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誤會頓生
陶知之聞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搭在他的掌心都忘了鬆開,“什麽意思。”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著說,“看來你還不知道啊,那我可不能多嘴,不然二少可能要生氣哦。”
陶知之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胸針,這個難道不是季姨送的?剛才那個男人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
此時兩人的手還交疊著,陶知之是忘了收回,男人是故意不收回去。
等到季容白找過來,果不其然,季容白的臉色變了一變,而男人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然後笑了笑對著陶知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季容白走過來,手上拿著自己的西裝外套,他一向體貼女人,何況是陶知之?立刻給陶知之裹了上去,“外頭這麽冷你也敢出來?剛才你跟徐子騫說什麽了都手拉手了,嗯?”
陶知之怔怔的看著手裏的胸針,遞到季容白麵前,“他說你一擲千金為紅豔,我倒是想知道,季二少爺為了我這個紅顏,舍得花多大的手筆呢?”
她曖昧的靠近他,聲音婉轉,眉眼帶笑,若是一般人看了,還以為兩人相互有情呢,隻是季容白靠得更近,看得出來她眼神裏的惱怒。
“既然送出手了,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讓你戴著你就戴著。”說著季容白拿過那枚胸針,給陶知之別上。動作一氣嗬成。
陶知之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難怪顧盼當時看到她胸前的東西,眼睛閃了閃,欲言又止的。
其實陶知之算不上是個多複雜的人,她把事情和人都簡單的分為三類,她喜歡的,她討厭的,與她不想關的。對這三類,她的態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她現在有點生季容白的氣,可是又有那麽一點點的喜。她隻能把自己的喜歸結為女人的虛榮,而不是因為送這個東西的人。她把西裝外套還給季容白,轉身回大廳。
這夜的晚會也不過是有錢人家茶餘飯後一個小小的娛樂項目,季婉這次辦得不大,隻是宴請了往日還算比較熟絡的朋友和小一輩們,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謝簡寧偶然提過,陶知之回國了,就需要步入這個社交圈子,而陶家不好出麵,季婉便應承下來。這晚陶知之倒是和不少同輩的年輕人打了照麵,倒是記住了幾個。
季婉看著陶知之低頭緩緩走進來的樣子,越看越滿意,悄聲對謝簡寧說,“簡寧,你看你們家知之多好看啊,長得就靈氣,我們一家都喜歡著呢。什麽時候能變成我們家知之就好嘍。”
謝簡寧抿嘴輕笑,“我也不知道知之到底怎麽想的。難道我就不想嗎,她嫁到別人家去我還多操多少心啊。”
“知之,過來一下。”謝簡寧對陶知之招了招手。
陶知之聞言不再盯著那枚胸針出神,立刻小步子走過去,“季姨,媽。”
謝簡寧替她攏了攏皮毛披肩,“今晚就看你跟容白跳了支舞,其他時間都躲哪兒去了?認識什麽新朋友沒有?”
“媽,我又不是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什麽認識新朋友不新朋友的啊。”陶知之無奈的看了一眼謝簡寧。
“是是是,咦,剛才不是看容白出去找你了嗎,現在人呢?”
“不是在我身後……”可是陶知之的身後沒有人。季容白已經不知去向。
“這小子,又不知道去哪兒了,等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今天也差不多了,有的客人都告辭了,簡寧,知之,你們倆待會兒就留下來吧,這麽晚回去多不方便。”季婉熱情的留謝簡寧和陶知之。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知之,你呢?”謝簡寧偏頭,問陶知之的打算。
陶知之正要拒絕,卻聽電話響了起來,是白司,“抱歉,我接個電話。”然後轉身,“喂,小白?”
