他一見到秦老師就卸下了虛偽的笑,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good!都到了!”


  我默默喝了一口水,她們跟他好像都很熟的樣子,尤其是年輕的女老師。


  “最近有個case有點棘手,好久沒跟你聚了。”他很自然地坐在我旁邊的旁邊,也就是秦老師的旁邊,雖然極力克製自己,可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了,看著這麽多女人對他暗送秋波,我心裏暗暗說道,看吧顧錦,我對你的一片癡心日月可鑒啊!


  “那是,裴少是什麽人,估計案子結束了,還得跟當事人喝幾杯,或者跟那個美女吃幾頓飯,我們這些人自然就拋之腦後了。”怎麽覺得曾老師這話有那麽一點矯情?

  姓裴的狡黠地笑了笑,端著酒杯,晃了晃,“就算要忘,也不會把你給忘了的。”


  突然想起以前我總是對顧錦說:“我可是一心一意想著你愛著你!”


  無比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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