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世之謎
雖然發現了這兩具屍骸,可是下一步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線索到了這裏又一次斷了。上去以後,秦殊揚坐在石桌旁思考著,而冷月則有些苦惱地四處走來走去,希望能發現一點別的線索。
冷月想得太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突然她絆到了一根藤繩,驚呼了一聲,秦殊揚還沒有來得及過去,她就身子一歪就跌出去了。
冷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秦殊揚卻緊緊盯著看著她背後的石壁,冷月回頭去看,也呆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冷月剛剛在跌倒的過程之中碰到了什麽機關,後麵的石壁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縫,然後像石桌底下的地麵一樣,緩緩地向兩邊分開來。
石壁裏麵竟然有一扇巨大的屏風,而屏風上畫著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旁邊站著一個秀色照人的女子,女子的手上,還懷抱著一個小嬰兒。
“咦?這裏有字!”
突然冷月指著屏風的一角,秦殊揚湊過去一看,果然有一行小字,看了字的內容,秦殊揚的呼吸一滯。
那行小字竟然寫著:十月初八日,秦傲風攜妻曲九歌,吾兒秦殊揚。
冷月驚訝地長大了嘴,她望向秦殊揚:“不會這麽巧吧?!”
秦殊揚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突然他注意到畫中的嬰孩脖子上有一塊玉佩,他的臉色一變。
“這玉佩!”
冷月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見了那小小嬰孩脖子上掛著的一塊通透玉石。
秦殊揚從衣領裏掏出一個吊墜,竟與那嬰孩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一模一樣!
“師傅告訴我,他撿到我的時候,我的脖子上就戴著這塊玉佩。師傅說,這應該就是我爹娘留給我的東西。”
“這麽說,這畫上的人,應該就是你的親生父母?”
秦殊揚點點頭,冷月突然想到一件事。
“剛剛你說那地下室裏的屍骸中的毒是那個什麽曲斷魂的獨家秘藥,而這畫上的女子也姓曲,這麽巧,你說,會不會……”
秦殊揚心裏也有這個懷疑,他現在很想盡快找出真相來。
看見屏風後隱隱約約好像有一條小路,秦殊揚用力推了一下那屏風,屏風竟然自己轉動起來,後麵果然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道,在小道不遠處的盡頭,有一扇石門。
他們順著小道走到了石門那裏,可是石門緊閉著,沒有看出哪裏有機關可以打開這扇石門。
秦殊揚仔細想了想,突然對冷月說:“這種石門的構造我似乎在一本古書裏看到過,這種門沒有辦法上鎖,很難打開,一般會有一些特殊的口令才可以打開它。”
“那你有沒有看到打開它的方法?”
秦殊揚皺了皺眉頭,搖搖頭:“那本古書有一部分殘缺了,我沒有看到解開的部分,很有可能打開的方法就在那殘缺的書頁裏麵。”
“這就沒有辦法了,這扇門這麽堅固的樣子,依我們二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打開。”
秦殊揚突然有些氣餒地踢了一腳石門:“這到底是什麽破地方?!”
冷月卻看著石門,有些興奮:“誒!你快看,那是什麽東西?”
原來石門上突然出現了三個按鈕,就像是慢慢長出來的一樣。
三個按鈕上都寫著一個日期,秦殊揚看了一眼冷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要按下一個正確的按鈕,才能夠打開這扇門。而製造它的人這麽謹慎,設計了這麽多層機關,一定是不想讓一般人隨便闖入的。古有藏寶之門,也會有這樣類似的設計。如果選擇對了,就可以打開,選擇錯了,就會有很多的埋伏在等著我們,或許就會有生命危險。”
看著秦殊揚那麽凝重的表情,冷月也深知事情的嚴重性:“這麽說,我們的選擇很重要,隻有一次機會了?”
秦殊揚沒有說話,開始仔細研究起那三個日期來。
突然他看著中間的一個按鈕,停住了:“八月初八,不就是我的生辰?我記得師傅和我說過,撿到我的時候,我的繈褓裏,有一件刀槍不入的披風,還有一張寫有我生辰八字的字條。
“那我們就賭一把吧,畢竟這個是最有可能的。”
秦殊揚看了看冷月:“你要不要現在回去,你沒有必要陪我冒這個險的。”
冷月伸出手按下那個按鈕:“來都來了,就沒有返回去的道理。”
按下按鈕的瞬間,石門竟然真的開了!
