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咱倆試試唄
謝簡寧看了季容白一眼,卻是沒有說話。隻是交代陶知之出去玩兒小心一些。老實說季容白年紀不大不小,配自己的女兒正合適,外間傳言他的花心和輕佻,如今看來斷然不可盡信,雖帶著年輕人的浮躁,卻沒有絲毫張揚,對自己,還算有禮,如今看陶知之的眼神,也是有些意思的吧。
季容白這人霸道得不得了,不由分說從陶知之懷裏搶過團子,看不出來,抱起孩子來竟然這般順手,團子一向不喜歡別人抱他,所以哪怕再舒服,都要玩兒命的掙紮,也不叫喊,就是一個勁兒的折騰人。
“喂,你……”見團子掙紮的厲害,陶知之擰了秀眉,“團子有自閉症,你別亂折騰他。”
出了包廂的大門,他們自然也該手起禮貌的麵具,此刻的陶知之自然也恢複了昨夜那般蠻橫冷漠。
“你看見爺折騰他了?看清楚,明明就是他折騰爺呢,團子是吧,再亂動,我就把你變成真的團子!”季容白故意虎著臉嚇唬團子,雙手禁錮這團子的腰和腳,臂彎一動不動的摟住他。
團子撇頭看了看陶知之,又看看抱著自己的季容白,思來想去,眼前的這個黑臉的大哥看起來很凶,果真就安分了許多。
“知之?!團子!?”一道溫潤的聲音詫異的響起,一身休閑服的謝簡平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他是年近四十歲的人卻生著三十歲不老的麵孔,金框眼鏡顯得整個人文質彬彬起來,加上平日脾氣素來溫和有禮,所以在這個圈子裏極為受歡迎,陶知之笑了笑,悄然把手臂挽入季容白的臂彎,加上團子,活像一家三口模樣。
“小舅舅,別來無恙嘛。”季容白麵無表情的回頭看陶知之的神色,她的笑中卻帶著一點點其他的味道。
“團子,你給我下來!”謝簡平似乎有些氣急敗壞,看得出,已經找了團子很久了。
“小舅舅,團子怎麽會找到我這兒來?”放在季容白臂彎裏麵的藕臂輕飄飄的搭著,竟讓一向自持的季容白有些緊張。
“我正好和局長在這邊吃飯,帶著秘書和團子,知道今天你們也在這兒,就無意間跟團子說了,沒想到他趁我和秘書不注意,自己溜了,真是不讓我省心呢。”謝簡平推了推鏡框,似有些懊惱。說著兀自上前,從季容白懷裏接過團子,顯然,在自己親爹的懷裏,他是不敢掙紮的。
“這位是……”謝簡平笑得平和淡雅,似乎見過季容白,卻又沒有太深的印象。
“季容白。”季容白一想到陶知之因為見著了眼前的男人便偷偷把手挽入自己的臂彎裏,有些不高興,便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而謝簡平卻不甚在意他的態度,隻是恍然大悟,“原來是季大哥家的小兒子。你好,是我謝簡平,是知之的小舅舅。”
季容白與他輕描淡寫的握手,然後夾緊臂彎裏麵的小手臂,兀自向前走著。陶知之隻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在拉著自己離開,便匆匆作別。
看著漸漸遠去的季容白和陶知之,謝簡平有些失笑。把懷裏的團子放下來,抓了抓他有些亂的頭發,心平氣和的說,“團子,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今天那個阿姨,也不能這麽跑掉。更不能每次都去找你知之姐姐,好不好?”
團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說話。謝簡平隻能牽著他緩緩離開。
而遠處,兩人起了爭執。
“喂,喂,你,你放開我的手。”正是金碧輝煌之處,陶知之也不好大聲喧嘩,心中雖然氣惱,隻能低聲叫喊季容白的名字,“季容白?”
季容白回頭,惡狠狠的看著陶知之許久沒有說話,隻是鬆開了力度,兩人這才分開。陶知之隻覺得莫名其妙,對眼前這人的印象更是差了幾分。沒想到是如此粗魯莽撞的男人!剛才她還沒能和小舅舅多說幾句話呢,就被拉走了。而且他幹嘛要生氣?該生氣的人是自己吧?
偏偏季容白就是個很小氣的人,他可是分明記得今天是他們的相親宴啊,被一個那麽傲嬌的小毛孩子給攪黃了不說,這個陶知之好像還對自己的小舅舅有什麽似的,季容白渾然一副自己的領土被侵占的威脅感,那種抓啊撓啊的心思就在他心尖兒上折騰。偏偏看著眼前這個不耐煩的冷眼看他的女人,他又說不出話來。
說什麽?說陶知之,我們見過一麵的,隻是你忘了?還是說,陶知之,當年多虧了你,我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如願以償?還是說……陶知之,今天見過麵以後我覺得你還不錯,咱們可以試試?
見季容白微微蠕動的雙唇,陶知之霎時間生出一種危機感,她斂下心神,一本正經的對著眼前魁梧的男人道,“季容白,季少爺,你該不會是想跟我說,覺得我還過得去,要跟我試試吧?”
“……”陶知之你這人是會讀心術的嗎。季容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鈍痛感。
“打住,就此打住。”陶知之退離他半米遠,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季少,老實說我並不討厭你,但是如果讓我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並結婚,毋寧死。”
最後三個字,無疑重重的錘打在季容白的胸腔之中,讓他很久都喘不過氣來,看陶知之堅決而聲色厲荏的模樣,季容白有些頭疼。
“沒試過你怎麽就知道不行?”他渾厚的聲音讓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陶知之心頭安寧下來,他還生怕自己的話不夠動人,又皺眉霸道的說,“不行我可以想辦法讓它行。”
這個人……的確是很霸道。並且有些一根筋。皺眉的樣子不是不耐煩,而是好像遇到了什麽自己暫時解不開的難題。無疑,眼前的陶知之,就是一個難題。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麽。有些事情不需要試就知道不行,就拿茶葉來說吧,我不喜歡喝茶你卻要我天天喝茶,你覺得我行嗎。”陶知之聳聳肩,靜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