“桃子,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在‘食色’啊,我還看到了兩個挺眼熟的人,都跟你有莫大的關係……嘖嘖 ,怎麽樣,要不要來看看熱鬧。”白司就有個愛看熱鬧的壞毛病,哪兒哪兒有八卦都愛湊一湊,小少年啊,終歸愛熱鬧。
“行,我馬上過去。”陶知之壓根兒不知道白司說的人是誰,她隻想找個借口離開,這下碰巧了,於是對季婉抱歉一笑,“季姨,我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得馬上過去,所以……”
“沒事沒事,待會兒要是太晚了我讓容白去接你啊。小心一點。”季婉擺了擺手就放人了。
陶知之在季家換好了衣服就趕了出去,本來想跟白司打聲招呼說自己就不過去了,看熱鬧一向不是她的愛好,但是白司這家夥吧,自己一個人看熱鬧還不過癮,非得拉人一起看,不停的給陶知之打電話,‘桃子你快來啊’的催著,陶知之拗不過,才趕了過去。
‘食色’地方挺大的,是A市數一數二的酒吧,聽說幕後老板很厲害,是道上的人,陶知之迎著門口冰涼的風和裏麵撲出來的暖氣走進去,循著白司的話找了進去。
果不其然看到白司在某個包間門口賊兮兮的趴著偷看。
“小白……”
“噓。”白司樂顛樂顛的衝陶知之揮手,讓陶知之悄悄過去。然後繼續偷聽——
“二少,難得我看上個女的,你也不肯拱手讓讓?二少身邊女人少她一個不少嘛。”
“你先放了她。”
白司聽得起勁,可陶知之壓根就沒聽。
她無奈,走到白司麵前,根本沒有半分要躲藏的意思,直接拉了白司就打算走,“小白,熱鬧有什麽好看的。走吧。”
白司暗道不好,陶知之正巧站在人間半敞著的包間門口呢,說的話全給裏麵的人聽見了,白司還沒來得及跟陶知之說說裏麵都是些什麽人呢,就給發現了。
“靠,外麵哪個不要命的在聽牆啊,滾進來!”一聲囂張無比的男音從包間裏麵穿出來,言語間還帶著一點兒醉意。
陶知之一聽就知道這人喝了不少。也不惱,直直的推開門,看都沒看裏麵人一眼就說,“不好意思打擾各位雅興了,我們倆路過的。”
“等等,這就想走?!還沒聽說過哪個狗膽包天敢站在本少爺房門口聽牆角的。滾進來!”口氣不小,可惜偏偏陶知之吃軟不吃硬的,她還真就跨了步子準備出去。
沒走兩步裏麵立刻有兩個男的小跑過來攔住她,想伸手抓她,左邊給白司順手擋了,右邊——季容白?
“季容白?”
敢情剛才季容白不見了,就是到這兒來了?
季容白目光陰鷙,冷冷的撇開想抓陶知之的那個男人的手,就聽見清脆的一聲斷骨的聲音,“別動她。”
“痛!痛!……放手!哎喲。”那個被季容白掐住手的男人連連呼救。
季容白現在心情很不好,原本剛才還在家裏跟心上人處著呢,轉眼一個電話就給叫了過來,沒辦法,誰讓出事的是他店裏的總經理呢。本來想過來露個臉,讓黃健明給個麵子就把人帶走了,可惜今天這位黃少爺有點不太識趣,一圈兒人圍著大有不放人的架勢。
“喲,季二少,看不出來啊,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嘖嘖,兩位美女還能共處一室,嘖嘖,什麽時候這招也教教老弟啊。”
陶知之算是聽明白了,兩位美女,意思是這屋裏還有一位?轉頭過去,不偏不倚,正是位花容失色的美女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靠著季容白站著,眼裏還有淚花,但是又強忍著不讓自己顯出懦弱的一麵來。這下子就明白了,原來季容白是來英雄救美來了,難怪剛才找不著人。白司見陶知之一下子明白過來,就攤攤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隻是碰巧遇見了。
季容白就覺得陶知之那眼神涼颼颼的刮過來,就知道她誤會了。可這會兒也不是解釋的時候。黃健明看陶知之那眼神都直了,季容白隻想給摳出來。
“二少的桃花可真多啊。不過我就不奉陪了。你們玩兒好。”陶知之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場合,煙味兒酒味兒直讓她反胃,拉著白司就打算走。正要轉身,瞥見站在季容白身旁的美女囁嚅著嘴唇,似乎想解釋什麽。
“慢著!誰說你們可以走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裏!”一直半醉著在另外一邊沙發的男子撣了撣褲子上的煙灰,被身邊一個男人扶著走了過來。
那人盯著陶知之看了半晌,老覺得眼熟,但是也想不起來了,就伸手想勾陶知之的下巴,還沒夠到呢,季容白一手給揮開了,薄唇淡掀,“黃少,自重。”
“嘖,季二少,這個比你身邊兒那個還美啊,你說你身邊怎麽個個都如花似玉的呢,這美女都往你身上貼了,你這不是讓哥們兒們一輩子打光棍兒麽。哈哈。”說著很淫·蕩的笑了幾聲,也不惱怒季容白對他的態度。
季容白本想帶了人就走,這個黃健明有點難纏,黃叔叔和他爸爸也算有點交情,最關鍵的是他是黃家三代單傳的獨子,自然不好做得太過了,但是要是真把季容白逼急了,免不了季容白一頓打。
陶知之看著那雙給季容白拍開的手,再看看這個黃姓少爺,她突然一笑,如冰雪中的墨蓮,“黃少,給我看看你的手可以嗎?”
季容白不解,卻沒攔,他知道,陶知之這麽做必定是有理由的。倒是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