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病相憐
白齊強顏歡笑的樣子讓冷月也有幾分同情,想到這兒,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憐嗎?”
白齊看了看屋內,狀似無意地問道:“若水,這些日子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秦殊揚的?”
白若水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是啊,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嚐試過這麽樣去照顧一個人,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好轉,我的心情也一天更比一天好了。”
白齊的語氣裏麵帶上了些許的酸意和嗔怪:“那怎麽可以,怪不得最近看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你怎麽能夠做這種事情呢,以前的你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時幹過這種服侍別人的事情啊,若水,讓下人做不就行了。”
“不,白齊,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點也不覺得苦,相反,我看見殊揚在我的照顧之下一天一天地恢複健康,我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還有,我很喜歡和他相處的那些靜謐的時光。雖然,他並不怎麽親近我的樣子,總是帶著一絲防備,但是現在已經要比剛開始要好很多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白齊心痛地看著白若水:“若水,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你,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去照顧一個心裏沒有你的男人一輩子嗎?這樣對你不公平的!”
白若水的臉上也有一些無奈,但是轉而她又堅定地搖搖頭:“我不後悔,我也知道他和冷月的感情有多麽深,不是我一天兩天就可以取代的。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來想啊,如果秦殊揚那麽容易就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不就證明他對冷月的感情也不是真的了?那樣的話了,就隻能夠說明他是一個很薄情的男人,也就不值得我這麽用心去愛他,去等待他了,你說是不是?”
聽了這一番話,冷月知道秦殊揚還沒有愛上白若水。
她的心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的,秦殊揚現在一定很無助吧。
她曾經也體會過失憶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忘記了自己是誰,常常會去不自覺的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身邊如果沒有一個真正信任的人,就會有一種恐慌的感覺。
不過那個時候的冷月,有秦殊揚的陪伴,那麽現在呢,依照秦殊揚的性格,若是他不喜歡白若水,白若水怎麽對他好,也不會真正給予他心靈上的的安慰的。
此時此刻,看著屋內的方向,冷月知道秦殊揚就在裏麵,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卻又是如此之遠。
她好像衝到秦殊揚的身邊,伏在他的膝蓋上,向他輕輕地訴說自己在離開他的這段時間是多麽的痛苦,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她的心裏又是怎樣的痛苦煎熬。
然而,冷月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她和秦殊揚之間,早已經不可能了。
早在秦殊揚被印上巫族的族人的印記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就已經落下了帷幕。
秦殊揚和冷月之間相隔的,不僅僅是一個白若水那麽簡單,而是一個永恒。
冷月的眼裏噙滿了淚水,秦殊揚,就讓我永遠地躲在暗處,默默地守護著你把。
見白若水如此堅定,白齊隻得點了點頭:“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決定,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快樂,那我也不會再阻止你什麽了,我知道我也是阻止不了你的,不過作為朋友的角度,我還是很擔心你的身體,你一定要好好地休息,注意身體啊, 千萬不要因為太過度地操勞而傷害了身體,知不知道?”
白若水很感動:“知道啦,白齊,謝謝你一直這麽關心我,我會注意的啦,之前是因為秦殊揚的身體還沒有回複,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我不放心,所以才要時時刻刻地守在他的身邊,現在他已經恢複了很多了,隻是武功還沒有恢複而已。以後我也要好好地休息休息了,我已經交代了月牙兒,以後主要是她來照顧秦殊揚的起居生活。”
一聽說秦殊揚暫時還沒有恢複武功,白齊眼裏一亮。
雖然秦殊揚在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了,也沒有人知道秦殊揚究竟會不會武功。
不過白齊看人也是很準的,他從秦殊揚的樣子就一眼看出來,這個人之前一定是一個高手,真的要對付起來的話,自己一定會處於下風。
不過現在正好白若水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很好的信息,秦殊揚沒了武功,他一定要抓緊時間,趁著那秦殊揚還沒有恢複武功,先把他給解決了。
白齊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戾,冷月看見他眼裏的殺機,更加堅定了要留在這裏的決心。
“那好吧,若水,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府了。”
白若水點了點頭:“嗯,好的,路上小心。”
離開了神殿,白齊的仆人連忙迎了上來。
“公子,天都快要黑了,您請上轎,我們這就趕回府裏去。”
白齊一腔的怨氣正好沒處發,他臉色很不好,一腳就踢在了那個說話的仆人身上。
“讓你多嘴了嗎?我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何時輪到你們幾個做下人的來管我的事情了?!”
那仆人何時見過這樣的白齊,嚇得連忙跪下了,不停地磕著頭。
“對不起,少爺,是小人多嘴了,小人這就掌嘴,是下人的不是!”
說著,那仆人就開始左右開弓地不停扇著自己耳光,直到嘴角都滲出血來了。
白齊有些不忍心,其實平日裏他是很少這個樣子對待下人的。
“起來吧,原是我今日心裏也不怎麽痛快,把氣撒你身上了,算了,你們先回家吧,我想自己走一會兒,放心,我會趕在晚飯之前回到家裏的。”
那仆人也知道自己家的少爺平日裏從來都不會這個樣子的,隻有再遇上白若水的事情上麵,才會情緒這麽失控。
所以他們點了點頭,就先走了。
白齊一個人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麽的落寞。
冷月眼見著白齊走進了一家酒館,於是也悄悄地跟了進去。
白齊一走進酒館,就對迎上來的小二說道:“把你們這裏所有的好久都給我來一壺。”
說完,白齊就拿出了一錠金子塞到了那個小二的手裏。
那小二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忙不迭地點頭:“您往裏邊兒請,我這就給您去拿酒嘞。”
看來白齊這是要不醉不歸了, 在白齊走進去坐下了以後,也走了進去,叫了一壺酒,坐在了一個隱蔽的位置上,暗自觀察著白齊。
隻見白齊一個人悶著頭喝酒,也不點別的菜來吃。
他一臉的落寞,嘴裏喃喃自語著什麽。
突然,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冷月眼尖,一眼就認出了是那一日在河邊和白齊說話的男子。
隻見他走到了白齊的桌子那裏:“白齊?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看見白齊桌子上東倒西歪,散落一桌的酒壺,大驚失色。
“白齊?你居然一個人喝掉了這麽多酒?”
白齊有些不耐煩:“不要煩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男子搶過了白齊手裏那一壺正要往嘴裏灌的酒壺:“你瘋了嗎?白齊!要是讓長老知道你這麽晚了一個人孩還在外麵喝酒的話,一定會狠狠地處罰你的。”
白齊已有了一些醉意:“我不管,今日我隻想喝酒,什麽都不想管了。”
那男子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白齊,是不是又是為了白若水,我聽說,你今日去了神殿。”
白齊的眼裏有了一絲淚光:“你知道嗎?宇陽,我看見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若水,竟然會為了秦殊揚,做那麽多婢女才會做的事情!我看得好心痛!為什麽!為什麽若水的眼裏就隻有他一個!她和我說起秦殊揚的時候,眼裏滿滿地都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白宇陽有些不忍,過了一會兒似是發了狠的樣子。
“白齊,你要是個大老爺們,就不要一個人悶在這裏喝悶酒!你給我起來,我們要把白若水給搶回來!”
白齊苦澀地笑了:“別傻了,還搶得回來嗎?若水的心裏有他,我根本從一開始就輸了,我徹徹底底地輸了,你明白嗎?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