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好吧,爺勉強給你暖個床
這一晚,就算是冷戰了吧。季容白幹脆也不想動了,住進了2-2,陶知之洗漱後窩在被窩裏覺得身心疲憊。
隻不過是和季容白吵架了,她為什麽會覺得心裏發堵?而且明明才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沒多久。吵架也很正常吧?可是即便正常,陶知之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她氣季容白的算計,她極不情願的回想那一天的事情,季容白要是再晚一點點,她就會被高子岩占有了,可是偏偏時間又卡得這麽準,是為什麽。有些事情,真的不敢回頭細想。而一旦細想,她就又有一種被設計了的不安。望著天花板上有些晃眼的燈,她怎麽也不肯關。
季容白仰躺在自己的床上,換了幾個姿勢都覺得有哪裏不舒服。一想到陶知之那倔強的眼神和受傷的模樣,就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挺有本事,她就站在那裏什麽也不用做,便可以讓自己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
他捧著自己的真心到她麵前 ,她終於從不屑一顧到頻頻回望。可這才剛剛開始,剛剛有了一點點小激動,又被一盆涼水潑下。不由得回想起當時葉淩風對他眨眼的動作,該死——看來葉老板也是個不安分的,故意把時間卡在那個點兒上,好看戲是吧?
季容白想著想著,忍不住就走到了自己強行裝上的門邊兒。門把手在他這邊,也就是說,隻要季容白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直接從自己的臥室進陶知之的屋子。他正要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卻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自己怎麽回事?竟然會想要深更半夜去爬陶知之的床嗎?
手上的動作頓住,季容白有點頹唐的靠在門邊,他看出來了,陶知之沒有安全感,她還是沒有安全感。思及此,心煩意亂。
“啊!——”一聲尖叫聲從陶知之的房間那邊傳來,季容白立刻不假思索的打開了門衝了進去。
“怎麽了!”季容白還穿著剛換下沒多久的睡袍,露著一大片精幹的胸膛,整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陶知之的跟前,燈光下他的背影灑下來,包裹住她的全部。
陶知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還冒著冷汗,表情是噩夢後的驚魂未定。她發現季容白站在他的麵前,不動聲色的掩蓋住自己的情緒,口氣有些不耐,“你怎麽闖進來了。”
季容白看出她明顯還在鬧脾氣,也不回答,隻是側身坐在她身旁,拿紙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做噩夢了?”
陶知之雖然接了紙,卻沒有理他。索性偏頭過去,移開目光。一半的身子蓋著被子,一半坐起,看著窗外。
季容白順著她的方向湊過去,曖昧不明的眼神看著她的嘴巴,“你要是不肯說話,爺就隻好來硬的了。”
“唔……”陶知之冷不丁被偷了一個香,軟軟的唇瓣貼在一起的餘韻還在,她忍不住又想發脾氣,“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流氓啊!”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季容白麵前真的是越來越不能按捺住自己的脾氣了,越來越……愛發脾氣了。
“流氓?”季容白低低一笑,蠱惑的音線穿越她的耳朵,“沒聽說過嗎,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抵擋得住流氓和詩人的深情,既然我成不了詩人,那我隻好做你的流氓了。”
這人,竟然能把情話說得這麽露骨。
陶知之往後坐了坐,好像與他靠的太近,就會被他那深深如海的眸子給吸進去一樣。
“剛才是做噩夢?”季容白熟門熟路的起身給她打了一杯開水遞過來。陶知之剛才被噩夢驚醒,心跳還撲通撲通的極重,早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動作凝滯了一秒她才接過來,握著溫熱的杯子耳朵,她抿了一口,為什麽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是知道她需要什麽呢。
在商場被人劃了包的時候,他會送自己一個早就看中的包。
在駕校的時候他會保護她。
在被人下藥的時候他英雄救美。
在做噩夢的時候他準時出現。
就像是一個早就被人編排好了的劇本……
“為什麽這麽巧,你好像每次都能及時的出現。”陶知之移開目光,故作不經意的問。
季容白緩緩歎息,“知之,你是在跟我裝傻嗎。”
陶知之握著杯子的手一僵。
“哪裏有那麽巧。隻是我一直在等著你需要我。”
他目光灼灼,在這冰涼刺骨的夜裏顯得尤為閃耀。他隻是一直在等。既然她不肯邁出那一步,那麽他季容白,就來走完所有的一百步吧。
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季容白在陶知之身邊也纏了不短的時間了,至少,在A市這些公子哥們的眼裏,真的是有夠久了。這麽久才拿下的女人,該是什麽樣子呢?很多人都在猜測。畢竟見過陶知之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我要睡覺了。”陶知之始終沒有去看季容白的眼神,因為光是靠感覺,就能感覺到那裏深處的灼熱,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拆吃入腹一樣。她可還沒忘他們還在冷戰呢,還在吵架呢。
“還在生氣?”季容白試探。
陶知之索性躺了下去,蓋好被子,伸手就關了燈,“慢走不送。”
季容白的表情在黑夜裏再也看不清楚,隻能隱隱看到那泛著幽幽的光芒的雙眸在慢慢的移開。
季容白走了沒幾步,發現陶知之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不是要睡覺了?”
