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風
一句話堵得謝安陽有些悻悻的。
一支煙抽完,易東笑嗬嗬的說,“桃子,我也姑且算是子承父業,我家老頭子現在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了。”
“那是,交警也是警察嘛,也勉強算個兵嘛。”就是不知道易叔叔是不是被氣暈過去了。
“程橙才二十一歲,自己出來幹兩年再跟家裏和解也好,免得家裏人總是為你安排這樣那樣的,挺煩人。”易東頗有經驗的說著,程橙則是感動得小雞啄米般點頭。
陶知之輕輕扣了扣茶杯,笑容突然變冷,“易東,你旁邊坐著的人是……”
那人右手邊的白司突然站起身來,笑嘻嘻的插話,“哦,這個是我去年認識的一哥們兒啊,學美術出身的!剛才碰巧在門口遇見就帶進來了。忘了給你介紹,他叫……”
“免了。”陶知之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笑著的臉微微沉下,對著那個人,“項磊,明人不說暗話,你是自己滾,還是我們換地兒?”
陶知之的笑容突然變得嘲諷,昂起頭看著坐在她對麵一直沉默的男子,目光晦澀不明。
項磊麵色有些掛不住,微微咬了咬牙,登時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斯文卻慍怒的看著陶知之,“陶知之,你不要欺人太甚。”
剛才還在熱絡的介紹著的白司已經整個人愣住,正要說些什麽。陶知之卻是變換了表情,淡笑著對著他說,“小白,這是你帶來的人,我不怪你,但是現在,你得負責把他帶出去,還有,下次交朋友之前先打聽清楚,這個項磊,和誰有關係。”
易東皺了皺眉,看著明顯有些動怒的陶知之,此刻如果他還不明所以,那就是白癡了,難怪剛開始看著項磊這個人總覺得有那麽點兒麵熟,原來是……易東暗暗拉住白司,然後對著程橙和安恬打了顏色,他和白司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項磊身旁,此刻,他若再不走,便有些掛不住臉了。
程橙立刻拉了服務員進來,“桃子,你想吃點兒什麽?咱不喝酒的吧?”
“服務員,先給上碗紅棗薏仁粥。”陶知之的視線被拉離,注意力也放在了點菜上麵。
易東和白司兩人正帶著項磊要出去,卻見項磊走過陶知之身邊的時候頓下身形,惡狠狠的瞪著陶知之,“陶知之,你果真是狼心狗肺!我還以為三年後你會有所不同,會回到他身邊!沒想到你竟然連提都不提!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每天工作多賣命?為了你……”
“嘩啦啦——”陶知之原本還淡笑著的臉色又沉了一沉,不由分說一杯熱茶澆了項磊一臉,“項磊你剛才出門的時候吃屎了吧。請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多跟項磊說一個字,陶知之都覺得渾身難受。
易東沒有辦法,隻能捂了項磊一個大男人的嘴,頗有技巧的把人扛了出去。白司踉蹌的跟在後麵,還不時抱歉地看著陶知之。
“桃子,對不住,我不知道他是……”
“行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們交什麽朋友我沒權利幹涉,但是有些人我不想看到,你知道的吧。”陶知之望著白司,眼中一片沉寂。她倦怠的揉了揉眉心,然後掛起笑容渾然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謝安陽見狀隻能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別為那種人掃了興致,今兒給你接風的啊,想吃啥跟我說,我請客!”
“桃子,身體還好吧?”安恬湊到陶知之身旁,緊張兮兮的看著她。
“還好。”陶知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邊肋骨下麵的位置,一條不算短的疤痕仍在,她付之一笑,“別緊張兮兮的,我沒事。”
“桃子,今晚咱們都不喝酒,全都喝鮮榨豆漿!你不是一直說養生養生麽,今晚咱養一回!”
程橙豪情萬丈的說著,渾然像個現代女土匪。
陶知之知道,她這是在緩和剛才冷下來的氣氛,遂狡猾的笑了,“那就隻有委屈你們跟著貧尼一起吃素了,正所謂……”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易東撲哧兩聲,“多少年了你也就會這兩句!”
“我還會南無阿彌陀佛。”陶知之淡哼了一聲,“反正今天是我的接風宴,吃什麽喝什麽的得由著我的喜好來。”
“得,你們幾個女孩子想吃什麽自己招呼著,我們幾個大男人總不能跟著喝豆漿吧?還是不是男人?!”
“得了,易東全桌就你一人是煙鬼酒鬼,你看人家謝哥……”安恬肥嘟嘟的肉臉嘲弄的笑了一笑,指了指謝安陽。
謝安陽假意咳了兩聲,“今晚大家都高興,咱們幾個爺們兒還是得喝個酒助助興啊。桃子不能喝酒,我們幾個代你喝了不是!”
“OK。”陶知之笑眯眯的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由得眉間舒展開來。
幾個大男人見陶知之總算擺出正常的表情來,都紛紛安了心,陶知之的身體素來不好,他們都是要照顧一下的,就連易東抽煙,都是坐遠了很快抽完。
在座的,都是知道的,項磊口中的‘他’,就是陶知之的前男友。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
“對了,你突然回來,是不走了吧?”
“嗯,大概吧。一回來我媽就急著讓我相親,真是有夠心急的。我陶知之像那種嫁不出去的貨色?”
“靠,不是吧……你才多大,23歲你媽都催你相親了?”謝安陽扶了扶額頭,“讓我二十八歲大齡有為青年情何以堪!”
陶知之斜睨了他一眼,不自然的便流露出淡淡的嫵媚來,“謝哥,就你這黃金單身漢的條件,你就跟我裝吧。”
“可不就是!上次我一小師妹見過他,直接說是夢中情人了,可安陽看不上人家,嘖嘖。”
“哈哈,就那小師妹,跟二十一號三體綜合症似的,別瞎了我鈦合金眼啊。”程橙拍桌,毫不淑女的大笑。
“不過……對了,桃子,你媽媽給你選的相親對象,估摸著應該也不錯,叫啥名字?”
謝安陽這個問題一問出來,一桌子的人都虎視眈眈極為期待的望著她,似乎很想知道。
陶知之故意賣了個關子,“他的爸爸姓季,叫金來。”
“擠進來?什麽怪名字……還金來銀來呢!”程橙撇嘴,不以為然。
倒是謝安陽微微一愣,“這名字,我怎麽有點耳熟。”