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搶親
一個人走在周國的大街上,雖然程王爺一再禁止她出門,說是為了安全起見。可是冷月實在是過不慣這種鎖在閨房裏的大小姐日子。好不容易趁著小桃不注意,這才偷偷跑了出來。
周國和斐國實在是有很大的不同,斐國的民風開化,即使到了晚上,街上還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即使是女子,也會出來遊玩。
但是周國的民風較為保守,一到了晚上,大街上就沒有什麽人了,隻有偶爾幾個小商販,也在行色匆匆地趕回家。
突然,一隻手從後麵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冷月正要掙紮,然後鼻尖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她順從地隨那人走到了一個樹林裏。
那人放開了她,然後背對著她站在那裏,周身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息。
“公子?”
冷月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背影,殘陽轉過身來,臉上有隱隱的怒氣。
“冷月,解釋一下吧,為什麽要拒絕和杜子卿的婚事,你知不知道,耽誤了一點點時間對我們都是很不利的?”
“公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突然要偷周國的軍事機密了?”
出於好奇,冷月將自己這麽多天以來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一次我們的買家是黎國的皇室。”
“黎國皇室?他們想要竊取周國的機密?”
殘陽點了點頭:“之前周國派了杜子卿做統帥,將黎國打敗了,黎國的損失慘重,所以黎國出了重金讓我們除掉杜子卿,但是現在他們加大了酬金,條件就是需要我們拿到杜子卿手裏掌握的周國的軍事機密。”
冷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道黎國想要拿到周國的機密以後,然後和周國開戰?”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江湖人士需要關心的,我們隻需要完成買家的任務就行了。一刻也不能夠在耽擱了,我要你盡快除掉杜子卿,然後拿到那份機密的文獻。”
冷月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她有些不甘心地看著殘陽。
“公子,若我說我不願嫁,你還會這樣要求我嗎?”
殘陽猛地轉過身來:“冷月,你從來不會這樣無理取鬧的。”
語氣裏已經隱隱地帶上了一絲冷意。冷月看著他,突然覺得心底裏升起一種難言的悲涼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公子。”
殘陽轉身要走的時候,冷月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叫住了殘陽。
“等等,公子。”
殘陽停住了腳步,冷月試探地問道:“我以前,和程王府的什麽人有關係嗎?”
殘陽眯起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你是我在黎國救回來的一個孤兒,怎麽會和程王府有什麽關係?”
冷月早已料到了殘陽的答案會是這樣,想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孤兒,又有什麽好問的,自己在期待些什麽呢,難道還在指望自己可以找到親人?
想到這兒,她自嘲地笑了笑。
然而背對著她的殘陽,心裏卻有了一些不安:為什麽冷月會突然這麽問,難道,她想起了什麽?算了,盡快解決完這件事情以後,她的小命也不必再留著了。
回到了程王府以後,冷月向程王爺提出了自己也希望和杜子卿盡快完婚。
杜子卿當然是喜不自勝,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因為兩個人都是舉足輕重的身份,所以婚事必定是要辦的風風光光的。
雖然定下了婚事,但是考慮到籌備婚禮的時間也需要大半個月,所以婚禮定在了一個月以後的一個黃道吉日。
周國的戰神忠勇侯和位高權重的程王爺的寶貝女兒要成親了,這消息立馬就傳遍了四國。
消息傳到斐國的時候,蘇映雪愣住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身邊的秦殊揚。
因為皇後娘娘的身體還需要一些調養,才能夠徹底恢複健康,所以秦殊揚還得留在斐國一段時間。
然而秦殊揚卻是沒有什麽表情地繼續研究他的藥草,蘇映雪有些焦急:“秦大哥,冷月就要嫁給那個什麽忠勇侯了,你真的甘心嗎?”
“沒有什麽甘心不甘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當那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看著麵上雲淡風輕的秦殊揚,蘇映雪知道,他實在極力地克製自己的感情。像秦殊揚這樣的人,越是麵上裝得越平靜,心裏的痛可能越深。
蘇映雪真的很希望秦殊揚可以不雅那麽逞強,可以把自己的傷痛都告訴她。
但是她明白,秦殊揚不會向任何人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麵,也許,隻有冷月,才有這個能力,令他願意剖白自己的內心。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因為杜子卿也請了斐國的皇室,所以蘇映雪一聽說這個消息,就吵著要和哥哥蘇越一起代表斐國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蘇映雪問了秦殊揚很多次:“秦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去看一下冷月嗎?也許,她看見你,會改變心意呢。”
秦殊揚隻覺得蘇映雪太天真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真的願意跟我走,當日就不會那麽堅決地跟別人走了,我現在還去做什麽,看她是如何幸福的嗎?何必自討沒趣。”
知道再勸也是沒有用的餓了,蘇映雪歎了一口氣:“罷了,一切都是命吧。”
蘇映雪走了以後,秦殊揚一個人呆呆地坐了一整晚。
兩日後,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他想起她那雙時而透著冰冷,時而又充滿了小女子的天真的那一雙眼眸。
還有在每一次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她總是喜歡說的那一句:“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殊揚突然站起身來,不行,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她問個清楚,到底對他有沒有過一絲真心。
隻是和阿福交代了一聲他有事情要初遠門,讓阿福自己回家。沒有和其他任何人辭別,秦殊揚就踏上了去周國的路途。
快馬加鞭,終於趕在了婚禮的那一天來到了周國。
天還沒亮的時候,冷月就被一群人給折騰的夠嗆。又是描眉塗唇,又是穿上那一層又一層的嫁衣。
原來嫁人竟是這麽一件累人的事情,冷月暗笑著想,看來嫁人這種事情,還真是隻能夠一輩子折騰一次就足夠了。
今天的程王府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終於可以出門了。
杜子卿一身紅衣,顯得格外的精神。他看起來很是英俊瀟灑,怪不得那麽多女子會欽慕他了。
看著被喜娘扶著走出來的冷月,她蓋著紅蓋頭,看不清麵容。但是杜子卿知道,蓋頭下的那張絕世的容顏,必定是令人沉醉的。
每走一步,冷月覺得自己的心就愈發的沉重。
終於看見了那雙鞋,她知道是杜子卿的。
杜子卿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冷月有些怔忪,一旦把手交給了這個男人,就真的是他的妻子了。
罷了,反正她的人生已經是這樣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正當他要把自己的手交付給麵前的那個男子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這個一個儀式。
“等等!”