“不用你管。”她就是故意又冷淡,又嘴硬。
季容白突然一個快步跨了過來,整個人往陶知之的被窩裏鑽。
“季容白你這個流氓你要幹什麽!”陶知之嚇得連連往牆角退,她以為季容白要對她……
季容白卻隻是帶著一身冰涼的氣息撲了進來,把陶知之摟在懷裏,“剛才不是做噩夢了嗎?最近是不是總是這樣?怪我不好,沒有發現。”
“你,你放開我。”陶知之急得憋紅了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穿著睡衣,難免不擦槍走火。
“真不乖。”季容白狠狠的在她發間嗅了一口香氣,“既然你都說爺流氓了,不流氓一回你還真不知道流氓的魅力。爺剛才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留下來給你暖床吧。免得你又做噩夢。”
季容白有什麽辦法?他真的束手無策,不管陶知之怎麽甩他臉子給他臉色,爭吵冷戰,冷漠對他,他氣歸氣,卻又舍不得真的按自己的脾氣回敬回去,隻因為那個人是陶知之。
所有的壞情緒,最後都變成了不舍得發泄而攢出來的柔情。
陶知之被迫伏在他胸膛上,硬硬的,暖暖的,還有有力的心跳聲,似乎有點快。可是很安心。
“你別忘了,我們剛吵架了!”陶知之真的很煞風景。
季容白都不由得有些鬱卒了。
“吵架歸吵架,情侶難免需要磨合,難道一吵架就要冷戰到死嗎?那我隻有當一輩子和尚了。”他相當無奈。
可是陶知之真的沒有太多的經驗,卻談這種對方對自己太好的戀愛。從前她和梁輝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她恬著臉去迎合梁輝,迎合他的一切,付出自己所有的熱情和精力,一開始梁輝是不鹹不淡的,後來慢慢接受,最後終於愛上她,直到黎雪瑩的出現,才打破了陶知之的所有美好幻想。
“再胡思亂想,爺就……”季容白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你怎麽知道?”陶知之掙紮了兩下。引得季容白倒抽一口氣。
“陶知之——”他有些咬牙的念出她的名字,“乖乖躺好別亂動,不知道容易擦槍走火嗎?還是說你真的願意實打實的讓爺給你暖床一回?”
“我不動了。”她立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了頭,沒敢再亂動。
季容白悶哼了一聲,美人在懷卻隻能做點君子的摟摟抱抱,他真的寧可還是當流氓吧。這才開始解釋起來,“你眼珠子一直在轉。”
原來如此。他連這種事情都在注意,難怪知道她在胡思亂想。
陶知之睡覺一向喜歡抱著點兒什麽。可是最近她的那個超大的布偶送去幹洗了,睡意襲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把手搭上了季容白的腰,把他當做了布偶,雖然沒有布偶那麽軟綿綿有觸感,但是還勉強湊合,然後微微動了一下抵了抵,找了個最好的方式,窩著。
季容白等到陶知之呼吸均勻以後,才終於勾起了嘴角。
這個小壞蛋,總是很有本事把自己氣得牙癢癢,又很有本事讓自己渾身的血管都舒暢,當然,現在他渾身都在叫囂,要吃掉眼前這個女人……隻是他得忍著。不能嚇壞了陶知之。
他知道,陶知之做噩夢,大概是被下藥的那件事情給她留下了陰影。
第二天一早醒來,陶知之才猛然發覺,她竟然跟季容白又同床共枕了一夜!
可是偏偏那個男人還惡劣的拱了拱身,讓她察覺他忍了一夜的欲·望,“知之,別害臊。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可是男女朋友也沒有規定必須同床共枕好嗎。陶知之幾乎要咆哮出來,她其實是個很保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