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蘇越的往事
就在蘇越的娓娓訴說之中，一個有關於愛情的青春記憶就這樣再現在了冷月的眼前。
小時候的蘇越，可是斐國唯一的皇子，搜有的人都要寵著他，所以小小的太子也養成了驕縱的性格。
皇上和皇後娘娘兩個人心裏都急得要命，所以請了很多的師傅來教導太子，可是太子依然頑劣。
到了太子十歲的這一年，因為按照斐國皇室曆代來的組訓，皇子長到了十歲以後，就不能夠再住在母親的宮殿裏了，必須要自己一個人居住，以此來培養皇子的獨立生活能力。
隻是太子還是沒有一點成長得沉穩的跡象，依然每天都那麽頑劣。皇後娘娘和皇上商量了一下，覺得要給太子的宮裏安排一個掌事的宮女，來監督太子。
太子這邊還正在高興呢，到了自己的宮裏頭，沒有了父皇母後每天在他耳朵邊念叨，也沒有了那一群老頭子天天逼他做文章，學詩詞歌賦的，雖然離開了母親，但他覺得還是很開心。
這天，太子正一個人玩得起勁兒的時候，皇後娘娘領了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女子過來了。
“越兒，這個姐姐名字叫紅葉，是母後家鄉的一個女子，以後她就是你這裏的掌事宮女了，負責監督你的學習和生活。她也是你的師傅，你可得尊敬她。”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太子想到這就是母後派來監視自己的，他立馬就對紅葉產生了反感。
“我不要，我堂堂一個太子，憑什麽要聽一個民間女子的，母後，你帶走她吧。”
蘇越開始向皇後娘娘撒嬌，誰知道，一向溫文爾雅的皇後娘娘這次也非常嚴肅地看著蘇越“越兒，你也應該長大了，知道嗎，你已經十歲了，你父皇十歲的時候，可不像你這個樣子。如果你不聽話，母後就會生氣了。”看著母後真的有些生氣的樣子，太子連忙哄著母親：“母後，不要生氣，越兒一定會聽話的。”
皇後娘娘欣慰的親了親太子的額頭：“那母後就走了，你要聽話，事事都要聽她的。”
本來就對紅葉沒有什麽好感，看到自己險些因為紅葉兒惹得母後不開心，蘇越立馬就把怨氣轉到了紅葉的身上。
“喂，那個叫什麽葉子的，你給我聽好了，雖然你是我母後的人，可是我是太子，你要是敢管我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看著故意裝出一副大人強調的蘇越，紅葉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越見紅葉聽了自己的話，非但沒有像其他的宮女一樣，誠惶誠恐地跪下，反而還敢當著他的麵嘲笑他，更加氣急敗壞了。
“你……你笑什麽，本太子讓你笑了嗎？”
紅葉走到蘇越麵前：“太子，雖然你是一國太子，我隻是個民女，可是你猜猜看，如果我告訴你父皇，說太子頑劣不堪，你說皇上會不會相信我呢？我可是聽說，太子還想學武功呢，可是皇上一直擔心你太沉不住氣，練武功不好，所以拒絕了。要是我把你的行徑告訴皇上，恐怕太子你的學武之日，又要無限的推遲咯。”
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立馬就讓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小太子泄了氣。
紅葉說的沒錯，他一直不喜歡學那些枯燥的文章，他一直想要學習武功，還有兵法，可是皇上總說看他現在在這麽頑劣，還很浮躁，不適宜學武功，所以一直沒有給他找師傅，說是要等到哪一天真正的看見太子變得沉穩了，才會讓他學武功。所以，在皇上的麵前，太子還是經常會裝出一副很乖的樣子。
可是紅葉竟然抓住了他的把柄，蘇越有些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哼，就讓你暫時得意一下吧，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你的。”
看著揮舞著小拳頭的太子，紅葉忍不住笑了。
原本以為來這皇宮裏給太子當老師是很乏味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看來，和太子在一起相處的時光，是絕對不會無趣的。
紅葉是皇後娘娘家鄉的人，因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當地很有名的才女。
皇後娘娘聽說了以後，就來請她去做太子宮裏的掌事宮女，她本不在乎那些賞賜，可是皇後娘娘曾經對他們家有恩，她不好意思拒絕，就隻好答應了。
紅葉總是特別有辦法讓太子聽話，她每天都會在清晨的時候去叫太子起床背書，可是十回就有九回太子要賴床。
沒遇到這個時候，紅葉就會衝進去，掀開太子的被窩。太子一向是不喜歡別人進他寢殿的，紅葉一闖進來，立馬就憤怒了：“誰準你進來的！快滾出去！”
紅葉聽了這話也不惱，隻是微微笑了一笑：“太子，這幾日我都有將你的行為記錄在冊，剛剛已經讓人送去給皇上了，太子你現在起床去追的話呢，應該還是可以追回來 的。”
一聽這話，蘇越一邊急急忙忙地穿衣服，一邊不停地在心裏腹誹紅葉。
日子就這樣在太子時不時的小小為難和紅葉的巧妙化解之中過去了，一晃，就是六年。
這一天，蘇越看著正在忙著整理他的書案的紅葉，忍不住開口問道：“紅葉，宮裏的女人到了二十五歲都要放出宮去嫁人生子了，你怎麽還不出宮去嫁人啊？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有二十六了吧。”
