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要價五千萬
即便已經不愛那個人了,可以想到自己曾與他有過的親密過往,還是會覺得心裏有莫大的失落,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身邊,也不配在身邊了。
陶知之突然覺得今天的風特別冷,忍不住攏了攏衣領。又不經意嗅到新衣服上那股子特有的味道,勾起了早上的回憶,麵色又是一赧。
這天陶誌清和季容白在書房裏說了什麽,沒人知道,謝簡寧和陶知之都沒問。看著他有些疲憊的從房間裏走出來,陶知之這才注意到他眼底下的青黑。
敏感想到他可能是一夜沒怎麽睡,又不由得想罵一句,混蛋。
等到季容白要走的時候,他悠然抬起的手卻頓在陶知之麵前,似乎是想要抱抱她,卻在看到陶知之略微閃躲的眼神時不著痕跡的放了下去。
他難得正經,“季姨,陶叔叔,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知之……”
“……我送你下去。”錯開季容白望過來的目光,陶知之穿好鞋子對謝簡寧和陶誌清打了個招呼,“待會兒不回來。”
“哎你們……”
“行了,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去吧去吧。”陶誌清對季容白的印象還算不錯,也沒有多加阻止。
陶知之沒有反駁,她垂了垂眼瞼,亦步亦趨的走在季容白的身後。
季容白歎了一口氣,“你特意出來,真是就送送我?”
“不然呢?”陶知之歪昂著頭,瞪著他。
季容白被瞪得莫名其妙,“知之,我哪裏又得罪你了?”
“還沒有麽?昨晚你……!”陶知之別開目光,停止說下去。
季容白頓了一秒,然後別開頭撲哧一聲笑出來。陶知之害羞的樣子都是那樣的明媚動人。見她這麽快就恢複了以往的生氣,不由得安心下來。
他停住腳步,轉身看她半晌,“不是說了麽,爺會對你負責的。”
陶知之不想再跟季容白討論這個話題,她隻是冷著臉問季容白,“高子岩人呢。”
提起這個人的名字,都好像是髒了自己的嘴。
季容白撥開被風吹得沾在她臉上的幾根頭發,拍了拍她的臉,“這種事情,就交給爺來處理吧。妥妥的。”
“不行。”陶知之偏執的想要報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第二天我清醒,我就要他千刀萬剮,要他斷子絕孫。”
季容白微微一愣,陶知之這果決冷血的模樣,倒是對極了他的胃口,“……大概已經斷子絕孫了。不過高家人會保他,所以暫時用不著你動手。他現在在我手裏。過幾天,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相信我,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嗯?”
陶知之一如既往的逃避季容白的觸碰,卻又克製著讓自己改掉這種心理上的下意識動作,又矛盾,又氣惱。
“咱們都有過那麽親密的關係了,你得試著接受我的觸碰,是不是?”季容白耐著性子讓陶知之接受她,又霸道又溫柔,好像是在嗬護一個自己很在意很在意的東西一般小心翼翼。
陶知之躲開他炙熱的眼神,“我說過,不要你負責。”
“可是叔叔阿姨那邊都同意了。難道你想賴賬?”季容白挑眉,眉眼含笑。
“吃虧的明明是我啊。”
“所以爺願意對你負責啊。”季容白聳聳肩,攤開手。不等陶知之反應過來就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他打開車門,示意陶知之坐進去。
陶知之咬了咬唇,季容白使詐,繞來繞去她根本沒有半點勝算。然後輕哼了一聲坐進了副駕駛。
“車不錯。”
“太紮眼,平時不怎麽開。”季容白低低一笑,“不然送給你?”