秦殊揚和冷月俱是一喜,兩個人走了進去。
穿過石室,冷月和秦殊揚走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桃花林,桃花林的的中間流淌著一條泉水叮咚作響的小溪。而且四麵還有石頭假山,假山之間穿插著亭台樓閣。當真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天下間又有誰能夠想得到,在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之門的深山之中,還蘊藏著這樣一個好地方呢。
冷月忍不住讚歎起來:“這裏當真是一塊寶地,隻是不知道是何人,竟有如此雅興,在深山之中,建造了這樣一個世外桃源。”
“小心!”突然一支箭向冷月他們飛了過來,秦殊揚一手攬過冷月,兩個人齊齊倒在地上,這才逃過一劫。
“好險,不知道是什麽人?”
秦殊揚看了看四周,朗聲問道:“不知是哪位前輩,晚輩誤入此地,無意冒犯,還望前輩見諒。”
突然一個女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竟敢闖進這地獄之門來,難道是不要命了嗎?既然來了這裏,就休想活著出去了!”
那聲音在他們的身邊環繞著,震得人耳膜都要裂開的感覺。然後就有成千上萬的箭就像密密麻麻的雨絲一樣,朝他們飛過來。秦殊揚趕緊拿出一件巨大的披風,罩在冷月和他的身上。那千萬隻箭在碰到的披風的瞬間,竟然全部都被反彈回去了!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有我的披風?”
一位婦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這女子四十歲左右年紀,身穿淡黃色袍子,眉目如畫,清麗難言,她在這片綠草地上這麽一站,當真勝如淩波仙子。
可是這婦人的聲音清亮,卻又帶著幾分冷豔,看那人臉時,之間雪白一張瓜子臉,鳳目含愁,竟是一個極美貌的女子。
仔細看她的眉眼,竟然與他們在石室中看到的屏風上的女子有七八分相像,隻是眼前的女子多了幾分歲月的風霜染過的痕跡。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冷月看了一眼秦殊揚,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個答案:“曲斷魂。”
“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曲斷魂驚訝地看著他們,而當她的目光移到秦殊揚的身上的時候,她連連後退了幾步:“你是?!”
秦殊揚的心情很複雜,他走到曲斷魂的麵前,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晚輩秦殊揚,不知前輩是否就是江湖上失蹤已久的曲斷魂老前輩。”
曲斷魂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曲斷魂,這世上早已沒有了曲斷魂,曲斷魂死了!二十年前她就死了!”
邊說她邊流下了眼淚,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
“你們走吧,這裏不宜久留,再多呆一刻,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們。記住,出去以後,不要向外人透露有關這個地方的任何消息,半個字也不行。”
說完,曲斷魂就回了揮衣袖,轉身走了。
“等等!”秦殊揚連忙追了上去,攔在了曲斷魂的前麵。
看著眼前眉目那麽熟悉的一張臉,曲斷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你有什麽疑問都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再不走我就要動殺機了。”
秦殊揚突然跪了下來,十分固執地看著曲斷魂。
“晚輩確實是有疑問,希望前輩可以為我解答。”
曲斷魂見秦殊揚那麽堅持,心知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於是狠了狠心,一掌劈向秦殊揚,然後施展輕功,眼看就要離開了。
見到這幅場景,冷月連忙追了上來,扶起秦殊揚:“沒事吧。”
秦殊揚的嘴角已經流了血,看來他傷得不輕。冷月見那曲斷魂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心裏一急,朝她喊了起來:“曲斷魂,你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兒子?!”
曲斷魂的腳步一頓,眼角滑下一滴淚。秦殊揚也流下了眼淚,這個時候的他,無助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冷月見曲斷魂已經停下來了,連忙走到她麵前:“你知道秦殊揚心裏有多麽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他?他一歲就被遺棄了,陪著他的隻有他師傅,如今他終於找到你了,你就這樣趕他走,作為一個母親,你怎麽忍心?!”
冷月已經用上了嘶吼的語氣,也許在她自己的內心深處,也和秦殊揚一樣,希望可以找回屬於自己的親人吧。
曲斷魂已經情緒失控了,她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從指縫之間湧出來。
“我也不想的,你以為我不想找回自己的親生兒子嗎?可是我沒有麵目再見他了,我不配當他的母親。”
秦殊揚艱難地走了過來,伸手攬住曲斷魂的肩膀,輕輕地開口:“母親,真的是你嗎?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無數次在夢中描摹你的樣子,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和別的孩子一樣,吃著自己的母親親手做的可口飯菜,穿著母親縫製的衣裳。如今我終於找到你了,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曲斷魂鬆開手,伸手撫上秦殊揚的麵容:“你知道嗎?你長得真的很像你的父親,這些年來,我逼自己忘記那件事,忘了我還有個兒子,可是不管我再怎麽麻痹自己,我都沒有辦法忘記那段痛的回憶。”
從曲斷魂的娓娓訴說之中,二十多年前的情景重現在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