可是今天紅葉卻沒有像往日一樣，笑著回答他的問題。聽見蘇越的這一番話，紅葉愣了愣神，然後語氣變得很冷：“太子隻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隻要皇後娘娘沒有說要我走，我就要繼續在這裏教導太子。”
見到紅葉聽了他的話以後，竟是這樣的一種反應，這可是這幾年裏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紅葉的樣子。
下午紅葉破例地沒有來監督蘇越的學習，蘇越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隱隱地覺得今天的紅葉委實和平日裏不太一樣，具體是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好像是自從早上自己問了紅葉那個問題的時候，紅葉就有點不對勁兒的感覺。想到這，蘇越也沒有心思再坐下去了，他有些煩亂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想要出去透口氣。
走到花園裏，蘇越隱隱約約地聽見附近有女人的啜泣聲音。他仔細用眼神搜尋著四周，竟然看見是紅葉正在一個角落裏燒著什麽東西。
蘇越走了過去：“喂，紅葉，你今天不來監督我，又躲在這裏搞什麽鬼啊？”
紅葉被他得聲音嚇了一跳，她回過頭，臉上掛滿了淚水。見蘇越來了，紅葉連忙伸出手用袖子使勁兒擦著自己的臉，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太子，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書房裏學習的，即使沒有人監督，我想你也應該要學會自覺的。”
蘇越覺得此時此刻站在他眼前的紅葉單薄的像是一片枯萎的葉子，臉色也蒼白得像紙，那一雙冷冷的眼睛裏麵，盛滿了悲傷。
“你……你在這裏燒什麽？”
蘇越輕咳了一聲，今天這樣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他似乎撞見了紅葉的什麽秘密。
“我知道宮裏是不允許燒紙錢的，隻好偷偷躲到這裏來燒，”，紅葉頓了頓，眼裏的悲傷又加深了，“今天是亡夫的忌日。”
蘇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亡……亡夫……紅葉你成過親嗎？”
紅葉就在地上坐了下來，眼神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
“是啊，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青梅竹馬，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做他的妻子。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在我十六歲的那一年，他來向我爹提親了，就在婚期臨近的時候，他卻意外生了一場病，從此就一病不起了。”
“後來呢？”
話剛問出口，蘇越就後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人家都說是亡夫了，後來還能怎麽樣。
紅葉也沒有介意，苦笑著說：“雖然我們沒有成親，可是在我的心裏，他早已是我的夫君，不管他是死還是活，我此生都隻會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不會再嫁人了。”
蘇越看著這個時候的紅葉，她看起來是那麽的脆弱，仿佛輕輕的一點打擊都能夠將她擊倒，這樣的紅葉，是蘇越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不知道為什麽，蘇越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他發現自己看見這樣的紅葉，心裏竟會隱隱地生出一絲憐惜，而聽她談起那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他發現自己竟然會有一絲絲的羨慕和嫉妒。
蘇越暗暗在心裏告誡自己：“你這是在想什麽啊，你在羨慕什麽，嫉妒什麽呢？”
他搖了搖頭，想要擺脫自己心裏這些奇怪的想法。
“那個.……逝者已矣，你.……你節哀順變吧。既然這件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也應該學會忘記過去，擁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紅葉卻笑著搖了搖頭：“不，他永遠都會活在我的心裏，從未離開過。”
她的眼神那麽堅定，臉上的那種堅毅神色，讓蘇越的心都為之一顫。
那一天以後，紅葉和蘇越之間的關係似乎就此發生了改變。
紅葉不再那麽嚴厲的管教他，也開始讓他決定自己的事情了，蘇越隱隱地覺得，紅葉像是快要離開了。
這一天，紅葉拿來一把劍：“太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學習武功嗎？其實我可以教你，皇後娘娘就是要我來教你武功，隻是以前你的性子太浮躁，經過這些年的相處下來，我相信太子你現在已經完全脫去了浮躁之氣，現在我可以教你武功了，等到你學會了，我最後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最後的使命？紅葉？你要走了嗎？”
一聽紅葉這話，蘇越的心裏沒來由地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