季容白昨夜出來得匆忙,順手就開了跑車出來,平時基本都是那個奧迪的,這輛跑車價格不菲,當初還是特地訂了等了兩個月才空運過來,也隻是偶爾去跟朋友賽車的時候開出去溜達溜達。
“……”陶知之轉頭,橫了季容白一眼。
“……忘了你沒拿駕照。”季容白憋笑。真想蹂躪她一下。
兩個人一起到了葉淩風說的地方,陶知之倒是小小的驚異了一下,沒有想到A市的地下勢力掌權者看上去是這麽年輕。隻是據她的估計,年紀早已過了四十。
透過小窗看過去,高子岩宛如一個被關入監獄的犯人一般潦倒,目光渙散,臉色蒼白,下·身還一陣一陣的抽搐,嘴巴被堵住,雙眼蒙住,四肢都被固定在了板床上,小腿處還隱隱有血跡流出。
季容看高子岩的眼神中帶著點陰冷,然後笑了笑,“還請了一位客人來看看。”
說著,黃健明就被人帶了進來。其實他今天也有點莫名其妙,明明還在餐廳裏吃著飯,上洗手間的時候卻不知道被誰捂了嘴就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是這兒了。
“黃少,我請你來,隻是想讓你看點兒東西。”季容白的聲音在這陰冷的地下室裏低沉回響,他的目光如同森林中的野狼。
黃健明沒來由得渾身一顫,再看看季容白身邊的陶知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當即就衝了過去賠禮道歉,“桃子,昨天……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沒那個意思,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不知道高子岩會給你下藥,我對天發誓!桃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黃健明低聲下氣的哀求看在陶知之眼裏格外的惡心。陶知之眼中微微浮現出一絲絲恨意,“大黃,你是不是覺得,從小都被我欺壓著,昨夜就想一次性報複回來?”
“我,我真沒這個意思!昨夜的事情是個誤會!我隻知道高子岩想約你,他說他看上你了,我跟他走得近,就幫他一把,沒想到他是這麽人麵獸心的家夥!”
黃健明一邊急急的解釋一邊看著臉色越來越沉的季容白,不由得後背冷汗都滴下來了。明明隻是兩個年紀與自己差別不大的同輩,卻覺得生生比人家矮了幾截兒。
季容白拍了拍黃健明的肩,別有深意的勾了勾唇,“黃少,我剛才說了,我今天請你來 ,隻是想讓你看點兒東西。然後……咱們再來算算昨晚的帳。”
說著季容白對旁邊站著的人做了個手勢。緊接著就有個人進去,扯開了高子岩嘴巴上堵著的布。
“誰,是誰!”高子岩早上被季容白那一腳給碾得痛昏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被人捆起來的樣子了,想大喊救命,卻發現根本看不見也無法說話,聽不到聲音,沒有人回應,甚至動彈不得,巨大的恐懼充斥在他的心頭,卻無處發泄,這下被人扯了堵嘴的布,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你們到底是誰!……是季容白對不對?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嘶……”
他猛烈的掙紮引起了下·身的劇烈疼痛,然後猛然發現,他最重要的那玩意兒似乎已經沒什麽知覺,這簡直,簡直就像是被……“你們對我做了什麽?!啊?!”
“放了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是犯法知道嗎?!”
“嗬。”季容白站在外麵。輕笑了一聲。看得一直不敢動彈的黃健明一陣發抖。他大概猜到了,高子岩根本看不見,也無法聽見外麵的聲音。
裏麵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望向季容白,請示下一步動作。
季容白做了個手勢。那人點了點頭。
“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得給我們五千萬贖金。”
“什麽?!你們這是綁架?!季容白呢,叫他出來!你們這些狗膽包天的,我要讓警察把你們全部殺了!叫季容白出來!”
高子岩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又急躁又難受,尤其是身上的傷口隱隱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痛感,讓他幾近崩潰,更何況他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手腳被束縛,任誰都會恐慌。
“我爸是常委!你們放了我!他給你們什麽好處?我也可以啊……”一直沒有人回應高子岩的話,高子岩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軟了。
季容白對那人做了個手勢,那人在裏麵對著高子岩繼續說,“五千萬。”
“不……這不可能。這麽多錢……我……”高子岩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有些脫力。
那人又繼續說道,“高少爺,高常委難道拿不出五千萬?你們家做的那些事情……我們都清清楚楚。”
“胡說!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高子岩反抗得厲害,卻又掙脫不開。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先送你的一根手指頭給高常委看看,讓他好好籌備籌備?”
“不,不,不要……季容白你這個混蛋,放了我,放了我!”
“高少爺,我想你是搞錯了。你說的這個人我們並不認識,我們隻是想要錢。”
那人很巧妙的避開了季容白。
看到這裏,黃健明的臉色有些發白。倒是季容白和陶知之兩人,麵不改色。
“你們!勒索……”
“對,就是勒索!五千萬不多吧?高常委這麽大的官兒,為政府辦事的能沒錢?再說了,你們家收了哪個局長的支票,哪個地方的撥款,我們一清二楚。”
“不,不可能,我爸做得幹幹淨淨,怎麽可能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