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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易東的婚禮

  他眼裏的光帶著森冷的寒意,隱隱是暴風雨襲來前的寧靜。


  “如果你敢說出那幾個字,我就掐死你。”季容白是真生氣,所以他真的挺想掐死眼前這妞的。可是到底是……舍不得啊。


  陶知之不禁暗自歎息,不能小看男人的占有欲。


  “去哪兒。”見陶知之錯身走過他,季容白二話不說先把人扣住。


  “我去哪兒一定要和你報備麽。”陶知之斜眼看她,驕傲而冷淡。


  季容白鬆開她,緊抿的雙唇表示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陶知之有的時候真的像刺蝟一樣,稍有不滿意,便要紮得他滿身傷,可偏偏他還就是受虐成癮了。


  跟著人出去。她打車,他開車繼續跟。直到看到她隻是回家了,季容白才安心下來。


  然後又開車繞到陶知之房間的那個方向,看到她房間的燈起起滅滅,正如季容白食指與中指間掐著的香煙的火一樣,明明滅滅,不夠旺,也不會熄。他吐了一口煙圈,疲憊得捏了捏眼角,看到她房間的燈熄滅了有一個小時以後,他才終於開車離開。


  季容白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瘋了。對,為了陶知之這個女人瘋狂。她自有那樣的本事。這才幾天,他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夜,酒吧。


  “容少,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還不讓咱們幾個睡覺?”


  “去去去,沒看出來呢,人家今天明顯是欲、求、不、滿!——”


  “怎麽,和嫂子吵架了?”寧書最是個明白人,看季容白連說話都興趣缺缺,直接一語中的。


  季容白這才微微掀眼瞄了他一眼,“沒吵。”


  “那是……?嫂子嫌棄你X能力?”楚遠揚一想,就想到床笫之間的事情了。


  季容白冷颼颼的瞥了一眼楚遠揚,“想死你直說。”


  楚遠揚嘿嘿一下壞笑幾聲,“那咱們幾個又不會讀心術,猜來猜去也猜不到啊。”


  向以鑫點點頭表示很同意。


  “我揍了她前男友然後冷戰了。”說著,季容白悶了一口杯中的烈酒,一路辣到嗓子,感覺卻好像又傳不到腦子裏去。


  “WOW~”寧書吹了個口哨,“幹得漂亮。”


  “前男友這種東西,就該是欠揍的啊。嫂子為啥生氣?難道是……餘情未了?心疼了?”向以鑫不要命的湊過去,剛說完就被季容白一巴掌拍在腦門兒上。


  “鑫子怎麽說話的呢!都跟了咱們二少了,嫂子能是那種人?”


  向以鑫別開頭,聳了聳肩沒說話。


  三個男人湊一堆還真沒想出什麽好主意來。


  “要不……咱們把那男的一麻袋套了弄出國去,讓他再也回不來?”


  “餿主意,殺人越貨的事兒咱能做麽,遵紀守法你懂不懂。”


  “哈?遵紀守法?寧書你就給我裝吧你那點兒勾當誰不清楚,啊。”楚遠揚把手搭在寧書肩上。幾個男人看著一直不吭聲的季容白,都紛紛沉默下來,對視一眼。


  看來這次他們的季二少爺真的是栽了。


  季容白一口把剩下的三分之一酒杯的烈酒咽下肚,一陣火熱,卻又覺得身體某處,寒冷至極。


  “噓。”季容白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幾個男人曖昧的湊過來。


  “嫂子來電話了~”


  “剛才誰一臉便秘似的,突然笑了哎。”


  “嘖嘖嘖,活生生的重色輕友模範人物。”


  季容白手一揮,把三個人撥開,然後找了個安靜的地兒接電話。


  “喂?”


  “……”


  “喂,知之。”


  季容白沒有聽見聲音。


  再看看時間,都淩晨兩點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陶知之睡眠不太好,夜裏會亂動,會翻來覆去,一定是碰到手機了吧。可是他突然覺得有點高興,因為如果不小心碰到手機打出來的電話都是他的話——


  “嫂子說啥了說啥了?”


  “召君侍寢?”


  “我回去了。”


  “哎?還沒說完呢,季容白你忒不厚道了,大半夜把咱們幾個從溫柔鄉裏拉起來,冷成一逼的陪你喝酒,結果你這還沒完呢又走?”


  “怎麽,有意見?”季容白眼含笑意,威脅地說到。


  三個男人齊齊鄙視了一下季容白,但是在看到季容白開出來的跑車就有點無力了,齊齊把目光凝聚在他的新車上。


  “靠,買了新車竟然不吭聲!”


  “靠。”


  “靠。”


  “他那個方向不是他那高級公寓的方向吧?”


  “怎麽看著有點像咱們前不久去過一次的,嫂子租那地兒?”