大家都奇怪地看著來人,冷月的心一顫,是秦殊揚的聲音!
冷月掀開蓋頭,眼前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秦殊揚,眼睛直逼著她。
大家都有些疑惑,杜子卿認出這是印國的名醫秦殊揚,即使沒有什麽地位,但是四國的人都是很敬重他的。
杜子卿有些客氣地問了一句:“秦公子這是?”
秦殊揚麵無表情,仿似沒有聽見一樣,隻是一直看著冷月,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冷月的眼睛一熱,雖然一直說著自己認命了,可是她心裏還是隱隱地有一些期待。
可是如今,她朝思暮想的人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冷月隻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好像為自己所有的難過都找到了一個值得的理由。
杜子卿看著冷月和秦殊揚互相看著對方的場景,兩個人眼裏竟像是再容不下其他人似的。
他伸手想要攔住繼續向冷月走來的秦殊揚:“不知道秦公子是什麽意思,若是想要來參加婚禮,也請到我的府中,那裏有很多賓客。”
秦殊揚的眼神冷得似乎可以殺死人:“讓開,我要問她幾句話。”
杜子卿有些不悅,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哪裏可以忍受得了這樣的話。
他正要動手的時候,冷月開口叫住了他。
“杜子卿,住手,讓他問。”
杜子卿不敢相信地看著冷月,然而秦殊揚已經站在了冷月的麵前。
看著冷月,秦殊揚的眼裏有了一絲暖意。
“冷月,我今天來,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有沒有過一絲真心?”
聽到這話,在場的額人俱是一驚,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冷月眼裏有了笑意:“若是有,你待如何,若是沒有,你又要怎樣?”
秦殊揚一把抱起了冷月,隨即施展身手向空中一躍而起,同時在冷月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若是你說沒有,我還是會這麽做。”
杜子卿連忙反應過來,立馬就追了上去。
見杜子卿窮追不舍,秦殊揚向身後揮了揮衣袖,空中竟閃現出一道亮光。
那道光似一把無形的劍,一劈在杜子卿的身上,他就立刻被逼得退後了好幾步。
杜子卿眼裏的詫異就更深了,他的武功在天下間已經可以算的上是高手的級別了,還沒有多少人可以打敗他。
然而秦殊揚隻是這麽區區的一招,就險些令他無法招架了。
天下人隻知印國名醫秦殊揚醫術高超,有時候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卻不知道他的武功修為也是如此之高。
殘陽一直擔心冷月會中途變卦,所以一直躲在暗處看著。
此時見到冷月被秦殊揚帶走,他也連忙追了上來,其實他早就知道秦殊揚的武功之高強,所以沒有和他交手過。隻是那一次僥幸用毒藥,才贏了他。
但是秦殊揚現在也有了軟肋,殘陽冷笑著追了上來。
趁著杜子卿和秦殊揚過招的時候,他朗聲衝秦殊揚說了一句:“秦殊揚,你可知道,冷月的身體裏有什麽?”
秦殊揚和杜子卿都停止了打鬥,回頭看著殘陽。
冷月提醒著秦殊揚:“不要聽他的。”
殘陽一步步地走近秦殊揚:“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殘陽宮為了控製每一個殺手,都會給她們的身體裏養一些蠱蟲.……”
冷月的臉色一變:“秦殊揚,不要聽他的,不要中了他的計謀。”
然而秦殊揚的臉色卻變得蒼白起來:“說,你要怎樣,才能給冷月解毒?”
殘陽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擁有了籌碼去和秦殊揚談判,他又走近了一步:“愚蠢!”
就在開口的瞬間,殘陽一揮手將一枚毒針投向了冷月!
秦殊揚一著急,毫不猶豫就伸手去接了。
冷月認出那是殘陽的獨門暗器,連忙尖叫出聲想要阻止秦殊揚:“不要接,那針上染了劇毒!”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想救冷月心切的秦殊揚已經用手接住了那根銀針。
手一碰到那根針的一瞬間,秦殊揚的指尖就是一陣劇痛。
秦殊揚知道自己中了計,連忙帶著冷月逃跑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殘陽恨恨地說了一聲:“居然還是讓他們逃了!”
杜子卿也沒有心情去想殘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連忙趕回去調兵來追殺秦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