  “嘖嘖。悶騷,人不可貌相啊。”


  幾人感歎完,抖了三抖,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


  季容白原本還陰沉得要打雷的心情 一下子變得雨後初晴起來,僅僅是因為陶知之這個可能是摁錯了的電話,沒有一句音的電話,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許多。他不介意付出多一點,隻要她肯要,他都肯給。


  很快就到了易東和安恬結婚的日子。兩家人也算是熱熱鬧鬧的通知了幾乎整個軍區的高級幹部們,以及A市的大部分高官們,當然,一個市的政要全齊聚一堂未免太過浮誇張揚,來的盡是家屬一類的角色,隻有少數關係硬的朋友才親自到場。賓客的名單都是經過了篩選的。辦得不算過,66桌,還是精簡了許多下來的。


  看到鏡子裏笑得一臉幸福安穩的安恬,穿著純白色的定製婚紗,那婚紗把她整體的線條都襯托得極為完美。


  “恬恬,你今天是真的很美。因為——你瘦了。”陶知之戳了戳安恬的腰,打趣道。


  “我可是節食了近一個月啊,桃子我跟你說,結婚這種事真的不是人幹的,從訂婚紗到安排賓客名單確認喜宴,再到彩排和各種大小事,真的,我都要哭了……”


  “你這不是還沒哭麽。好好的,今天是你人生最重要的日子。易東是個好男人,我信得過。”


  陶知之略有感觸的擁抱了一下安恬。結婚啊——真的是太遙遠的事情,又是 她心裏,永遠都不想再提起的兩個字。


  她當初也是懷著那樣一種心情,去期待自己會成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新郎……卻遲遲沒有娶她,卻,跟別人洞房花燭生孩子去了。


  “你怎麽在這兒?”陶知之看著突然闖入的季容白,不快地瞥了一眼。


  “伴郎。”季容白微微勾笑,明顯沒有先前那麽熱情。


  陶知之察覺到他態度上的細微變化,心裏微微一酸,表麵卻還是不動聲色,“這裏是女士專屬的房間,男士的更衣室出門右拐。”


  “噢,不好意思,走錯了。”季容白故作驚訝的說著。


  陶知之看著那人走出去的背影這才微微咬牙問安恬,“季容白是伴郎?”


  “是呀,你不知道咩,易東沒跟你說啊。我看你們倆打得挺火熱的,以為你知道呢。怎麽,最近吵架啦?”


  “冷戰中。”陶知之言簡意賅。總不好在這大喜的日子跟安恬說有關於分手之類的話吧。


  安恬瞄了一眼陶知之,“桃子,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


  陶知之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都這麽說了,肯定是打定主意要說了。”


  安恬被陶知之戳破自己的矯情,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跟易東易北三人糾葛這麽多年,真的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以前很喜歡易北的,可是他老定不下心性來,一切都來得很激烈,我常常有些受不了,可是易東不一樣啊,雖然他以前也是個花花大少爺,可是後來他對我好,就算玩兒心計也不會傷害我,他所有的手段都隻是為了得到我。我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常常把自己放在心尖尖兒上,特開心,特幸福!”


  “看來,我們的恬恬……長大了啊。”


  “唔,人家都要結婚了,早就長大了啊。”安恬不好意思的臉紅,笑了起來。


  陶知之卻是若有所思,安恬說得沒錯,她最後沒有嫁給當年那個轟轟烈烈的人,而是選擇了一個能讓自己覺得歲月靜好的男人。


  可她對季容白是什麽感覺呢?剛剛季容白對自己明顯的冷淡,自己為什麽又會覺得心裏一酸?

  一場婚禮很是浪漫,伴郎各個俊朗非凡,甚至某個伴郎隱隱有要蓋住新郎的鋒芒的架勢,伴娘各個嬌豔欲滴,美麗動人,可某個伴娘偏偏有些高貴冷豔。


  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一男一女,似有貓膩。


  陶知之是真的沒辦法,竟然和季容白又湊了一對。兩人在大舞台上大眼瞪小眼,可偏偏季容白還笑得那麽欠扁,看上去好像是他們倆結婚一樣。


  等到後來,儀式都走完,兩人在更衣室裏關起門來互瞪。


  “昨晚某個女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聽了某個女人一小時的呼吸聲。”季容白故作不經意的對著鏡子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陶知之聞言立刻從包裏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一個小時的通話記錄。


  “怎麽,才發現?”季容白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之中,緩緩的靠近陶知之,那危險的雄性氣息讓陶知之微微一縮。


  “不小心摁到了。”她不會承認,是因為自己昨晚特意把季容白的電話翻出來,始終沒能撥出去,後來不小心睡著了,沒想到後來又……


  “隨隨便便的不小心,就能播出爺的電話,知之……解釋一下,嗯?”季容白鼻尖貼著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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